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拒零鈔才是「擾亂金融秩序」

日前，福建泉州公交發展有限公司8名員工，帶著5萬元的一元紙幣，到泉州市區一家銀行多個窗口同時排號，要求將錢分批存入8個個人賬戶。銀行認為這影響到了其他客戶辦理業務，以「擾亂金融秩序」為由報警。最終，在警方協調下，銀行開設專用通道清點零鈔，但一天下來，只存了1.3萬元。

這年頭也怪，凡是常去銀行辦點兒事的人，多半對銀行服務有頗多不滿，「店大欺客」現象令人氣惱。可是，怎麼也想不到，面對不怎麼受待見的零鈔，銀行竟然還學會了「惡人先告狀」，反咬客戶一口「擾亂金融秩序」。在我看來，這是銀行內部培訓不到位的結果，未能認清一點：銀行拒收零鈔，那才叫真正的「擾亂金融秩序」。

既然說起「擾亂金融秩序」，就要先問一句：什麼是「正常的金融秩序」？單就零鈔一事而言，客戶把零鈔送過去，銀行接受並清點，恰是有法可依的「正常的金融秩序」。對於這一條，身負指導和監督之責的各級人民銀行和銀監部門，似乎從來沒有含糊過。那麼，究竟是誰在「擾亂金融秩序」，也就可想而知了。

為了更說明問題，我們不妨看其後果。就以新聞中的泉州公交公司為例，正是由於各家銀行拒收零鈔的違規做法，導致該公司「一度積壓著200多萬元的一元紙幣」，乃至於「目前公司還有100多萬元零鈔找不到‘婆家’接收」。這意味著什麼？零鈔無法回籠，正常週轉受到扭曲，難道不正是銀行「擾亂金融秩序」的惡果嗎？

更進一步，在一個市場經濟環境下，由於銀行業的集體「不作為」，一些地方甚至催生出所謂的「職業零鈔兌換人」，也即通常說的「黃牛」。這些「黃牛」都成了一把「雙刃劍」，一方面確實方便了零鈔兌換的供需雙方，另一方面也埋下違法經營、假幣流入等隱患，同樣造成了「擾亂金融秩序」的後果。但追根溯源，又何嘗不是銀行拒收零鈔的衍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