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把人逼成了鬼 武鬥中的炒吃人心肝

野蠻殘忍 「文革」武鬥中慘絕人寰的一幕

發表:2013-05-18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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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雲陽鄧治全及其家人在武鬥中的慘絕人寰遭遇

(主要事實根據採訪鄧運富整理而成)

反思「文革」,毋忘「文革」。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我們對這場歷史大浩劫的反思是很不徹底的。湊巧,正在爭議「重慶模式」的當口,我們的一次老鄉聚會,驗證了一個縈繞我心頭四十餘年的懸疑:炒吃人心肝,到底有沒有這極其野蠻殘忍的事?到現在才終於弄清了它的來龍去脈。



五朵雲,多麼富有詩意的山峰。

它海拔1485米,常有雲彩繚繞而得名。它雄峙於長江之南,雲陽縣龍洞公社民生大隊就斜倚在它挺拔身姿之上。這裡山勢奇峻陡峭,沒有水田,土地貧瘠,山民們世世代代在薄土裡刨食,放牧山羊,過著閉塞、艱辛、淳樸、窮困而又寧靜的生活。這裡是雲(陽)奉(節)及川(現重慶)鄂交界處,翻過山梁,便是奉節縣的康平公社;再行幾十里山路,便是湖北恩施了。就在五朵雲的山頂處,居住著一戶地道的莊戶人家。當歷史來到1968年,「文革」武鬥的血雨腥風帶來了他們全家人的厄運,讓人心驚膽顫。先介紹一下這不幸的人家吧:戶主姓鄧,名治全,47歲,1950年就入黨的中共老黨員,時任民生大隊黨支部副書記,大隊主任,是一個身強力壯的莊稼好把式;其妻周金英,50歲,文盲,是從奉節香水溝嫁過來的巧手媳婦。這對夫妻含辛茹苦養育六男兩女,山民們重男輕女,女兒不記排行,故:老大鄧興運,33歲,已分家另過;大女兒鄧運秀,30歲,已出嫁;老二鄧運金,25歲,高小文化,大隊會計,公社團委副書記,歷來先進,是脫產幹部苗子,曾出席縣團代會並安排大會講話,已分家另過,其妻潘庭右,此時已懷身孕;老三鄧運玉,23歲,已婚;老四鄧運滿,21歲,現役軍人,時任38軍114師某部代理排長;老五鄧運富,17歲,雖已婚,但與父母同住;老六鄧運貴,11歲,幺女鄧運春,只有8歲。窮困的山裡人,生孩子如同種莊稼,圖個廣種薄收,幻想著「一籠雞子總有一個叫的」以改變境遇。可見,這是人丁興旺的大戶,下中農成分,有黨的基層幹部兩個,還是軍屬,怎麼看也是當地令人生羨的莊戶大家庭,紅色革命家庭。然而,當「文化大革命」風暴以蕩滌一切之勢地席捲到這四川盆地邊沿的偏僻農村時,鄧家的霉運就開始了。先是1966年下半年開始的批鬥「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鄧治全鄧運金父子輪番接受大會小會的批鬥,彎90度,戴高帽子,游鄉示眾,無所不有。「革命群眾」的「大字報」鋪天蓋地,甚至貼到他們的門口,讓你進出不便。後來的1967年,隨著運動的深入發展,上海「一月風暴」奪權以後,造反派給他們扣上「反黨分子」「漏劃富農」的帽子,宣布是階級敵人「靠邊站」,子女也就自然成了另類,任人恥笑,抬不起頭來。紅色家庭幾乎一夜之間變成了可以任意處置的階級敵人。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之前的兩件小事,為日後鄧家的滅頂之災埋下了禍根。一是同隊社員張忠順,因曾在生產隊粉坊的管理中有貪污嫌疑,被大隊支部書記張術生和鄧氏父子佈置查過帳;另外就是同隊社員韓禮德,他家牧羊不慎,吃了隊裡幾十株包谷,按規定一株賠半斤,被罰幾十斤糧食。這讓他們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欲置於全家死地而後快,自私農民的狹隘挾嫌報復在他們那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機會終於來了。

