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法學院教授賀衛方在「民主與法制巡迴講壇」四川站的演講在網路盛傳,受到網友的好評。在演講過程中賀教授提到在北京侓師界的一些人和李莊聚會,看到李莊有眨眼睛的習慣,告訴他這個習慣很不好,作為一個刑事律師更危險。講到葯家鑫是不可救藥的,但是我覺的現在有一些媒體,覺的另人憂慮。覺的鄧貴大,黃德智強鄧玉嬌的案件真是可惡。賀教授幽默得體的演講引得台下聽眾不時發出陣陣的笑聲和掌聲。
2011年7月2日上午9點,由民主與法制社主辦、四川省律師協會承辦的「民主與法制巡迴講壇」四川站——「刑事辯護的職能與功能」研討會,在成都新華國際酒店舉行。
非常非常的高興,我是打醬油的,沒有任何計畫說要參加這樣一個非常重要的論壇。
劉桂明先生當年離開中國律師雜誌,自己就在想可能以後就不會再有這樣類似的論壇了,經過長達四年的蟄伏,現在重新出山,又在成都,我想這是特別重要的一個紀念地,能夠重新開始民主與法治這樣的一個循環講壇,我個人覺得是特別美好的一件事情,我也一如既往原意參與。
這次刑事辯護有錢列陽律師,許蘭亭律師在這個地方,我們這種人怎麼說話,冀祥德教授是這領域的專家。
所以我個人上午在烏魯木齊劉貴明先生跟我通簡訊說協調一下講什麼,我想,就講講最近我們涉及到一些重要的或者說有巨大重要影響的刑事案件。刑事辯護中間,學者與律師之間的互動,學者之間能做怎樣的貢獻。
可以說在過去兩年多的時間,中國的刑事辯護律師處在一個驚心動魄的狀態中,主要讓人擔憂的就是重慶打黑活動給中國律師提出一個比較大的挑戰和困難。
前不久,6月11號的凌晨3點鐘,一個著名人物走出了監獄,李莊先生離開了重慶的某監獄,凌晨3點鐘這是個好時間因為沒有記者不會有任何人在監獄門口圍觀然後就匆匆忙忙送到機場旁邊的一個賓館,然後第二天訂最早的一趟航班,李莊有他的太太,兒子陪同回到了北京。
那天早晨我不知道怎麼醒那麼早,大概6點多種就醒了。醒來以後臉都沒有洗就上,突然發現李莊的兒子是中國政法大學的在讀學生吧,今年畢業,他兒子發了一個微博把自己跟母親父親的在飛機上的照片發到微博上,我接著就馬上轉了這篇微博,說的非常簡單「李莊獲得自由」。
緊接著那天上午這篇圍脖轉載的頻率非常非常的高。
到了13號我們終於在北京可以有一次非常好的聚會,許蘭亭律師也參加了聚會,德高望重的江平教授也參加了聚會,還有陳有西律師了,楊學林律師等等,斯偉江律師好像沒有參加。
這次聚會上我吃驚的發現其實李莊的確他很愛眨眼睛。平常聊天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是下意識的眨眼。
其實我跟李莊一點都不熟,過去好像有一次律師文摘,陳國棟先生主持的會議上,我好像和李莊律師見過一面,沒有任何交往,他的那種面部表情,我問李莊你的眼睛是那一刻開始落下病了,還是後來長的病?李莊說我這是老毛病了,我說這個習慣很不好,作為一個刑事律師更危險。
你們也知道李莊這個案件在第二期的審判過程中間,學者和優秀的律師組成一個觀察團,反正就是提供一點諮詢,學術界主要有江平老師何兵教授還有我,除了三個人外好像其他都是律師界的知名律師組成觀察團,這個觀察團一宣佈成立,網上一發布,國內外都關注,一些國外的媒體打來電話要採訪。
在這之前大家知道,對於李莊案件的審判及重慶的打黑,那麼中國的法律學術界可以說呈現出多姿多采的風暴,到底怎麼看待這樣的事情,但是我自己看的情況是絕大多數的言論,絕大多數的學者提出了是善的批評,當然西南政法大學的學者例外。
我的母校西南政法大學在李莊第一審判的時候,參加了一個由重慶市政法委召開的會議。這個會議是凌晨1點多鐘開始的,就在李莊案審理那個法院,重慶市法院審判庭的樓上且帶有視頻直播的會議室裡邊。當時重慶大學法學院院長西南政法大學的幾位學者參加了這次會議,他們在會議上的講話好像被歪曲了,第二天早上重慶日報刊登的四位學者或者五位學者力挺重慶,認為李莊案相關的程序方面沒有可質疑的,也就是說力挺重慶這樣的做法結果在網路上一起了相當大的非議。
這次中國政法大學的王永教授在研究生畢業典禮致辭上面也捎帶把西南政法大學給罵了一句:我不希望你們將來做付鳴劍一樣的法官,在這點上我們絕不想和紅旗飄飄的西南政法大學一決高下。
