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前,共產黨就在準備借用辛亥革命這個事情向臺灣進行統戰。他們用臺灣一些學者,跟他們和搞所謂辛亥革命史,事實上是以他們的為基調。在共產黨看來,辛亥革命就是一個最早的所謂資產階級的革命,只是為共產黨的革命開個路,沒有其它重大的意義。
所以,孫中山在共產黨裡面只是表面上有點作用,偶爾在天安門上像出現一下,事實上他們對孫中山並沒有任何真正尊敬之處。唯一大概對孫中山好的原因就是他聯俄聯共,使共產黨得以發展,這是唯一的好處,所以這一點好處他們大概還是記得的。
這次辛亥革命,本來它是很維護孫中山的,像今年8月廣州有一個《南風窗》這個雜誌,有人寫了一篇文章,就講孫中山並不那麼革命,跟日本人打的交道實際上出賣中國人許多利益,比袁世凱的「二十一條」還要壞,只要日本人幫他革命。所以,從這個觀點發表的文章受到共產黨的懲罰,於是社長就解職了,記者、訪問的一些臺灣的學者的記者,也被停職留薪,作者是叫趙靈敏,也停職作反省。
這是維護孫中山,因為對孫中山任何壞話不能講。事實上,這是幾十年前我們早就知道的,因為是根據日本檔案,我的一個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從前在哈佛做博士論文,就是做「孫中山與日本」。他就是根據日本的檔案,把孫中山怎麼樣願意將中國的利益交給日本人,由日本幫他革命。這個事已經五、六十年了,我們早就知道。不過,中國大概最近才傳過去,所以不是一個什麼稀奇的事情。
照說辛亥革命應該這樣子維持下去,可是忽然發生一個變化,就是發現國內討論辛亥革命的,往往把辛亥革命的滿洲比作共產黨,好像共產黨不能改革,因此引起革命。這樣的討論下去,就對共產黨非常得不利了。所以這樣一來,又討論到共和、民主種種問題,共產黨就遭了大忌。
最近可以看出這個變化的,就是香港政府康樂及文化事務署正式跟香港歌劇院委創立了一個劇本,叫做《中山逸仙》。原來是9月30號決定在北京的國家大劇院舉行全球的首演,但是忽然之間叫停了,這個也是在西方報紙跟電視上都報導的。
但它的理由很奇怪,審查的人覺得音樂不夠好,事實上這是假的理由。因為照共產黨內部網路上我們所看到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這個東西可能對共產黨有起反作用,就是對共產黨不利。就好像是孫中山是搞民主的、搞真正共和的,所以如果要真正紀念孫中山,那就是要對中共的體制做徹底改革。
所以,這裡就引起共產黨的忌諱,不敢讓片子首演。現在取消了,到底什麼時候開放,能不能演出,這都不知道。但是我們卻可以想像當初香港政府之所以製造《中山逸仙》,絕對不是香港政府單獨做的事情,背後一定是共產黨同意的,一定甚至是中共指示的,要他們出面這樣做。因為共產黨不便自己做,也不願意自己做。
所以,從這個控制可以看出來共產黨對辛亥革命現在是非常顧忌的,它忌諱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革命不管它內容怎麼樣、結果怎麼樣,好像都是對共產黨一種諷刺、對共產黨一個暴露,就是共產黨不但沒有把中國帶上民主自由、共和憲政這條路,反而是走上相反的方向了;不但變成一個專制王朝、像滿清一樣,而且比滿清還更要厲害,它是現代化的一種一黨專政,把所有權力都抓在自己手上。
所以,現在共產黨對辛亥革命報導文章的審查,有一些標準的。這個標準第一就是不要談到民主的問題,第二個就是不能談到憲政、三民主義,尤其是五權分立。五權分立是遭共產黨大逆了,我們知道從鄧小平開始,共產黨就堅決反對搞西方的多黨制、或者是三權分立。孫中山的五權分立比西方的三權分立還要更進一步,那它更是不能容忍了。所以你可以看出來,共產黨現在的做法就是我過去說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跟我稍微不對,我馬上就要禁止你,所以包括早已決定的紀念,都不顧面子的。
大陸的網民確實想借辛亥革命的藉口來打破共產黨的一黨專制,所以有一位深圳的作家叫朱健國,他就說,共產黨現在對於這個問題現在是越來越嚴格,武漢有個報紙因為把孫中山寫成「國父」,也被查除,所以「國父」也不能用了。
當然是如此,因為孫中山的國是中華民國,中華民國是共產黨把它毀滅的,雖然不能完全毀滅,因為中華民國這個政體在臺灣還存在,還有在海外也還存在,我們還常常在各種運動場上只要有臺灣的選手,就有中華民國的國旗。所以「國父」這兩個字也遭共產黨的大忌,所以從這個地方你可以看出來共產黨現在對辛亥革命是非常緊張的,它一方面又好像不能不利用,現在也不能完全說我們不談了,但是怎麼談法,我們覺得它的前途是不大容易樂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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