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問周恩來,毛澤東大飢荒死了多少人。週會回答我真不知道確切數字。那時報上來的都是籠統含糊的,打折扣的。國務院裡有個人,從各省收集到一些死人的數字,他報告給周恩來,周恩來一看,這樣的材料,如果給毛主席看到了,他會疑心這是要搞他下臺的材料,要查材料的後臺。周恩來馬上叫國務院裡的那個幹部把材料燒了。過了二天,周恩來再打電話去核實他燒了沒有。
這就是毛澤東中國的真實。要問周恩來,各地替毛澤東造行宮總共花了多少錢,他也一定回答不出。叫各地報,有的少報,有的多報,有的不報,各有各的打算。就是要想報的,也算不清楚,除了項目撥款之外,還有項目外的,後來追加的,外單位支援的,不算錢的。文革時在廣州替毛澤東造行宮,就沒有立項,錢就是各處挪用的,木材是東北軍區送的。就是替毛澤東造紀念堂這麼簡單的事,花了多少錢,華國鋒知道的數字,大概也不對的,因為還有許多是沒有算錢的。
中國造第一顆原子彈用了多少錢?據說這個原子彈研製工程叫596工程,從59年到64年,花了28億人民幣。這不包括周邊的工程,建設核工業體系與配套開支(如鈾開採等)這在數十億人民幣之譜。也不包括造鐵路公路橋樑等,也不包括全國的科研和試制等。根據另外的資料,從鈾勘探到製造出第一顆原子彈,按1957年的價格計算,約107億元人民幣,按1981年的價格計算,約128.6億元人民幣。
注意,有許多錢是沒有算在這裡面的。比如說科學院的一個有三百研究人員的研究所,那時的經費約是三百萬人民幣一年。國防科委來了個有關原子彈的項目,研究所當然踴躍地接受任務,擠掉為工農業的項目或者學術項目。有的任務,不是研究所的領域,叫專家改行;有的任務,跟本是胡思亂想不切實際的,也得接受,這是天大的政治任務,少有拒絕的。有些項目也許帶少許錢來,研究所少有會伸手要的,要的話,你先做出苗頭來再來要。
下達任務的出於那些畢業沒幾年的大學生。比如說,大項目裡考慮要個體積小高容量的電池,他們就看文獻,找出十種電池,每種電池找它十家協作單位去研究。因為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要萬無一失的完成任務。找什麼單位呢?就近的蘭州,苦得很,就是有對口的單位也不去。找上海北京的,可以出差,替家裡買山溝溝裡買不到的東西。
更有甚者,大項目改變主意了,電池電壓太低,改為裝個小發電機更好。全國的那100家研究電池的單位接不到通知,那裡的科研人員還在賣力的做。有的做出苗頭來了,經過政治審查,科研人員帶了樣品到山溝溝去報喜,得到的回答是,我們早就不要了,沒告訴你們?這就是毛澤東中國的真實。
國防科委佈置下來的任務,有的科研人員私底下說它算什麼,我們還有主席總理批的項目呢。不當回事。錢呢,很少講的,多少也不管我科研人員的事。有的科研人員也會挂羊頭賣狗肉,心裏真留意的,回家看文獻的是他感興趣的科學。這也是毛澤東中國的真實。
在毛澤東時代,包括配套的黨政後勤輔助人員,每個科研人員每年的花費,大約是一萬人民幣。這樣,全國20萬科研人員為原子彈工作,一年的花費就是20億。這個數目是沒有直接算在原子彈的賬上的。五年就用掉了100億人民幣。
這樣,研究和試制中國的第一個原子彈花了200多億元。200億人民幣是怎麼樣的份量?在這裡作點比較就可以知道了。1966年北京工農業總產值是76.4億,造原子彈的錢相當於三年的全部北京工農業總產值。1976年底全國農民7.7億多人的儲蓄存款餘額,才36.9億元;全國人民的儲蓄存款餘額,才159.1億元。就是說,中國人民把所有的存款都拿出來,還不夠造一個原子彈。
曾任安徽省委書記的萬里是這樣說的:「1977年6月,黨中央派我到安徽當第一書記。我剛到安徽那一年,全省二十八萬多個生產隊,只有百分之十的生產隊能維持溫飽,百分之六十七的生產隊人均年收入低於六十元,四十元以下的約佔百分之二十五。」
毛澤東的原子彈就是當年餓死了你的老祖母,餓得你的姐妹們月經不來了,才造出來的。有什麼用呢?就是在這一二年裡,日本和新加坡,印度,菲律賓,甚至越南簽訂了軍事條約,為了海裡的石油來對付中國,原子彈阻止得了嗎?
回過頭來看,汽油是戰爭中最重要的東西,希特勒就苦惱汽油不夠,後來要燒他自殺後的屍體的幾加侖汽油,都要批了後才拿得到。赫魯曉夫要用從石油做出來的塑料來超過美國。毛澤東應當深刻認識到,中國是缺石油的國家和汽油的重要。我想石油在他腦子裡只是個詞,在他的腦子裡,權力,他的追隨者裡誰和誰有矛盾,再有點空想點詩和女人,哪有想石油重要性的地方!
毛澤東真有現代治國能力和遠見的話,他應當把造原子彈的錢用在找石油上。把造原子彈的錢用在稀土金屬上。他真是為了人民而解放思想的話,他該到海裡去找石油。如果從50年代起,中國就搞海上採油,也許現在中國在海上採油上是世界領先,早在南海上豎立了井開了油。越南要在南海開油,得依中國的條件。中國找到大慶的石油,還靠了匈牙利的Etvos研究所的石油地震隊,他們在松遼平原找到了長垣背斜構造。地質部在此構造上打井,見油砂,出油!毛澤東只要花造原子彈的萬分之一的錢,中國也可以有匈牙利的石油地震隊。
毛澤東到北京後,遇到許多問題在他經驗和理解之外,他很難作出正確的政治決定。他一是不肯承認自己不行,二是不肯分權給別人,三是對科學和知識份子有酸氣。他只有靠他的核心思想愚公移山來大躍進,大躍進失敗後搞階級鬥爭來保他的位置,最後成為中國的歷史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