1968年4月18日,萬縣地革籌、萬縣軍分區批准「主力軍派」成立萬縣文攻武衛指揮部。5月18日,萬縣地區九縣一市「主力軍派」在軍分區支持下,開始進行武裝護送「秋派」回雲陽,圍剿「11.27派」的「武裝解放雲陽」大規模武鬥。6月,作為五路之一的奉節方向攻雲部隊佔領長江以北的先頭陣地龍洞公社,並在公社所在地名曰壩上的地方設立起指揮部。全副武裝的隊員,此起彼伏的槍聲,頓時讓從未經歷戰爭硝煙的世代山民真切感受到死亡的恐怖!龍洞是雲陽縣唯一跨江而治的公社,地處南岸的兩個生產大隊,也不可避免地由一大二公的經濟組織把所有社會要素都納入「大革命」的體系,因此,長江天塹之隔和窮鄉僻壤的地緣因素,並沒有給山民增添些許安全感。

龍洞指揮部指揮的部隊以國營董家壩煤廠礦工為主體,這支部隊同雲陽國營魚泉煤廠、五道溝煤廠的部隊一樣,構成雲陽「秋派」武鬥的骨幹力量,是一支特別能戰鬥,也是一支特別凶殘野蠻的部隊。為首者蔣敦豪,更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凶殘無比,人稱「蔣司令」。正好,張忠順之舅劉成功又是蔣的心腹干將,劉作為造反派骨幹分子,在革命造反的浪潮中出人頭地,後來官至公社革委會副主任。就在張忠順的蠱惑下,指揮部決定捉拿民生大隊的「走資派」張術生、鄧治全鄧運金父子。第一次,來了二十幾條槍,由於山勢陡峻,山上的社員突見武裝人員,就互相傳話,結合先前流傳的要抓「走資派」的風聲,正在生產隊粉坊勞作的鄧治全就與張術生合計,見勢不對,就迅速翻山逃走。張術生深感自己是「一把手」,受此驚嚇,便長期隱藏,僥倖逃過一劫。而鄧治全以為自己不過是「二把手」,並不招風,加上又擔心一大家子兒女,旋即回家。沒隔幾天,第二次抓捕降臨,也是二十幾條槍,啪啪啪!幾聲槍響,武裝人員又衝了上來。正在山上割牛草的鄧治全見狀,慌忙逃走。鄧和張的脫逃,讓指揮部覺得傷盡面子,惱羞成怒。及至6月24日(農曆五月二十九),武裝奪取了政權的指揮部要在壩上召開萬人大會,彰顯其威儀,無非是約法三章、宣布戰時紀律等等,強令全公社社員必須參加,還勒令「黑五類」及其子女必須向指揮部無償交納蔬菜食物。鄧氏父子趁此機會,一面決定打點行裝,去湖北恩施太陽河大山深處徐正經親戚家長久躲藏;一面叫老四鄧運富乖乖地挑上一擔南瓜,向江北的「政權」上貢。鄧治全鄧運金父子倆原以為溜之便大吉,後來證實,可不料他們的悄然行進,還是被張忠順之妹發現並迅速報告了指揮部。指揮部得知消息,迅即糾集一支隊伍,兇惡著向五朵雲方向扑來。他們一路追擊前進,直到奉節香水溝,拉開陣勢將鄧治全岳母家團團圍住,肆無忌憚對周家大姓的所有院子來個地毯式搜查,結果一無所獲。這時,緝拿隊伍決定,懸賞400元,讓韓禮德前出太陽河繼續追捕。韓也正中下懷,報扣罰糧食之仇。只見他一人一槍,在川鄂山道上追擊。在崇山峻嶺、懸崖峭壁間穿行,往往對面一眼見,一走走半天。就在一個叫渡料溪(伐山之木料在此水陸轉運而得名)的地方,韓發現了鄧氏父子。奇怪的一幕上演了:恰好,此地生產隊社員正在薅草鑼鼓聲中集體勞作,韓便向對面山上大呼:抓壞人啊,抓壞人啊,漏劃富農、走資派,你們快抓住啊。於是,被階級鬥爭這根弦繃得很緊的群眾專政威力調動起來了,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圍捕起來,很快將鄧氏父子抓住,捆著交給了韓。更為奇怪的是,渡料溪離龍洞指揮部有六十里山路,還需路途歇腳(住宿),韓禮德的一人一槍怎麼順利押送二人,其間堂奧我們不好隨意揣測。但確實的事實是,韓取道另一條路返回,經奉節安坪再經水路,把鄧氏父子解押至龍洞指揮部。



