在《看中國》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報導,一樁20年前發生的舊案,清華大學才女朱令鉈中毒案,因為20年沉冤未昭雪,警方以證據滅失為由停止偵查使之成為了世紀懸案。由於這起案件作案手段極端冷酷殘忍,給受害人本人及家庭造成的傷害及其慘烈,加之警方鎖定的唯一作案嫌疑人孫維,擁有顯赫的官員家庭背景,使這一世紀懸案歷經20年關注不絕,於近期再一次進入了公眾視野。網路輿論嘩然,眾說紛紜,不僅在國內關注度飆升,而且,一些網民還在美國白宮網站上發起請願,要求歐巴馬總統調查和驅逐現在居住在美國的作案嫌疑人。此舉在短短的幾天之內,達到十幾萬人簽名聲援。
在朱令案中,誰是真凶?關鍵在於「真相」。但是,當局針對民眾對政府的質疑,往往指責為「不明真相」,另一方面,又極力掩蓋真相,使民眾無從瞭解真相,從而導致質疑聲沸沸揚揚,輿論鵲起。從此案高熱度的關注來看,眾多的民眾意思到在強權綁架了法制的環境下,日後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朱令,因此不再沉默,凸顯出民眾的公民意識大大覺醒。
民眾的意圖無非是希望警方不受權力的干擾重啟調查,尋求司法公正和程序正義。如果凶手不是孫維,還她公道,不再揹負唯一嫌疑人的罵名。如果凶手是她,當繩之以法,還被害人一個公道。眾多民眾關注這個案件的意義,不僅僅是出於對朱令一家的同情和對凶手的憤怒,而是關注司法公正和政府的公信力,關注民眾自生生活的環境,關注自生的生命安全。法國啟蒙思想家孟德斯鳩曾經說過:「對一個人的不公,就是對所有人的威脅。」
歷史總是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在美國波士頓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上,銘刻著德國新教教士馬丁尼莫拉的一首短詩,記述著人類歷史上黑暗而慘痛的一頁:
在納粹德國,
起初,他們追殺XX主義者,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XX主義者;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然後,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的人;
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
最後,他們直奔我而來,這時,卻再也沒有人為我說話了。
當我們以人性和良知的眼光審視一下,今天的我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曾經看到過一篇短文如下:
「當礦工們不斷在礦難和事故中死去時,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不用下礦井;
當眾多孩童因貧困失學,四處流浪,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的孩子還在學校;
當許多窮人因生活所迫去賣血卻染上了愛滋病,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不用賣血;
當學生們在天安門廣場要求民主而被血腥屠殺,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沒參加學潮;
當法輪功學員因為莫須有的罪名遭到殘酷迫害,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不是法輪功;
當西藏僧侶要求民族自治和宗教自由被誣陷和殘暴鎮壓,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不是西藏人;
當許多人被暴力拆遷以致居無處所,家破人亡,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目前沒被拆遷;
當許多人伸冤控告和維權上訪被強行截留關押和毆打恐嚇,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沒感覺到冤屈;
當近兩萬名花朵般的學童因「豆腐渣」校舍而含冤死去,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的孩子現在還好;
當無數兒童因為有毒奶粉成為「結石娃娃」,失去健康甚至生命,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很走運;
當無數的暴行和罪惡在我們身邊持續,我們沒有說話,因為我們已習慣於「明哲保身,高高掛起」;
如果有一天,這一切的不幸突然降臨到我們自己的頭上,那時,會有誰來為我們說話呢?」
所以,公平公正的生存環境,關係到所有普羅大眾的生命和子女的安危,朱令今天的不幸,明天或許會在你我的身上再現。不再沉默,關心朱令就是關心自己。
民眾公民意識覺醒的過程,同時也伴隨著對恐懼心理的克服。從微弱的吶喊到萬眾參與,到白宮請願,不僅僅是廣大民眾上訪無門尋找它途的無奈之舉,也彰顯出人們對制度性不公從恐懼陰影下走出來的壯舉。中共從建黨以來,造成冤獄無數,殺人無數,手段之殘酷歷史上無人能及。恐懼的陰影一直籠罩在中國人民頭上,人們敢怒而不敢言只能祈求自保,每一次政治運動都有一部分人在沉默中被分而滅絕。中共建政以來,幾千萬同胞被虐殺。可悲的不是這麼多人被虐殺,而是這麼多人能夠被虐殺!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們在恐懼的籠罩之中不敢抗爭、不敢發聲,被動地等待被虐殺!沉默中坐而等死,不如奮起吶喊,為自己、為家人、為子孫爭取做人的權利,爭取做人的尊嚴。
朱令案注定將成為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