我的研究生在中國政法大學讀的,本科是在西南政法大學,當然對本科大學感情比較深一些,自己的母校受到這樣言損,這樣的傷害,心裡面氣不過,然後就說這句話很不妥當,我說王勇的致辭這句話簡直是在西南政法大學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我們這個學校現在傷不起啊。西南政法大學的一些校友看了之後都是怒不可遏。當時就跟批評網友一樣的講話。
其實對重慶的打黑甚至對重慶的唱紅提出善意的質疑。某些學者以外,西南政法大學的畢業生佔居非常重要的地位。除了江平老師這樣的中國政法大學的前校長,他明確批評認為這是法制的倒退。那麼除了像何兵先生,華東政法大學的童志偉教授。我覺得童志偉教授寫的文章也是非常有力量的。其他的一些學者都是西南政法大學的畢業生,像我們的80級的範中信教授,長期在中南財經大學任教的教授,他從歷史的角度,社會建構角度對於唱紅打黑,尤其是打黑提出了非常激烈的攻擊。
範中信教授在學理上他過去研究包括中國的西方刑事法律方面有關原理的東西,其實他認為這些是可以相互溝通的。比方說親親可相隱,過去我們一致認為這是一個糟粕,這是一個很糟糕的東西。但是範中信教授說西方國家也要糟粕。這樣的東西比方說絕對不可以讓一個人的親人出庭為他做不利的證據,西方國家特別重視保護這些。比方說神父跟他的教徒,醫生跟他的病人,律師和客戶之間信息的保密。這是不允許取證的,那麼這樣一種社會時序的建構並不是我們想像的。我們都大公無私我們都大義滅親,這種建構有一種良好的社會。那麼範中信教授的文章發表的非常早,可以說在去年發表了這一篇揭露重慶這種用黑打的方式打黑的這種做法。
那麼另外一位是許章潤教授現在在清華大學任教,他是西南政法大學79級得畢業生,許章潤教授也是說要保衛我們的社會,我們要建設法治同時我們必須要保衛我們的社會。龔鋼模檢舉律師李莊這樣的一種做法簡直就是沒有一個合理的社會,帶一點點人情味的社會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麼這篇文章在網站發布出來,我還專門在我的博客上轉載一下。我非常意外的是跟我一樣是西南政法大學78級的同學,現在在蘇州大學擔任副校長和法學院院長的殷愛蓀教授,這是非常意外的,殷愛蓀教授居然寫了一篇文章說回顧文革期間的紅衛兵的表現,來去揭示重慶現在跟文革時期越來越相似的狀況。那麼他這個副校長他過去和範中信教授一起在蘇州大學工作過,這哥們平時很保守的。但這次為什麼會衝將出來,裡面還引用了我的文章的話,表達對我的觀點的聲援。
另外我寫的一封公開信,4月2號吳邦國訪重慶剛剛回去。我就發表<至重慶法律人士的公開信>.題目叫《為了法治在我們心目中那份理想》。那麼這封公開信從一個校友的角度去寫作,我相信我們那屆同學重慶也好成都也好,西南政法的畢業生比例很高,加上重慶,原告在西南政法畢業生,被告在西南政法的畢業生,然後法官也是西南政法大學畢業生,這樣就不用迴避了,大家反正都是一鍋的一夥的。那麼我們那屆同屆的同學在重慶法律界差不多退休了吧,我的同學好像現在60以上的人不少吧。沒有退的都抓起來了。我現在以所謂的78級畢業的我們西南政法文革恢復以後第一界畢業生以大學生的身份向校友們喊話,喚起這個為目前狀況的認識,或者說他們內心的某種抵抗。
我覺的當然這樣的公開信影響很大,我開頭自己想在南方週末發表的,如果在評論媒體上發表,在網路就可以大規模轉載,如果只是在我的博客上發表其他的媒體就不大敢轉,比方說門戶網站,門戶網站它的來源必須是正規的,南方週末說哎呦不敢發,我們現在南方系已經被重慶定義為漢奸報紙,南方週末不錯,我還覺得財經雜誌也不錯,在上面發表點文章,財經說剛接到指令不允許炒作這個事,後來都不能發,後來就算了就在自己的博客上發了,反正我的博客點擊量一千多萬了,雖然比不上陳有西的學術網,但是點擊量,影響還可以,我特意在下面註明一條本文放棄版權歡迎媒體轉載尤其歡迎重慶的媒體轉載。我在裡面認真的說一些道理,分析李莊案法律程序上到底存在哪些缺陷和問題,那麼我分析其實所謂的打黑過程中,為什麼某些做法確實是違反法治的,可以說踐踏法律的底線,我有自己特意跟重慶市公安局局長現在升入副市長了王立軍先生說了一些話王立軍先生也被西南政法在2010年1月份聘為博導跟我一樣,我都準備把它辭了算了。