打!打!打!除了打,還是打!用手榴彈擊打,用搶托錘,用槍口戳。慘叫聲、哀求聲與怒罵聲、嬉笑聲交織一起,打得頭破血流,打得直鑽床腳,滿屋翻滾。這一殘忍的打人場面,就在龍洞公社的辦公室上演。被抓獲的人一定要被毒打,幾乎成為「文革」武鬥的慣例,雲陽人為此發明瞭一個專有名詞,叫做「褪神光」。6月26日(農曆六月初一),當韓禮德剛把「獵物」交給指揮部而如願領賞時,鄧氏父子就下到人間地獄,成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一塊肉。打人者諢名朱老匠,是指揮部豢養的專職打手。這個董家壩煤廠的挖煤工心狠手辣,以打人為樂事而遠近聞名。1970年,在清理武鬥殺人打人案件時,老五鄧運富作為受害者親屬,在董家壩煤廠官方主持下,見到了本與鄧家素無冤仇的朱老匠,只見這廝形容十分醜陋,雙眼血紅、頭髮花白,五十幾歲,刮骨刮臉、綠筋鼓脹,一身橫肉,真是活脫脫打手一個。照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但當朱老匠見狀一骨碌跪下叩頭謝罪時,善良老實的老六還把他扶將起來,這是後話。幾十分鐘殘酷獨打後,打人者打累了,被打者死去活來,叫不出聲了。鄧治全才被扔進公社文書室,與本公社文書李現清(中共黨員,脫產幹部)、社員朱自兵、屈昌富,以及剛剛從前線押下來的一個啞巴俘虜關押在一起。不知為何原因,二兒子鄧運金則被關在另一房間。

武鬥中革命造反派的「監獄」沒有任何人道主義規範。被非法關押的幾人都被打得遍體鱗傷,不給療傷,不給水喝,任他們痛苦呻吟,任他們苦苦哀求,都動不了指揮部人員的任何惻隱之心,一點殘湯剩飯,讓他們維持生命。每天上午,還都要提審一次,逼迫交代被他們安上的莫須有所謂罪行,而且每提必有辱罵加毒打。這些除啞巴以外的「犯人」都是非武裝人員,從未涉及派性鬥爭,其實沒有什麼可交代的,所謂的提審都是搞逼、供、信折磨他們的幌子。幾天後的晚上,指揮部不知何意悄悄把啞巴俘虜提出去暗害了。7月4日(農曆六月初九)上午,指揮部放出話來,鄧治全、李現清擅自放走啞巴俘虜,要對他們就地正法。消息不脛而走,引來成百上千老百姓圍觀。眾目睽睽之下,指揮部首領蔣敦豪帶領一干隊伍,殺氣騰騰,就在壩上面臨長江的一棵大黃桷樹下的沙灘上,撒下警戒線,擺下了刑場。只見被拖過來的鄧李二人雙手反縛,被按跪江邊,殺人魔王蔣敦豪若無其事拔出駁殼槍,先朝鄧治全的背心,「叭」的一槍,瞬時,人們還看見鄧轉過臉來怒目以視,隨即又倒在水裡;接著,蔣又迅速朝李的背心開了一槍,槍響人亡,都是一彈致命。噴湧的鮮血濺在劊子手的身上臉上,隨即,兩個壯漢上來,奮力把鄧李的屍體拋向江裡,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渾黃江水,汛期的長江奔騰洶湧,嗚嚥著吞噬了兩位冤死的中共基層幹部。

