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人質疑雷鋒事跡的真實性(網路圖片)
一、1960年11月5日 雷鋒憶苦思甜報告:
廠裡開展社教以後,一次工會副主席對我說:「工廠是集體的,你不要那麼認真,要注意身體。」那天我睡不著覺想不通,他是工會主席為什麼這樣?又過了幾天,他又找我談:「小雷,工廠大鳴大放,叫大家提意見,你要放就放幾條,過去舊社會什麼東西都有賣的,有魚肉,現在什麼也買不到。」我想在舊社會吃魚肉的是地主,窮人哪吃得起呢!心裏對他有意見,但是不敢對他提意見,他是工會副主席。李書記說大鳴大放要站穩階級立場,聽黨聽毛主席的話,我看了《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一文,我就用階級分析的方法,對工會副主席進行了分析,看到他不是我們的人,我就將情況向李書記反映了,李書記要我以後注意他的言行。有一次在廁所,他又對一個新工人說過類似的話,我聽了很氣憤,又馬上報告了黨委。後來經過調查才知道,他是一個混進黨內的異己分子,當過土匪。後來(他)被開除了黨紀,進行勞動改造。這件事對我教育很深。
二、1962年6月29日雷鋒日記:
今天下午,從我們部隊駐地的一座大山上,下來一個磨剪刀的人。他在部隊的屋前屋後轉來轉去,鬼鬼祟祟地像要找什麼東西似的,不一會又拿出本子記下什麼。
我發現他在一家門前磨剪刀,還一邊問老鄉:「此地駐有多少軍隊?」另外還說:「蔣介石窯反攻大陸了……」我想:他問這個,說這些幹什麼呢?……
我是人民的保衛者,絕不能放走一個可疑的人,這種責任感促使我上前,盤問那個磨剪刀的人。
「你從哪裡來?」
「河北。」
「幹什麼的?」
「磨剪刀的。」
「有什麼證明?」
「沒有。」
「你身上帶了些什麼東西?」
「五六十元錢,一個記帳本。」
「你把記帳本拿出來看看!」
「記了幾筆賬,沒什麼看頭。」
「怎麼,不讓看嗎?」
「好吧!你要看就看吧。」
我翻開記帳本,發現他把我們正在進行國防施工的地名和部隊駐地地址及部隊番號等都記了下來。
「你寫這幹啥?」
「這地方我剛來,記下地址以後再來就好找了。」
「你寫部隊的番號幹什麼?」
「想找一個熟人。」
「找誰?叫什麼名字?」
「姓張的,叫什麼名字我記不起來了。」
「你不是說熟人嗎?為什麼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呢?」
他慌慌張張地答不上來了。我看這人的言行可疑,我把這件事立刻報告了首長。首長找他問話的時候,他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神情很不正常,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為了把這件事弄清楚,首長派人把他送到當地公安局。後來,公安局的同志打電話告訴我們說:「那個磨剪刀的人是一個反革命分子……」同志們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都紛紛議論:「……我們……要時刻提高警惕,緊握槍桿,擦亮眼睛,堅決、徹底、全部消滅……敵人。」
--- 雷鋒 6月29日「」
這兩個「捉反革命」的故事,都是雷鋒親筆(日記)親口(報告)敘述的,當年都在報刊電台上反覆宣傳。那個工會幹部因他告密出賣而進了監獄,那是什麼年代?所謂的「三年自然災害」時期嘛,老百姓都餓死了幾千萬,勞改隊的囚犯還能剩下幾個呢?另一個被他舉報出賣的是個磨刀手藝人,走南闖北的卻遇上了雷鋒這樣的壞人,不過是與老鄉攬生意,就被他栽贓污蔑成了反革命,中共的警察是幹什麼的,雷鋒想立功受獎,警察們不也一樣嗎?抓到一個潛逃多年的朝廷欽犯,那是什麼功勞?起碼辦案人員都要晉升一級吧?在「無產階級專政鐵拳」刑訊逼供下,什麼樣的冤案也能製造出來,磨刀匠的下場是不得而知的。
好多中小學生以「少年英雄劉文學」為榜樣,學習雷鋒之後,整天想的就是階級鬥爭,甚至公交車上也不為老年人讓座了,理由是誰知道她是不是地主婆?整天想的,就是學習雷鋒,捉幾個反革命立功,誰也意識不到告密出賣他人是可恥的,而對那些被無端栽贓陷害的無辜者最終是什麼悲慘結果,想都不想。我想,雷鋒之所以被一根晒衣服的木樁砸破了腦殼,應該是報應,因為這種巧合的概率太小了,他指揮副駕駛倒轉汽車,沒想到汽車尾部刮上了晒衣鐵絲,將固定鐵絲的橡木樁拔起,彈飛,落下,不偏不倚的,乒的一聲,正好打在他的後腦殼上,立馬就頭崩骨裂。當時的宣傳居然說他是「壯烈犧牲」,後來才改口為 「因公殉職」。
曾看過一段視頻,描述的是一個倒霉的傢伙在雨天行路時連遭兩次雷擊,一次沒擊中,剛跑了幾步遠又是一個雷,這下子擊中冒煙了,「迷信」的說法就是被天打五雷轟了。我還親眼見過被雷追著打的,那是我的一個同學,綽號叫乾蝦米(這個綽號也是我給他起的),星期日放假,雷雨天氣,大家都在宿舍裡玩,窗外是暴風驟雨,雷電轟鳴,突然一聲巨響,只聽隔壁嗷的嚎叫一聲,乾蝦米抱著腦袋破門而入,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又是一個炸雷在窗外響了,窗玻璃都震碎了,好半天大家才鎮定下來,乾蝦米還在嚇得縮成一團篩糠呢,過一會我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頭一個雷的大火球就在他的窗外,所以他才嚇得奪門而逃,剛逃到我們房間,就響了第二個。
當時大家誰也沒往報應上想,頭腦裡也沒迷信這個概念,但還是有人開乾蝦米的玩笑:「你是不是又趁屋裡沒人打手槍,讓老天爺看見啦」?大家都笑起來,因為這乾蝦米確實是有手淫的習慣,原來是在上鋪睡的,但下鋪同學不堪於二層床的搖晃震撼,終於有一天生氣了,將他趕到了下鋪睡。因為天天手淫,甚至一晚能幾次,身體就瘦得像蝦米一樣,瘦就瘦吧,反正又不是女孩子,沒人笑話他,居然還動不動向同學亮拳頭,擺出一副大力神的架勢,他一亮拳頭,同學們特別是女生沒有不笑的。乾蝦米手淫也不是什麼大毛病,這毛病可能男女生偶爾的都有,不過做的都很隱匿,沒像他那麼豪放頻繁而已。他最令人鄙夷的是裝逼,別人都討厭上政治課,唯獨他喜歡,還總是熱烈發言,好像別人都沒他覺悟高,沒他思想進步似的,馬列理論呱呱叫,是歷屆學毛著標兵,所以大家都很煩他。有一天與我因為一個什麼狗屁辯證法問題爭論不過,理屈詞窮,又亮出拳頭了,我笑道:「哈哈,瞧你那乾蝦米樣,放個屁都要摟電線桿子,還想打人嗎」?眾人哄堂大笑,從此大家就叫他乾蝦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