跟王立軍非常誠懇的談一些為什麼法治社會是法院控制警察的社會,而不是警察控製法院的社會。為什麼某些踐踏律師的做法其實最終導致整個國家法制的倒退,我們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我談到了文強在他炙手可熱的時候,他何曾想到司法獨立?當他淪為階下囚的時候或許他就認識到這樣的一種道理,沒有獨立的司法沒有一個人是安全的,最後我甚至想到處一片紅顏色的重慶,紅歌紅旗的紅和血液的紅的某些相似性,我寫這封信的時候甚至想到死亡,重慶自打黑以來到底死了多少人我們也不知道,有些人很神秘的自殺了。像重慶市執行局局長烏小青很神秘的自殺了。在一個羈押十幾個人的房間說其他人都睡死了,他自己用鞋帶勒脖子自殺了。那麼多人的死亡,回頭想想都有一死,大家從出生開始奔向死亡的過程,被判決死刑的人那不過是死的早一點而已,留下很可怕的傷痛,就是用槍決這種方法,比方說傷口很可怕,這個傷口是無需再治療的傷口,我最後引了古希臘的戲劇家索福克勒斯對死亡的一段話作為終結,最後祝福大家幸福,祝福我們的法治能夠順利的發展。
也許自通過改革開放以來這三十多年間,沒有一個事件將李莊案以及重慶審判的案件可以說勾起了學術界跟律師界之間的這樣一種更加密切的一種互動。沒有一次事件這麼強烈。大家真的是在過去的一年時間在北京的一些聚會上面,甚至在我個人經常到外地去,當然我現在去不了重慶,我現在是圍繞著重慶亂飛,前不久還來到成都,到成都商做個講座,但是重慶我是去不了,許多同學校友在我的微博博客上留言歡迎我回去,我說我真的回不去。我不敢回去,李莊作為一個律師都不安全,我作為一個學者以嫖娼被抓起來了……
我覺得中國的法律界法學界現在可以說觀點發生很多分歧,現在的刑事訴訟法學界現在越來越強調中國的國情越來越強調解決近前的問題而不是解決將來性的問題。大的體制性問題。有一些學者鼓吹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比方說中特論,馬克思主義法理學。馬克思主義憲法學現在已經出來了。聽說所有學校都要用這套馬氏教材。我想今後會有馬克思主義犯罪學,馬克思主義司法精神病學,我不知道馬克思主義民法學你們是怎麼編出來的,這樣東西看起來有一種蔓延的趨勢。
也就是說改革開放經歷三十多年的時間社會問題積累了很多,有許多問題似乎改革開放沒有辦法解決,所以有一些人都在想像是否可以回到老年人的那個時代有不少人在主張說我們過去那個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廉潔的社會是一個平等的社會,這當然是一種荒唐的說法。
那麼學術界當然還有像我母校的一些學者居然可以說在這樣的大是大非問題上沒有辦法守住自己的名潔。我唯一欣慰的是到第二季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在出來。重慶市委其實在第一期審判李莊案件時候,他們召開兩次關於打黑與法制方面的會議。邀請國內學者,民法方面,刑訴方面的一流學者,我聽說什麼會長,副會長都有病,他們會議開的層次不高,據說書記很不滿意,後果也不大嚴重。
我們現在如果結合一些案件去強化學術界實務界與律師界之間的互動,我覺得最近這些事件越來越揭示出制度方面的缺陷和問題,這個缺陷和問題是我們律師,尤其是作為刑事律師最痛苦,在這個國家從事這個行業是最恐怖的問題。那麼首先通過幾個案件我們可以觀察,案件事實真相方面可以說是極其不靠譜,接下來就是在法庭上嚴重的依賴,比如說證人出庭,良好的證據規則。李莊案一審的時候8個證人出庭,當時陳有西律師跟高子程律師合作說要求證人出庭的時候,居然審判長的回答是證人不願意出庭,8個證人有7個證人被控制在檢方或者公安局手裡面,但是他們說不願意出庭,不願意出庭就不出庭吧。非常有意思的是審判長叫付劍鳴,他本身是西南政法大學畢業生,他的畢業論文寫的就是《論證人出庭的重要性》,在刑事訴訟法中間的條文中沒有說證人不願意出庭就不出庭,證人不出庭的理由只是說證人身體壞到了很嚴重的程度,或者你要證明的事實是非常不重要的,對整個案件不構成實質性質的影響,這樣的證人可以不出庭,其他的證人都必須出庭。但是重慶市方面有一些水軍、五毛出來說全國出庭率都很低,所以我們就好像是正當合理的,但是書記在北京開會的時候信誓旦旦的這次對案件的審判完全符合法律程序,完全符合法律規定。你如此高調的張揚自己的這次審判說為什麼不把事情做的漂亮一些。而且到了二審的時候證人出庭,人們吃驚的發現他不回答問題,什麼都不記得了,還說聽不懂對方的話。但是人們馬上回憶說前不久中央電視臺採訪這個龔鋼模,龔鋼模說普通話侃侃而談在電視上。但是到了二審的時候就不懂了,不回答問題。這樣的證人出庭就等於沒有出庭,因為你不回答問題。