沒有任何信息表明囚居另室的鄧運金是否知道其父遇害,也無法知道這個即將做父親的25歲優秀青年,此情此境,對未來是否還懷有一絲美好憧憬還是已感恐懼絕望。眼下這每天一次的提審,酷刑已讓他痛不欲生。樊籠中他根本不知道,一個極其野蠻極其殘忍的陰謀正向他襲來:有遠古巫楚神話流傳在民間的故事說,吃人心肝,以此佐酒,可以壯膽,什麼都不害怕,什麼事都敢為。還說,炒人心肝很奇特,和動物心肝絕不相同,放在鍋裡要開炸要蹦跳云云。這些富有詭異迷幻的玄說,強烈刺激著渾身是膽的革命造反派的亢奮神經。由於手頭尚無公安局的檔案資料,筆者無法知道到底是誰的動議,誰的批准,又是如何密謀策劃的,但一場駭人聽聞的極其野蠻事件,卻真真正正在「全國山河一片紅」的大地上,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是好」的聒噪中發生了。

公元1968年7月6日(農曆六月初九),夜11點,悶熱,天空繁星點點,習慣早睡的社員們已經上床。蔣敦豪、劉成功、鄭天順、劉自雲等一隊武裝人員,或手持馬刀,或握著長槍短槍,按照預定的分工,衝進關押鄧運金的房屋,迅速困住雙手,他們稔熟地將一坨棉花強塞進鄧的嘴裡,並用布把頭蓋住,由幾個人架著,把它拖到離公社約二百米的煤坪坎下。據後來鄭天順向其親屬供述,是他先動的手:唰!第一刀朝著鄧運金前額砍去,霎時,一悶聲的慘叫同時,鮮血四濺。接著,劉自雲倏地衝上來,嗖嗖!猛的第二刀第三刀,兩隻血淋淋的胳膊連同身子掉落在地上。此刻,鄧還未落氣,身子還在動彈,劉自雲又向著鄧的腰部用力砍下去,直至砍成兩段,達成了腰斬,致使鄧徹底斷氣。說時遲那時快,他們飛舞短刀,嘩嘩幾刀,迅速剖開胸腔,三下五除二,剜出滾燙而血糊糊的心肝,急迫拿到早就預備好的熱灶熱鍋裡,熱炒著吃掉了。據稱,為首的蔣敦豪豪氣萬丈,吃得最多。現場的凶手,都把鄧運金年輕健康充滿活力的心肝當成珍饈佳餚嘗了嘗。可憐鄧運金!生於二十世紀,長於紅旗之下,卻未料想到瞬間成為穿越數千年前的食物,一部分身體進入那幫陸生畜牲體內,轉化為殺人魔王的能量;他的另一部分身體已分裂為四大塊,被扔進滾滾長江,成為水生動物之食物。他唯一留存於世的,除了那一大灘把黑色煤地染紅的血跡,就是身懷六甲的妻子和尚未見過父親的胎兒!



無辜冤死,死而慘烈!

