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圖片/看中國配圖)
釣魚島形勢越來越緊張之際,國內某媒體卻點評說:「費這勁幹嗎,直接上核彈這道主菜,省事。」這句話如果是普通老百姓過過嘴癮也就算了,但作為官方媒體竟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叫囂發動核戰爭,這已經堪比法西斯戰爭狂人的反人類作派了。試問:這是在「愛國」,還是在「害國」?如果流氓都知道「愛國主義」是一張虎皮可以唬人、嚇人,是遮擋一切利劍進攻的盾牌,也是打擊他人所向披靡的利劍。愛國不就成了所有卑劣者的通行證了嗎?
打砸式「愛國」
難怪西儒約翰遜說「愛國主義是流氓的最後庇護所」。因為不論時空如何轉換,愛國永遠的是沒有錯的。在很多人眼裡,只要他「愛國」了似乎就可以登上道德的制高點了,可以驕傲地俯視一切芸芸眾生,就可以不再受道德的約束羈絆。因為「愛國」,就可以去砸麥當勞,去圍攻家樂福,去砸屬於公民個人財產的日本品牌的小汽車,可以去侮辱和威脅一個無辜的女孩。在平日裡這些屬於流氓的行徑,在愛國的名義下,一切都變得那麼理直氣壯。
歷史上,把愛國與抵制某國貨物相提並論的事例並不鮮見,遺憾的是從未見過有任何成功的先例。當年的義和團,確實用這種貌似時尚的愛國模式演繹過一場所謂的愛國大戲。他們有兩件本事,兩項暴力:一是語言暴力,我們暫且稱之為「舌尖上的愛國主義」,另一項是打砸敵對國生產的物品。當然,義和團式愛國者未必敢跑到敵對國去愛國,他們能做的就是在自己家門口泄憤,見到某國產品就砸,全然不管器物的所有者是不是自己同胞。
欺負自己人
陳凱歌電影《霸王別姬》裡段小樓說「敢情欺負的還是中國人啊」,可謂一語道破。若實在要為此種「愛國」取個名字,不如就叫「卑劣性」愛國。想瞭解這種愛國行為,請看魯迅先生的《阿Q正傳》。阿Q喜歡與人吵嘴打架,但事先必估量對手:「口訥的他便罵,氣力小的他便打。」若是遇上小尼姑那樣毫無還手和還口之力的,阿Q則不惟動口,甚且動手動腳,大肆其輕薄。所以我們不難理解,這些卑劣的愛國者總是對著中國人抗日,而且幾乎每次都挑中國的女人下手,什麼趙薇、湯唯、王千元……
還有就是,這些人他們混得不管有多糟糕,都似乎總能找到比自己更弱小的,凌辱之、欺壓之,從而尋得心理平衡。比如,阿Q被假洋鬼子欺負,最後卻在小尼姑身上把仇報了。就像我們的某些愛國者仇恨日本人,最後卻在「漢奸」身上把仇報了。他們遇見強者是不敢反抗的,只能以中庸這些話來自慰,但一旦倘他們有了機會和權力時,則凶殘橫恣,宛然如一暴君!唯一他們不知道的是,不論是阿Q還是被他期負的小尼姑,他們都是奴隸,必竟奴隸總是世界是最好統治的。
舌尖上的愛國主義
「你們就當我是中國的腦殘粉好了。我就是曾經在天安門看升國旗哭了的人……我的祖國確實有很多問題,但這並不影響我毫無保留地愛她,為她自豪。」近日,郭敬明在微博上的一番表白,轉帖已超20萬次,評論亦超10萬次,堪稱今年最火單帖。別意外,雖然此微博空洞無物,但卻是卑劣者的愛國方式之一——表忠心式的口頭愛國主義。
對這些愛國者來說,愛國不僅可以投機,還可以作為投資,換來名與利。因為愛國在很多情況下只是最不需要成本的許諾,也是最廉價的情感付出。其他的美德,比如孝心,它需要我們對父母不斷付出時間、金錢和精力。但是對所謂的愛國主義,無須付出成本,只要發泄式地叫幾句「中國不怕戰爭,打他丫挺的小日本」,就足以滿足某些人那頗為虛偽的愛國情懷。所以,一些人可以早上憤怒地走上街頭高呼抗日口號,下午仍會去看日本電影;而另一些人一邊高喊愛國的口號,一邊卻將有毒的食品賣給自己的同胞,或是利用職權大肆斂財並將錢財和家人一齊送至國外。
真正的愛國,無法再停留在口頭上,更不取決於嗓門高低,而是要把「愛國」這個異常高大的概念,還原到每個生命個體的日常細節中去,讓它看得見、摸得著。比較一下中國和日本國民的愛國行為後,你會發現:中國式「愛國」與「日本式」愛國就有很大不同。從內容上,中國式的愛國是愛黨愛政府;而日本人是愛民族愛國土。從理論上,中國式的愛國是感情型的;而日本人愛國是理智型的。從特點上,中國式的愛國是發燒的;而日本人愛國是恆溫或者呼吸式的。從形式上,中國式的是口號愛國;而日本人是行為愛國。
之所以如此,大抵是因為太多的中國人習慣了盲從,習慣了被沿襲的形式主義所裹挾著「被動式」愛國。這導致我們沒有時間思考,甚至不需要思考愛國的真正方式是什麼,因為在各種喧囂的形式裡,「愛國」來得如此容易、如此順手。我們的愛國者關注我們這個社會命運嗎?他們漫罵與我們相隔幾萬里的「莎朗斯通」一萬句,也不會有任何危險,所以他們才大膽地跳上「民族主義」的桌子站著罵、坐著罵、躺著罵……既沒有任何風險,至於對祖國的種種不足或惡劣之處,他們是不敢言或不知如何言說,因為祖國有第一流強大的國家機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