我們都知道事實真相在一個案件裡面很重要,可以說許多案件都是涉及到事實爭議問題,像鄧玉嬌案件在2009年5月10日晚9時許在湖北省恩施州巴豆縣安管鎮一個22歲的姑娘拿著水果刀首任招商引資辦公室主任鄧貴大同志,鄧貴大同志連中三刀,當場躺在血泊中不治身亡,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鄧玉嬌如此氣惱,讓鄧玉嬌揮刀,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利害關係,他們雖然都姓鄧但他們根本互相不認識。據說兩個醉醺醺的人一個鄧貴大,一個黃德志,招商引資辦公室工作人員,他們一個勁的要求鄧玉嬌做什麼,鄧玉嬌一直拒絕做,於是就發生了推搡,鄧玉嬌被按在沙發上,然後黃德智手裡還拿著一碟百元大鈔,五千塊錢的,然後就打鄧玉嬌的腦袋,還說看你幹不幹。我覺得百元大鈔上面都印毛主席的頭像,他就用毛主席打人,太有學者的風範了。你知道如果他們要求說你必須和我發生性關係的時候我覺得鄧玉嬌享有一個無限正當防衛的權利。我們的刑法明確規定如果婦女面對的是一種強姦的要求那她就有無限正當防衛權,這些東西你必須要說,你要站在一個女性的角度尤其是一個22歲的姑娘她的角度去設身處地的想。兩個喝著醉醺醺的大漢,然後一個勁說,你必須如何如何,按到她,打她。那這個時候你不能說等到事情已經開始你才發現他原來要強姦我,那樣就不行了。那你要從一個女性的角度去合理的想像,也許他們,西南政法大學一位學者高--飛教授說:這是公開場所,洗浴場所是公開場所,不大可能發生強姦,我說高--飛你真的沒有強姦經驗。公共場所發生的事多了,強姦歷史上公共場所發生的多了,他說怕留下罪證,我說怕留下罪證就不犯罪,那世界上沒有犯罪,怎麼可能有犯罪,高--飛教授無非就是想說,當時他們就是想拉鄧玉嬌一塊洗浴。那兩個大老爺們你洗澡你洗你自己的,你們拉個姑娘在旁邊,這姑娘也脫光了,你們三個一起洗浴,洗啊洗啊洗,相濡以沫,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談,就是不談性事,我說你騙鬼去吧,我才不相信。
這事情撲朔迷離到底當時是怎麼回事,我們多麼渴望當地法院能夠成為一個澄清案件的平臺,如果鄧玉嬌根本是無端的殺人,比方說她們說鄧玉嬌和我們一起玩玩撲克好不,你拿起刀一刀把人捅死了,我覺得這個人不是說防衛過當,故意傷害那簡直就是故意殺人罪,但如果是要求的是強姦或者發生性行為,那麼鄧玉嬌乾脆就是無罪,所以我說這根本就是個假案。這案件可以說是鄧貴大,黃德智強姦案的一個結果,為什麼變成了鄧玉嬌的案件,我覺得真是可惡。
我們曾經在湖北省政府武漢1995年開始開辦了一個系列持續六年的基礎法官培訓班,可能全國沒有哪個省份有這麼好的條件,又有基金會資助,請了世界級的著名學者家來給湖北的基層法官講課,我們覺得是太奢侈了。其實基層法院的法官到底知道這些人到底怎麼樣,我作為一個項目協調人在下面聽,他們中間還有人再打電話,那時候95年手機剛剛的很得意,拿著手機說行啊我中午一塊吃飯。但是六年下來每個基層法院都有我們培訓的法官,國內學者像梁桂新教授,黃一明教授等等都到這班上給大家講課。兄弟我也簡略給他們講課,我都希望說法院這次露臉的機會來了,老子就把這樣的法庭開的好好,我審他兩天該傳的證人一定傳到法庭上,讓他們作證,讓他們講實話,律師的權利得到很好的保障,然後事實真相大白於天下,讓鄧玉嬌的案件成為司法公正的里程碑,我多希望是這樣的結果,有一篇文說巴東縣法院就看你的了,最後案件的審理不到兩個小時,匆匆忙忙按照有關部門提前定好的罪名,量刑幅度進行了量刑,我們知道鄧玉嬌有罪但不用到監獄裡面去,這種的司法制度是何等的可怕,因為它沒有真正的質證,一張一張的紙在法庭上。
