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韋丹,唐憲宗朝江南西道觀察使。品性:淡泊名利,務本求實。
新羅國君死,詔拜司封郎中往吊。故事,使外國,賜州縣十官,賣以取貲,號「私覿官」。丹曰:「使外國,不足於資,宜上請,安有貿官受錢?」即具疏所宜費,帝命有司與之,因著令。
韋丹做太子舍人期間,新羅國的國君去世了,唐德宗下詔任命他為司封郎中,帶隊前去新羅弔唁。此前的慣例是,官員出國訪問,朝廷給予每人十個州縣一級的官位,讓其賣出這些官位來籌措費用,且美其名曰:「私覿官(私封之官)」。韋丹頭一回聽說這事,他想不明白:「出國考察訪問,費用不夠的話應該向上申請,怎麼可以用私賣官位來換取呢?」當即他詳細開列此次出國參加弔唁活動的經費計畫,上報給皇帝,德宗批示有關部門劃撥給韋丹。同時從此明確,今後官員出訪不得再以賣官換錢,照韋丹的方式辦,並把這一規定寫進法令,公告執行。
11、何易於,唐文宗朝益昌縣令。品性:一心系民,不憚犯上。
A、縣距州四十里,刺史崔樸常乘春與賓屬泛舟出益昌旁,索民挽繂,易於身引舟,樸驚問狀,易於曰:「方春,百姓耕且蠶,惟令不事,可任其勞。」樸愧,與賓客疾驅去。
益昌縣距州府水路有四十里,州刺史崔樸經常在春暖花開時節,帶著客人和屬下經益昌沿嘉陵江泛舟遊玩,讓何易於安排民工來給他拉縴。這回何易於沒有派民工而是自己親自來給刺史拉縴,崔樸發現後很吃驚,忙問他這怎麼回事?易於回稟上司:「正值開春,老百姓都忙著春耕或養蠶,只有我這縣令稍稍閑著,能夠替大人拉縴逛景。」崔刺史一聽,羞愧難當,立馬帶著客人和屬下匆匆回去。
B、鹽鐵官榷取茶利,詔下,所在毋敢隱。易於視詔書曰:「益昌人不征茶且不可活,矧厚賦毒之乎?」命吏閣詔,吏曰:「天子詔何敢拒?吏坐死,公得免竄邪?」對曰:「吾敢愛一身,移暴於民乎?亦不使罪爾曹。」即自焚之。觀察使素賢之,不劾也。
鹽鐵官徵收茶業稅,皇帝的詔書一旦下達,沒有哪個地方官敢壓下詔書不照辦的。何易於接到詔書,說道:「益昌的百姓不繳茶業稅尚且難以活命,更何況再加重賦稅來害他們呢。」他命下屬把詔書先擱下不要理睬。下屬吃驚地說:「天子的詔書誰敢拒絕?我們這些下屬同僚會因此獲死罪,而大人您難道能逃脫處罰嗎?」何縣令說:「我怎敢獨愛我一己之身,將禍害專家給老百姓呢?也不會推卸責任給你們。」說罷他親手把詔書燒了。省裡的長官因為平時很欣賞他的耿直愛民,所以沒有上奏追究這件事。
C、邑民死喪,子弱業被,不能具葬者,易於輒出俸錢,使吏為辦。百姓入常賦,有垂白僂杖者,易於必召坐與食,問政得失。
本縣有人死了,孩子年幼未立業,家裡沒錢辦喪事,何縣令常常拿出自己的俸祿,交給手下的人去幫著安葬死者。老百姓正常來交稅賦,何縣令每每看到其中白髮駝背拄杖的老人,就會邀他們一塊兒吃頓飯,順便聽取老人們對本縣工作的意見建議。
(連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