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0月11日毛澤東和張治中在延安機場。
「他的政策是袖手旁觀,等待勝利,保存實力,準備內戰。果然勝利被等來了,這位‘委員長’現在要下山了。」「蔣介石躲在峨眉山上,前面有給他守衛的,這就是解放區,就是解放區的人民和軍隊。我們保衛了大後方二萬萬人民,同時也保衛了這位‘委員長',給了他袖手旁觀、等待勝利的時間和地方。」
這是《毛澤東選集》第四卷1070-1071頁上的話。
然而,僅僅靠毛澤東的「平原游擊隊」、「鐵道游擊隊」、「地雷戰」、「地道戰」等,是阻擋不了武裝到牙齒的日本侵略者的,也保護不了蔣介石「委員長」,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
我們說,實事求是,不僅僅是一個人應有的態度和品德,也應該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政黨,必須具有的態度和品德。沒有這個態度和品德,撒謊,只能被歷史恥笑。長達八年的抗日戰爭,有名的戰役是2400多場。除「平型關」戰役、「百團大戰」是共產黨領導的軍隊打的外,其餘都是國民黨領導的政府軍打的。面對面戰死在抗日疆場的國民黨將軍,有206人。國民黨領導的政府軍中,陸軍犧牲、失蹤者,共3211419人;空軍犧牲4321人,毀機2468架;海軍艦艇全部打光。在1929至1933年,自中央軍事政治學校畢業的兩萬五千名青年軍官中,就有一萬多名青年軍官,壯烈犧牲在全面抗戰爆發的前四個月。從山海關到上海會戰,從武漢會戰到歷次大會戰和大戰役,國民政府軍中,成連、成營、成團甚至成師壯烈犧牲者,不可勝數。
顯然,毛澤東向我們這些普通百姓,撒了一個天大的謊。毛澤東撒的這個謊,以至出生在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的相當部分人,不知道抗日戰爭真相,都以為蔣介石和他的將軍們,躲在峨眉山,等待摘抗日戰爭的「桃子」。
「盧溝橋事變」,是中國全面抗戰的標誌。毛澤東當時在陝北,雖然完成了共產黨內部的統一,但只有幾萬人,而且陝北是一個很貧困的地區。「盧溝橋事變」後,毛澤東開始大聲疾呼:我們是兄弟,是自己人,我們不能打了。敵人來了,我們要「團結起來,一致抗日」。毛澤東此時的表現,與他後來「解放戰爭」時「宜將乘勇追窮寇」的那種斬盡殺絕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毛澤東在喊,全國有許多人在喊,連蔣介石的內部也有人在喊:自己人、兄弟之間,不要打了。國際上的反法西斯同盟,也希望中國人相互之間不要打了。張學良又戲劇性地搞了一個「西安事變」,於是抗日統一戰線形成了。毛澤東北方的軍事力量,編成了國民政府第八路軍;南方的游擊隊,編成了國民政府的「新四軍」。毛的軍事力量,從被「圍、追、堵、截」的「流寇」,變成了合法軍隊,但真正的指揮權,還在毛澤東手裡。這是一個很大的變化,毛澤東和他的軍隊,可以安身立命了。
1945年,八年的抗戰終於結束了,從戰火中走過來的中國人,疲憊不堪。人們開始清點各自隊伍中的人數,那位「袖手旁觀、等待勝利、保存實力、準備內戰」的蔣先生,那位走出峨眉山,準備摘取抗日戰爭勝利果實、摘取「桃子」的蔣先生,犧牲了三百多萬將士;毛澤東呢?他的隊伍英勇殺敵,積極抗戰,從幾萬人,「抗」出來了一百多萬人的正規軍和二百多萬人的民兵。抗日之後的毛澤東,完全可以與蔣介石抗衡了。於是,有了後來的「三大戰役」,有了後來「百萬雄獅過大江」的輝煌氣概。