我們都瞭解英美法院的審判,律師大放異彩的地方就是在對證人質疑過程中,美國法官退休後寫了一本書叫偏見性司法,美國的制度太過分了,一個優秀的律師簡直把一個誠實的證人搞成騙子摸樣的人,為什麼一些律師特別有名,為什麼丹奴律師特別厲害,揭示案件事實,在法庭上質證,這方面我們看來距離非常非常的遙遠,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質證,而且越是受到關注的案件,情況變得非常糟糕,但是我們學術界能推動的方面,就是我們實務界可以強化的方面,第二個我覺得是法律解釋問題,我覺得法律解釋存在一個相當大的可怕的隨意性。
有一些案件我在著說成功有點不合適,我還是願意提到因為我已經在公開文章寫到了,醉酒駕車撞死1人4人重傷的案件,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在一審的時候不是適用交通肇事罪,而是適用了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我們都知道這個東西非常非常的微妙,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是從一個條文中間截取了一節,以爆炸,放火,投毒,決水等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你們知道這樣一種後面等字當然包含著也可能我們補充其他類型,我們法律沒有列舉的,但是所有以這罪名非前面四種必須要跟前面四種行為的危害性相當,而不可以說根本不想當的,像孫偉銘一個人駕車送他父母親去火車站,成都火車站,然後他沒有駕照,如果他是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那他把父母親也攜帶在車上危害公共安全,你知道他是不可能的,你推斷他的內心心理狀況這是不對的,但是看起來社會的壓力比較大,院長說判不判死刑有三個因素:第一看法律的規定,第二治安形勢,第三人民群眾的感覺。人民群眾感覺不高興我們法院就是抗不住,抗不住最後就錯誤的適用法律,錯誤的解釋法律,最後的結果一個人其實最高刑是7年就被判了死刑立即執行,幸虧不是馬上出來個警察給打死,還有個上訴期,上訴後家人變賣了房產給被害人補償,最後才改為無期徒刑,而且這已經變成了一個先例,最高法院黃xx大法官說以後類似的事情都應該這麼判。這完全是我覺得法解釋上的混亂。
你可以發現一個法律條文可以寫成洋洋灑灑很長的論文,就是說要形成這樣主流的解釋,對法律本身的主流解釋在我們大陸法系中間也應該是主流的一部分。一個法官居然違反了法律主流解釋去另外適用法律,那麼它就會引發一個警報系統,引發國家的關注,這個主流解釋也許需要更新了,也許法官本身是錯誤解釋了法律,最後我想怎樣的一個法律機制能使我們的法律變得不再那麼隨意,這是我們需要聯手,需要互動,需要改進的。
另外一個方面,第三個方面我覺得特別可怕的是上下級法院關係在今天好像變得越來越行政化,就像前不久最高人民法院有個關於法院上下級關係的一個司法解釋,主持這個解釋的年輕人何帆博士和我是好朋友,他一直在想法設法的說不允許請示上級法院,上級法院不允許對案件如何判決作出指令,但是最後出臺之前,經過最高院審委會研究的時候,原來所追求的目標被大大降低,最後又變成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東西,我們都知道,上下級法院經常就一些案件像孫偉銘案件,從四川省高院在宣判二審的時候幾乎同時在北京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最高法院的委員黃xx女士也是法官.。在那次新聞發布會上直截了當的說四川省高院判決是合理的,今後會成為先例,我說你都不會裝,等兩天自己瞭解高院是怎麼審理的,然後再去發布結論更好。這樣做的太明顯,讓大家覺得都是最高院的指令,四川省高院怎麼判其實已經決定了。