噩耗,迅速傳到五朵雲。三天之內,鄧氏父子先後慘遭毒手,死不見屍。全家人悲痛欲絕,哭聲直干雲霄。他們先是變賣了8只山羊,湊款百餘元,委託親戚陳中萬隻身去下游奉節、巫山搜尋父親的遺體,接著又去老二罹難處看看有無殘存的肢體,入土為安。現場除了被烈日暴晒發出陣陣惡臭正在被狗子搶食的血跡外,結果一無所有。豈知,鄧家尋屍的消息傳到指揮部,這人之常情之舉竟激怒了革命造反派,他們放出狠話來,就是要「走資派「死無葬身之處,再尋屍,就要「掃圈」(土話:打死全家之意),並每天晚上派出一隊武裝人員鎮守鄧家。踐行對待敵人像秋風掃落葉般殘酷無情!在此紅色恐怖之下,怎能安身?鄧家大媽周金秀迫不得已帶著幾個兒子分散躲藏起來,家裡只剩下婦孺小孩留守。年屆五旬的鄧媽,深藏於十幾里之外的岩石洞裡,一躲就是四個多月。她整天提心吊膽,忍飢受餓,蟲蛇叮咬,不見天日,過著野人般的日子,再加上喪夫失子的巨大愴痛,更讓這農村大媽肝腸寸斷,受盡折磨,真是「文革」把人逼成了鬼!

父子慘死,死猶未了。尋屍者陳中萬沿江找尋,歷盡千辛,錢財殆盡,最後空手而歸。鄧氏父子的死,讓鄧家的天徹底崩塌了,其衍伸災難還在持續發酵,綿延著鄧家幾代人的傷痛:下半年,鄧運金媳婦生一女,作為遺腹子的鄧自芬,還在襁褓之中,其母便改嫁遠走他鄉。為了留住老二的骨血,鄧氏兄弟相約一定要她順利撫養成人,一把屎一把尿,一口湯一口飯,在兄弟們各家輪流撫養。老四鄧運滿,更是受變故所牽連,命途多舛。他在部隊表現優秀,參軍六年,連續評為先進。曾作為高炮兵,英勇負傷被評為三等二級肢殘,榮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二次。但當他被擬提拔為4891部隊二連政治指導員時,動亂的「文革」使龍洞公社政權癱瘓而讓外調材料無從取證,拖延至1972年9月,才正式任命。次年,又迫於家中困境申請退伍。作為正連職幹部,他本應安排為國家幹部,但混亂的「文革」卻讓龍洞公社派性鬥爭等原因,其幹部檔案又遭丟失。真應驗了是禍不單行的話,鄧運滿幹部身份歷經艱難曲折卻仍得不到落實,奔走呼號幾十年,至今還在家務農,僅享受國家肢殘補助金待遇。

唯一能讓鄧家有所告慰的是,直到1970年,血債有所償還:打人殺人凶手鄭天順、朱老匠等分別判處五至七年徒刑;手刃鄧運金的劊子手劉自雲被判處死刑;殺人如麻的「蔣司令」蔣敦豪被判處死刑。因民憤極大,影響極其惡劣,被當時殺一儆百、以平民憤的法制理念驅使,把這惡魔五花大綁在汽車上在全縣遊行示眾。此時還是小孩的筆者曾親睹其景,親聞萬人唾罵,深感慘無人道,銘記在心,方有今天探究與反思文章出爐。

吃人心肝,及其野蠻殘忍,它只能產生於朦昧時代。幹這絕滅人性事的,如果是部落,是土匪,是黑社會組織,那就另當別論。而偏偏是當時萬縣地革籌、軍分區代表官方支持下的所謂革命群眾組織的「文攻武衛」隊伍,這就尤其需要一探究竟和痛徹反思了。鄧氏父子及其家人慘絕人寰的遭遇至少昭示我們:朦昧+「極左」所雜糅的所謂「極端革命化」,必將給社會造成浩劫,形成巨大的人道主義災難。

倫理底線是一條基本的、絕對的道德律令,是人把自己與禽獸區分開來的一條最後分界線。許多行為,如濫殺無辜、同類相食等,是人無論如何不可以做的,這是人之為人的起碼要求,是人與獸、文明與野蠻的基本區別之所在。蔣敦豪等人之所以吃人心肝,為何?為了膽子大,膽子大幹什麼?殺人!以殺人為樂事,那就什麼喪天害理的事都能幹出來。難以想像,連人性都沒有的兩腳動物,還能鬧出什麼像樣的革命來?,真叫人為之汗顏!

(本文略有刪節)



来源:民間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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