毛澤東也並不是不抗日,《平原游擊隊》、《鐵道游擊隊》、《地雷戰》、《地道戰》等影片,雖然有點藝術加工,但大多還是有事實基礎的。毛澤東除了領導這些「人民戰爭」之外,可稱為「戰役」的例子,幾乎沒什麼。「百團大戰」、「平型關戰役」,本來也是可以寫一寫的,但彭德懷、林彪這兩大元帥,後來又是毛澤東的死敵,又怎麼好寫呢?更何況,「百團大戰」的發起,並不是毛澤東的本意,完全是彭德懷那個「冒失鬼」搞的,暴露了毛澤東的力量,搞得高舉抗日旗幟、大喊「團結抗日」的毛澤東哭笑不得。抗日期間,毛澤東的主要做法是:深入群眾,發動群眾,組織群眾,武裝群眾,給群眾洗腦,時刻不忘、時刻準備,消滅一切「反動派」。毛澤東的這些思想和實際做法,在《毛澤東選集》有關抗日戰爭的篇章中,表現得很清晰。
「7.7」事變66週年的時候,臺北高調舉辦「抗戰真相攝影展」「抗日戰史研討會」,馬英九郝柏村分別出席致詞。馬英九表示「中共紀念建黨九十週年,要求實話實說,我建議抗戰歷史,也應該就事論事,實話實說。」還鼓勵大陸觀光客「多看特展,就知道抗戰究竟是誰打的。」郝柏村更直白「結果他們抗戰了沒有?‘平型關’‘百團大戰’是他們認為最了不起的貢獻,如此而已,從整個抗戰來說,不及百分之一。」「甚至他們說抗戰是毛澤東領導的,這是撒天下之大謊。兩岸假定說是有軍事交流,我覺得其他交流都是假的,真正的交流就是客觀公正面對抗戰歷史。」
關於「7.7」,臺灣教科書是這樣寫的:「民國26年7月7日晚11時,日軍於北平盧溝橋一帶進行演習,藉口一名士兵失蹤,要求進入宛平縣城搜查,吉星文團長嚴詞拒絕,日軍惱羞成怒,發動突襲,國軍守土有責,奮勇還擊。」這是很準確的事件經過描述,可惜談的是結果,沒有交待原因。但臺灣史學家披露,國軍和日軍都上了共產黨的當,因為「盧溝橋事變」根本就是中共華北局一手導演、製造的「戰爭引信」;道理很簡單,中日兩國都反共,只有幹起來,共產黨才有活路。所以朱毛在陝北一坐穩,大力宣傳蔣介石不抗日,鼓動青年學生起來鬧事,最後爆發「西安事變」寫下民國百年史,最為驚心動魄的一頁。
王力宏《建黨偉業》就有演到這一段。「西安事變」確立了第二次「國共合作」格局。毛澤東見時機成熟,民氣可用,密令華北局搞事,乘夜綁了個日本兵,引誘日軍搜查宛平城,再偷放鞭炮讓國軍誤以為日軍開槍,一個「惱羞成怒」,一個「奮勇還擊」,八年抗戰於是開打。
關於「7.7」事變的根由,還要追溯到李鴻章1901年簽訂《辛醜和約》,同意拆毀大沽炮臺,駐兵北京至山海關一帶;這個不平等條約,1912年成立的中華民國必須概括承受,直到1943年另訂平等新約,廢除不平等條約為止。歐戰德皇退位撤兵,俄國十月革命之後,列寧放棄沙皇舊約。西方列強逐漸與民國友好,節制行動。只有日本擴大侵略,製造局部軍事衝突,意圖蠶食華北。國民政府竭力週旋,先後簽訂了《塘沽協定》、《秦土協定》、《何梅協定》。
1933年5月31日《塘沽協定》是「9.18事變」後續,熱河戰役、長城戰役的停火協議,全文如下:一、中國軍隊即刻撤退至延慶、昌平、高麗營、順義、通州、香河、寶坻、林亭口、寧河、蘆臺一線以西以南地區。爾後不得越過該線,不作一切挑戰擾亂之行為。二、日本軍為證實第一項的實行情形,隨時用飛機及其他方法進行監察,中國方面對此應加保護,並給予各種便利。三、日本軍如證實中國軍遵守第一項規定,不再越過上述「撤退線」繼續追擊,並自動回到長城一線。四、長城線以南,及第一項所示之線以北、以東地區內的治安維持,由中國方面警察機關擔任之,上述警察機關,不可利用刺激日軍感情的武力團體。
根據這些局部協議的施行細則,日軍在百人以下的軍事調動,以及不開火的小規模軍事演習,不需要通知地方當局。盧溝橋守軍深夜聽見鞭炮聲(龍王廟三發槍響)卻沒有日軍演訓的消息,同時又得到日軍搜查宛平城的情報,誰都扛不起918「不抵抗將軍」罵名,心一橫就打響了。日軍也冤,人丟了還沒找著,百人以下的軍事行動又不用照會,二十九軍居然開火,「下克上」痼疾發作,事變迅速擴大。再加上不幸的「通州事件」,日本軍部決定增兵「膺懲暴支」。