葯家鑫案最高人民法院的觀點似乎是,至少開始的時候是說不判死刑,最高人民法院主管刑事案件的張軍先生,我覺的是個非常卓越的學者,也是個很好的法官。他現在好像主管這片的工作以後,一個基本的想法就是,儘可能的減少死刑的適用。大規模的減少,那麼,這個案件的他本來好像透露出來的信息說,存在著自首的情節,尤其是父母和孩子一塊去自首,必須要考慮,否則的話以後父母都不帶著孩子去自首,父母都不帶著孩子去自首,孩子被送到海南島去藏起來更可怕。那麼,同時又說這是不是預謀的殺人,畢竟他是臨時起意的殺人,所以,惡性不應該這麼大。於是,最高人民法院似乎在悄悄的告訴下邊說可以不判死刑立即執行,改判死期緩刑兩年執行。但是,壞就壞在這個西安市中級人民法院,他們真的是瘋了。他們居然在現場發放問卷,發下問卷問大家這個案件怎麼判。然後,現場聽眾中有許多是學生,是大學生,有傳說是大多數是來自葯家鑫的那個學校,西安音樂學院。他們這種做法引發了人民的滿腹狐疑。然後,巧的是,中央電視臺也少有的說報導說:哎呦,葯家鑫是個好孩子,葯家鑫這個孩子哎呀真是心理呀可能也受壓抑,呀受壓抑,老是練鋼琴,他還得了很多的獎狀,也樂於助人呀如何如何。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的李玫瑾教授,他本來是一個心理專家,他不是一個精神病專家,他經常越界講話,我記得當年陝西的那個邱新華案,邱新華案我們當時呼籲說給邱新華做一個司法精神病鑑定嘛,因邱新華實在是讓人覺的莫名其妙。他到廟裡面去,把十個香客給殺了,那香客根本沒惹他,問為什麼會殺他們的原因,他說那廟裡的和尚摸過他老婆的屁股。殺完了人以後,又把人的心肝給割出來,然後在鍋裡面炒,炒完了以後,餵狗吃,然後,一審被判了死刑。記者問他說你被判了死刑怎麼樣,他說(他是個農民)死不死倒無所謂,最可氣的是我寫的書沒人讀了。哎呀,記者說天哪你在寫書,寫什麼書呀,他說主要是解決海峽兩岸關係方面的書。而且,邱新華的夫人說這個家族真的有精神病的歷史。但是,我們呼籲做鑑定,李玫瑾教授當時站出來說,根據我的觀察他根本沒有精神病,於是邱新華急急忙忙的就給殺掉了。那時候,他是站在那個角度說他沒有精神病。哎!到了葯家鑫案的時候他站出來說,開始的時候他連捅了8刀,法院查證說是捅了6刀,其中有兩刀是反抗過程中形成的刀口。然後連捅6刀,連捅6刀李玫瑾教授說這可能跟他彈鋼琴有關係,彈鋼琴他彈了一個健就噗噗的彈下去了,所以,有一種強制。哎呀,大家都覺的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說這樣的話。
然後有媒體,南都週刊,南方系的媒體請我寫篇文章,然後,我來寫了個書信體的文章,基本的觀點是,葯家鑫這個人其實用一個成語來說叫不可救藥!我個人一直在推崇死刑,推行死刑是個立法行為,不是一個執法行為,我們不可以西安這個地方哦,明明根據現行的立法和現行的這樣一種死法實踐,這個人是應該被判死刑立即執行的,但是,由於大家都關注了,大家都呼籲了,這個年輕人還不錯,於是大家就說哦不判死刑。其他的地方可能類似的情況,沒有得到關注的就被判死刑,那麼我覺的是法律面前不平等的。所以,我覺的葯家鑫是不可救藥的,但是我覺的現在有一些媒體,有一些人就表現出那種戾氣、那種張揚、那種暴力的傾向,覺的另人憂慮的。
哦,比方說北京大學的孔慶宗教授,孔慶宗教授最近特別活躍的,陳有西律師在孔慶宗那就是漢奸律師,哦,我就是漢奸法學家。他評葯家鑫的那個視頻,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弄得那個第一視頻,每天晚上都請孔慶宗出來對社會問題發表講話,大家都知道孔慶宗是研究文學的,研究╳╳,研究魯迅的,每天都講,講到葯家鑫案,然後先放一段短片,那個短片小夥子看著在法庭上淚流滿面,懺悔不已。然後女主持人說,哎看上去呀他一點也不像個殺人犯。孔慶宗說殺人犯寫在臉上啊,你看哪個殺人犯在臉上能看出來呀,殺人犯都長的像我這個樣子就殺人犯了啊。他當時斜著眼神看著,有點像哈。然後,接著馬上就說我告訴你,這就是個殺人犯的臉,典型的殺人犯的臉。殺人犯長的都是這樣文文靜靜的哈,長的不錯,樣子很溫柔的樣子,這就是典型的殺人犯,而且他的名字,葯家鑫的那個鑫三個金字那就是指三把刀的意思,他的名字就是個殺人犯的名字。哇!
