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騰訊網做了一個專題問:「為什麼連世界末日都有人信?」仿此,我想問:為什麼連計畫生育都有人信?計畫生育理論認為自由生育會導致人口爆炸,人口爆炸會導致人類毀滅。可以說,計畫生育理論與「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一樣荒謬,為什麼還是有這麼多中國人相信計畫生育理論是正確的?(註:本文所說的計畫生育是指強制計畫生育)
近十年來,我在網上與無數的計畫生育支持者進行過辯論,其中有一些人轉變了原先的觀點;但也有一些人,我知道,他們是不可能轉變觀點的。為什麼呢?因為對於某些人來說,計畫生育像世界末日一樣,已經變成一種「信仰」,理性已經無法說服他們,因為他們的信仰是不需要理性的。如果他們有理性,就應該明白:全世界除了中國大陸以外,其他國家(包括人口密度比中國大得多的國家)都不實行計畫生育,難道其他國家的人都是傻瓜?
那麼,這些人對計畫生育的「信仰」是怎樣形成的?一種觀點需要反覆宣傳,才能變成一種「信仰」。三十多年來,計畫生育宣傳可謂無孔不入,連居委會的宣傳欄,也充斥了計畫生育的宣傳,喋喋不休地向人們灌輸計生理論,下面僅舉幾例:
其一,如果不實行計畫生育,就會人口爆炸。這一招非常厲害,我在論壇上常常看到類似這樣的回貼:「取消計畫生育?中國人口馬上增長到20億、30億,這些人都到你家吃飯行不行?」當然,他們從來不去論證生育率要達到多少,人口才能增長到20億、30億。在「計生信仰者」看來,人口就像孫悟空的毫毛,吹一下就能變出成千上萬個來。
其二,我們只有一個地球,所以要實行計畫生育。有一次,我問一位計生支持者:一對夫婦只生一個孩子的理由是什麼?他的回答是:因為我們只有一個地球!「只有一個地球」與「只能生一個孩子」,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呢?這種邏輯如果成立,是不是也可以說:因為只有一個中國,所以只能生一個孩子?這種說法如果成立,那豈不是說:如果有兩個中國,就可以生兩個孩子?「計生信仰者」的邏輯混亂,由此可見一斑。
其三,中國貧窮的原因是人口太多,人口少了,我們才能富裕起來。他們總喜歡舉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的例子來論證人口少的好處;舉印度、孟加拉國的例子來論證人口多的壞處。但他們卻不提為什麼日本、韓國、德國這些人口稠密的國家也能發達起來,而寮國、柬埔寨、索馬里這些人口稀少的國家卻窮得叮噹響。
其四,少生孩子是先進的生育觀念,多生孩子(他們把生兩個孩子也叫「多生」)是落後的封建觀念。計畫生育宣傳得這麼多,但卻很少宣傳最基本的人口學常識,以致於很多人都不懂得人口的世代更替的生育率是2.1(對於中國來說至少是2.3),也不懂得人口結構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他們懂得世代更替的生育率,就不會把生兩個孩子也稱為「多生」。如果他們懂得人口結構,就不會老是憧憬中國人口降到兩、三億時是如何「神氣」了,他們就會懂得,當中國人口降到兩、三億時,漢族變成了少數民族,並且老人佔了人口的一半,中國還會很「神氣」?
對於這些「計生信仰者」來說,計生理論已經成為他們的「聖經」,理性是無法說服他們的。那麼,什麼東西才能說服這些「計生信仰者」呢?只有事實才能說服他們。例如,當他們想找女朋友時,發現女孩很稀缺,很難找到合適的女朋友,這時,他們才會認識到性別比偏高意味著什麼。又如,當他們年老退休時,發現養老金大大貶值了,並且在他們重病臥床時,沒有年輕人照顧他們,在面臨這樣淒慘的晚景時,他們才會認識到老齡化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