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市委書記王榮在回應市政協委員發言時,談及個人對「三公消費」的感受,表示解決「三公消費」確實受到很多客觀因素的制約,特別是公款吃喝是最難最難解決的問題。現在的大酒店,我這個收入,一頓飯都請不起。浪費太大,三個菜能解決,為什麼要上八個十個呢?吃的內容,也可以簡單化,你吃的東西自己都記不住。一瓶茅台酒賣那麼貴,一個菜賣那麼貴,如果不是公款消費,絕不會有那個價——公款吃喝,確實擾亂市場經濟!(全場鼓掌大笑)。
類似的言語,國家監察部部長馬馼幾年前也發過感慨,她說公款吃喝這個問題我們多次強調、一直在抓,但是總體效果不理想。中國有請客吃飯的傳統,一些具有支配公款權利的人,請上請下,請東請西,其目的無非就是給自己裝面子,拉兄弟,結幫派,攀高枝,培養自己的「勢力範圍」,為日後路好走,用公款鋪就平坦的大道。一年到底能「吃」掉多少「銀兩」無人知曉,有人說3000億,有人說更多,總之是個「天文數字」。說到底,治理公款吃喝還是要靠各級黨委和政府,靠人民群眾的力量,只有黨委和政府真正重視了,拿出硬措施來,也不是什麼「頑症」。
公款吃喝早已成為上下公認的「頑症」,儘管社會上一片鞭撻之聲,相關部門也頻頻拿出一些反制措施。然而,各種名義的公款吃喝行為卻屢禁不止愈演愈烈。公款吃喝不僅僅是面子排場問題,公款吃喝的背後,還存在巨大的腐敗黑洞,公款吃喝一般都能順利通過財務部門、審計部門的審核與監督,這些龐大的黑色賬目是誰縱容漂白的?
正如《人民日報》所言:當下官場,不僅幾乎是無酒不成席,而且是無好酒不成席。因為是公款吃喝、公款招待,用不著掏個人腰包,所以,酒要檔次高,才能顯示規格高;酒要喝好甚至直到把人喝倒,才能顯示熱情。酒不僅被用來勾兌感情,還被用來勾兌業績、利益、權力甚至情色。有這樣一種「理論」:只要沒把公款裝進個人腰包,吃了喝了算不了什麼,有不少人對於在官場多年「吃了個肚兒圓」頗為坦然。
公款吃喝一年究竟花掉了多少錢?統計部門和監督部門都沒有一個權威的說法。2008年,國務院國管局副局長尋寰中接受中國政府網專訪時,曾否認各級黨政部門每年公款吃喝消耗掉3000億的說法,經過研究,他們認為該數據有誇大性,但他亦坦言:政府接待的開支也確實不小,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拿出一個非常準確的數字挺難,但是這也說明大家都很關注這個問題,提出了批評,也引起了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2007年家寶總理曾經批示財政部、發改委、國管局、監察部等多個部門合作來研究相應的措施來治理公務接待當中存在的浪費問題。
也是在2008年,全國人大常委會辦公廳研究室特約研究員王錫鋅在《新聞1+1》節目中透露:我國公款吃喝、公費出國、公車開支一年9000億。王錫鋅提供的數字,讓主持人柴靜似乎很吃驚的樣子,重複地問:「您再說一遍,是多少?」王再次肯定地說:「公款接待、公費出國考察、公車,也就是‘三公’,一年9000億。9000億的概念可能相當於我們財政支出的30%。柴靜馬上問:「財政部不是公布29個億嗎?」王錫鋅答:「統計口徑不一樣吧,財政部可能指的是中央財政支出。」
2010年和2011年,中國的餐飲零售額連續兩年都突破了兩萬億的大關,保守的估計至少每年有一萬億是公款消費或者說是官員消費。當然,這個驚人的公款吃喝數字是秘密是永遠不會公開的。去年以來,中央各大部委除外交部外,都對社會上公開了未曾公開的「三公經費」,從公開的數據來看,無論是中央部門還是地方政府,「三公經費」並不像學者研究或媒體估計的那麼多。如果按公開的人均支出來說,中央部委和地方政府都是在節衣縮食,並不存在奢侈揮霍的亂象。
公款吃喝公款消費,其實是一個很普遍很現實的問題,中國從北京到各省市縣以至鄉鎮,那些大大小小的酒店特別是奢華的酒店,一般都是為官員而開,無論是公款消費還是企業買單,吃喝娛樂的大都以各級官員為主。官員如果管住了一張張無形的大嘴,一半以上的奢華酒店都得關門倒閉。
公款吃喝公款消費的水究竟有多深?人們大可不必為具體的數字而苦惱。實際上,中國各級財政支出中很大一部分都被官員吃喝了或以吃喝的名義侵吞了,在北京和一些省會城市,動輒幾萬乃至十幾萬的盛宴都是在官員的杯盞把歡之中消耗掉了,一部分由財政報銷,一部分計入了企業成本,最具中國特色的是,幾乎所有公款消費,包括嫖娼賭博包養情婦都可以以吃喝的名義開票報銷。
許多縣市每年實際上的吃喝消費都大大超過當年的工資支出和民生支出,早些年,聽說有一位縣委書記曾自我解嘲,說中國不要去攻打什麼臺灣了,攻打臺灣要死人,我們只要派幾百個縣委書記過去,一年就把臺灣吃垮了!這當然只是民間的黑色幽默。至於每年中國到底公款吃喝花掉了多少並不重要,只要看看每年動輒數萬億的財政支出,有多少用到了該用的地方?就明白每年公款吃喝遠不止幾千個億!
正如監察部部長所言:治理公款吃喝還是要靠各級黨委和政府,靠人民群眾的力量,只有黨委和政府真正重視了,拿出硬措施來,也不是什麼「頑症」。問題是,黨和政府抑或是人民群眾,什麼時候拿出硬措施來?又由誰來執行來監察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