接下來說,女主持人說他好像有自首情節,他馬上就說自首,我告訴你,有些犯罪,自首是沒有用的,你也可以不自首,你跑,我叫你跑,我把你全家都給殺了,滅你九族!哎呀,公然這麼說,然後,說現在到底是哪出了問題,一個年輕人就這麼被殺人,到底哪出了問題,我告訴你,孔慶宗說都是這些改革開放以來就學西方,學美國,學德國,學歐洲和其他國家,都不跟著共產黨走,都不聽共產黨的話,結果就是這個樣子,我告訴你。接著他馬上又說這樣的事情在美國、在德國絕對不可能發生這麼黑的事情。我都搞不清楚這個邏輯都亂了,後來我的文章把孔慶宗的邏輯錯誤不客氣的都給一一分析了一下,結果哎呀真的把他氣壞了可能,所以,我這個最近經常被他在網路上抨擊。我最近對一些紅歌寫了一系列的東西,分析紅歌的價值追求是什麼,回憶我們自己小的時候唱紅歌,唱的歌曲啊,天大地大不如黨的恩情大啊,我覺的其實後來改革開放以後也有些歌曲是紅色歌曲,像殷秀梅愛唱的那個「黨啊黨啊愛親愛的媽媽」「你用什麼乳汁什麼的把握養大」-----我覺得是黃色歌曲哎。
我覺得完全顛倒了,人民是更高的,黨是人民的兒子,怎麼能換了呀,黨哪有乳房嘛,真是……無性繁殖嗎這呵呵。我寫了一系列的文章,其實我也分析,包括你像我分析納粹時期德國唱的歌,嗚啊這根我們現在唱的紅歌都很相似,高舉我們的旗幟,鮮血染紅的旗幟,啊如何跟著元首前進,都是這一類的歌曲。分析這些東西,其實是有點某種相似性,我自己覺得某種時候,你會發現有種納粹傾向,納粹決定他的興起,不是說你開始做的事都是讓人民很反感,不!他讓人民很喜歡。比方說把社會中的那些小混混都該抓的就抓,該判的就判。啊,根本不講什麼程序,哎呦老百姓高興,你看這個地痞流氓應該把他們抓起來,砍砍殺殺的整天,啊這幫人抓起來特別好。義大利的黑手黨,幾百年義大利政府沒辦法,墨索里尼一上臺解決了!解決了,三拳兩腳,銅拳鐵掌,那真是……最後義大利人民一片歡呼啊,真的是這麼強硬的領導人多好。最後,慢慢的發現這個鐵拳頭打向了所有的對他提出質疑的任何人,逐漸的開始說,法西斯化,也就是納粹化,我覺得就是特別的讓人憂慮的一件事情。
那麼我對紅歌提出了一些批評,結果那天第一視頻的主題就是重慶市到北京唱紅歌的那個團,1300人到北京,後來我有一個朋友算了一下這個錢,1300多人到北京唱紅歌要花重慶的納稅人多少錢。哎喲,感慨呀,相當的多,每個人可能得有2萬塊錢是那拿不下來的,前前後後。那1300人到北京,結果也沒有多少人關注他們到北京唱,那出席的最高領導人就薄熙來本人,那就在重慶唱就算了。
哎喲,孔慶東非常的憤怒,北京大學的那漢奸法學家指責我們如何如何…….哦,我覺得現在整個的除了我們說上下級法院之間的這種直接指令啊,最後的結果可能是常常使我們的律師的辯護沒有意義。沒有比這個更可悲的事情,就是律師在法庭上辯護的案件其實就是早就定下來了,而且不僅一審定下了,二審也定下了,啊真是…..這個做律師做到這個地步,大家都自殺了算了,呵呵在這種體制下做律師。
所以,我覺的必須想法設法的推動這種法院審級之間的這種獨立性,我覺的這一點是要努力追求的方向,那麼最後我覺得那就是整個司法的獨立性,法官的獨立性。由於確認法官的獨立性所帶來的一種制度性的良性循環,那就是說,讓法官擁有完整的司法權,由於擁有完整的司法權,司法決策權,而承擔完整的責任。我們將來會知道,比方說李莊案的第一次審判,第一期審判,我自己的一審判決結果下來以後,我發表了一篇社論,我的博客現在基本辦的像一份報紙,遇到重大事件的時候,我會發表社論。本博客社論,我那社論當然很簡單就四個字「痛心疾首」!因為審理判決案件的法院時,兄弟當年讀大學時實習的法院。我們實習時就在重慶市江北區法院實習,哦,這樣的法院居然做出這樣的判決,讓我覺的痛心疾首。讓我下面寫了一行字:讓我們記住主持這次審理的三個法官的名字吧,然後,把付鳴劍和兩位法官的名字寫在上面。
當然,有的人說賀老師啊,我現在又時候經常調侃,說我是主管在中國法學界的主管法院工作的教授,說你還主管法院工作,難道說你還不知道這個案子是誰判的你不知道嗎,當然我們也知道,有人是說薄書記會查清楚這個來源,薄書記說有人說我們在迫害律師,我告訴你們我們非常的慎重!李莊這個案件,怎麼判,我們四位研究開會開了一個通宵。