再來看日本方面,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證詞:「1937年7月7日晚10時40分許,日本步兵第一連隊第三大隊第八中隊,在北平西南12公里盧溝橋北側,永定河左岸荒地進行夜間軍事演習(搜查失蹤士兵)。演習結束後,在河畔龍王廟方向突然響了三發槍聲。隨後清水節郎中隊長等人,看到在河畔和盧溝橋城牆之間,有人用手電筒筒發出明暗交替的光亮,隨即判斷中國士兵用暗號互相聯絡。」看,這是不是中共地下黨在兩軍之間的特殊活動?日軍在城外找不到失蹤士兵,才堅持進入宛平城搜查,聽見槍響,越發擔心,當時已是深夜,中國駐軍拒絕要求,於是發動炮擊。
吉星文是中國抗日戰爭名將,1937年7.7盧溝橋事變中,指揮第29軍219團在蘆溝橋抗擊日軍二十餘日,開始中國長達八年的抗日戰爭。吉星文少年時期立志效族叔吉鴻昌之為人,當兵報效祖國。1922年隨族叔吉鴻昌參加西北軍,累升至營長。1933年長城抗戰中因功升團長。1936年調守北平西南的宛平縣。1946年改任第77師37旅長。1949年渡臺。1955年任澎湖防衛副司令。1958年晉升中將,任金門防衛副司令。5月28日,於金門炮戰中被解放軍炮火擊中身亡。吉星文死於823炮戰,這是歷史的諷刺。西北軍一向左傾,馮玉祥、楊虎城、傅作義皆然。他的族叔吉鴻昌是共產黨員。劉少奇是中共華北局書記,最後被毛澤東活活整死,化名骨灰「劉衛黃」。
可見,歷史在冥冥之中,自有公道。
上述,主要來自以下三個資料:一是當年那個被綁走的日本兵,1960年代在雜誌作了一個訪談。他說是晚飯後找地方大解,遇到武裝土匪,事情過了放他回去。在那個臉譜化的時代,認為是日方脫罪之詞,無人理睬。二是2005年(抗戰勝利60週年)7月4日,北京電視臺播出《社會觀察》專題,含蓄地承認了這個史實。原來29軍副參謀長張克俠是老地下黨,他侄子在節目中回憶「當時張克俠接到頂頭上司劉少奇命令,認為北平的態勢敵弱我強,應該主動出擊,就爆發了7.7事變。」三是延安寫給共產國際的報告,蘇聯一倒臺,檔案全解放。當年蘇共是老子黨,中共是兒子黨,老子怎麼看兒子,比兒子自己說的准。這些內幕一抖出來,大約80%中共黨史都要改寫。
英國作家張戎、哈利戴通過閱覽被蘇共解密的檔案資料,瞭解並披露了大量中共黨史中的真相,其「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中的章節「紅色代理人引發中日全面戰爭」,很值得中國大陸的讀者重視。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月底,日本侵佔了華北的兩大主要城市:北平和天津。蔣介石沒有對日宣戰,他還不想打一場全面戰爭。實行蠶食政策的日本在這時也沒有計畫把戰火引向華北以外的中國內地。
可是,幾個星期的工夫,中日全面戰爭就在一千公里以南的上海打響了。這既不是蔣介石的意思,也不是日本人的意思。這時在上海的駐兵情況是:根據「1.28人停戰協定,中方只駐有「保安隊」,日本約有三千海軍陸戰隊。日本在八月中的計畫仍是「陸軍僅派至華北」,「勿須陸軍出兵上海」。
《紐約時報》駐華記者阿本德事後寫道:「當時記者報導時都說是日本人進攻上海,事實完全相反。日本人不想、也沒有估計到,在長江下游會有敵對行動。……對在上海打仗,他們幾乎完全沒有準備,遲至8月13日,他們在這裡的部隊還如此之小,18、19日的時候差點被掃進江裡去了。」阿本德看出來,「有那麼一個精明的計畫要打亂日本把戰火侷限在華北的企圖」。他說對了,是有這麼一個「精明的計畫」,但他沒猜到這是誰的計畫,他以為是蔣介石的,其實是斯大林的。
對斯大林來說,日本迅速佔領全華北是對他的空前威脅。日本大軍現在完全可能北進,沿著幾千公里的邊境線進攻蘇聯。斯大林已經宣布日本是蘇聯的頭號敵人。現在,他起用了一個長期潛伏在國民黨高層的紅色代理人,在上海引發中日全面戰爭,把日本拖進廣大的中國腹地,離蘇聯遠遠的。
這個代理人就是張治中將軍。(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