那麼,到底是不是他們三個判的,我們都知道,我們用膝蓋思考都能思考的出來,這三個人根本不是這個案件的決策者。包括有一些像聶樹斌案這樣的長期得不到糾正的死刑案件,我們也去追問說當年是誰判案件,但大家都知道這樣的案件不是這幾個法官判的,我們最後的結果是沒有辦法讓我們去追究誰的責任,所有的責任都瀰散化了,河南的那個趙作海,趙作海案判完了,哦糾正了,最後河南高院的院長張立勇說你要追究當時法官的責任,檢察院也說要追究當時檢察官的責任。我說這個案件是政法委研究的,焦作市政法委研究的,政法委書記,十年前的那個政法委書記現在已經移民美國了,記者輾轉找到他,他說哎呀我是學水利的,我哪裡懂那些東西呀。那麼,這樣一種不獨立的體制,使得我們的司法體制會越來越惡化,因為他不透明,我們不知道是誰再決策,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在努力的去追求這樣一種更加獨立的司法體制,也就是更加能讓我們問責的司法體制。
那麼,總體來說我覺的,可以說最近這幾年的我們的情況變的不大好,哦,桂名兄好像一開始就說好像最近請我做講座的少了,其實,可能也有點原因就是,我有一點點的敏感。走到哪講話,儘管好像自己對黨也是一片冰心在玉壺。我今天在飛機上翻的華西都市報,我看了一下胡總書記的講話,我看了一下,好像那講話也沒有太多的去在政治制度、法治的司法改革方面著多少墨,沒提多少,那種說法都很穩健,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也沒有說比方說重慶為代表的這樣的一種思潮,似乎他也沒有提一句說要向這樣的一個方向去發展。所以,我覺得還是一如既往的體現了我們總書記的穩健的,缺乏表情的那樣一種風格。
那麼下一步怎麼做,怎麼走,我覺的可能呢,至少我覺的李莊案的第二季啊,陳有西律師寫的文章也特別好,法治的勝利!至少我們可以說,這是我們法律界的一堂小勝。儘管我們嚴格的依照法律標準,實施的李莊的第一次審判,本身也是荒唐的和無忌的。那麼,第二次審判居然沒有辦法去進行下去,最後不得不以撤訴而告終。我覺的律師在法庭上的表現真的是讓我們非常的感動。哦,這個國家,這個時代,我自己有時候非常慶幸我,在坐的許多我很熟悉的律師,生活在一個時代,我們能夠作為他們偉大執業風采的見證人。同時呢,我想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出來打醬油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大家都在網路上面不斷發表我們的看法,不斷的去跟一些邪惡的東西、違法法律精神的東西進行一種直率的批評。大家看一些大的論壇,比如說一些接觸西方的朋友每每對中國一種悲觀的時候,我就說你們一定要找一家懂中文的朋友看一下像貓眼看人呀,像天涯,觀天茶社這些公共論壇上面所顯示的那樣的一種非常好的精神。絕大多數情況,在我看來,這些公共論壇上顯示的一種輿論的導向,人民的一種對問題的態度,可以說讓我們知道改革開放30年,絕對不是說白過的30年人。人民的觀念不一樣了,人民對民主對法治的追求不一樣了。
那麼我覺的現在律師這樣的行業,儘管最近有點時運多舛,好像不是特別的,狀態不是特別好,個別律師好像甚至處境更加為難。但是,我相信,其實,律師沒有比今天的這樣的一個時代更受全社會的關注,現在像陳有西律師的網站,點擊量都能達到3000多萬,好傢伙,一些東西,你現在可不得了,我看比胡錦濤的點擊量還多。影響力越來越大,我希望有更多的律師能夠,因為律師經常和一些重大案件相關聯,如果這些案件得到了國人的關注,律師往往也得到國人的關注。那麼,重大的案件能得到公正的解決,那麼,律師的努力,律師就會成為越來越多的這個國家的英雄。所以,我今天特別高興能夠跟各位在座得英雄們在一起,哦,那麼也分享,希望有機會能更多的分享大家的智慧、大家的勇氣。好,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