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毛澤東處心積慮要整倒劉少奇時,毛首先想到的就是借重軍隊的力量,而這支力量只能為己所用,不能為劉鄧司令部所用。在發動文革運動之前,毛澤東除了及時拿下羅瑞卿,將軍隊主要領導人換上自己最信得過的人之外,還要重新部署北京地區的軍事力量。在毛澤東的授意下,在周恩來、林彪的領導下,中央成立了首都工作小組。以當時的政治形勢來看,軍隊的實權掌握在毛澤東的手上,中國並無發生軍事政變的任何可能性,亦不存在劉鄧等人借用外國力量搞政變的可能性。為何毛澤東還要通過林彪的嘴大肆強調「防政變」的急迫性和必要性呢?
1966年的5月18日,林彪在毛澤東的授意下大講了一通「防政變」講話。林彪說:「毛澤東最近幾個月,特別注意防止反革命政變,採取了很多措施。羅瑞卿問題發生後,談過這個問題。這次彭真問題發生後,毛澤東又找人談這個問題。調兵遣將,防止反革命政變,防止他們佔領我們的要害部位、電臺、廣播電臺。軍隊和公安系統都做了佈置。毛澤東這幾個月就是做這個文章……毛澤東為了這件事,多少天沒有睡好覺。」
根據邱會作的回憶:首都工作小組由周恩來負責,葉劍英為工作組長,組員有楊成武等人。這個小組就北京的安全作了以下工作:「1、對政變時易受攻擊的中央廣播電臺、電視臺、國家通訊樞紐等地勘察,制定防範措施。對城郊的機場、水庫、發電廠、監獄等重要設施,對建設中的地下鐵路、城市地下污水通道(可能進人的)等要害處實地勘測,對玉泉山毛澤東戰時指揮所,由汪東興陪著我們看了個詳細。2、改組北京衛戍區。北京軍事力量原來有軍隊一個師、公安軍一個總隊(相當於師)、中央警衛團(行政級別為軍,兵力為一個小師),指揮權分別屬於軍隊、公安部、中央辦公廳三家。一旦有情況,政出多門,可能誰也指揮不動。這次軍隊那個師和公安總隊擴編為警一師、二師,另調北京軍區兩個師為警三師、四師,連同中央警衛團,統一由北京衛戍區領導(警衛團受雙重領導),歸軍委和北京軍區指揮,實際上是楊成武指揮。」林彪特別囑咐楊成武一定要調自己的親信部隊,指揮起來得心應手。這個「工作小組」的存在頗為神秘。邱回憶說:首都工作小組「既沒有正式文件,也沒有定時定點的辦公。我們多在京西賓館八樓葉劍英住處旁邊的幾間房子裡辦公,由葉劍英或楊成武口頭召集我們到一起,商辦有關事宜,當場拍板,分頭辦理。參加者心照不宣、很默契,所辦的事情,該讓誰知道,不讓誰知道,該怎麼辦,心裏都明白。首都工作小組的工作和一些工程要用錢,周恩來總理特地向我交待:‘這事不能轉手辦,你自己親自管著,用多少,直接向我(周)打交道,不要驚動別人。’」(頁24-25)周恩來這裡所指的「別人」應屬劉少奇、的「黨中央」無疑。
筆者認為,毛澤東這番調動軍隊,名義上是防止外來發動的政變,實際上是為自己搞一場特殊的「政變」作好萬全的準備。此時的毛澤東心裏很清楚,通過正常的手段不容易實現自己的目標,毛對此並無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在非常的時期就要使用非常的手段。毛澤東以軍隊作為自己的後盾,以非正常的手段先從外圍攻起,再一步步逼劉就範。文革初期的這番調兵遣將實乃毛澤東發動倒劉政變戰役的前奏曲。事實證明,劉鄧的黨中央既無搞政變的心理,也無搞政變的實力和資源,軍隊、公安、情報等系統都已牢牢地掌握在毛澤東的手裡,此時的毛想拿下誰或打倒誰都是輕而易舉的。古今中外的歷史都已證明,只有那些處心積慮想搞政變的人才特別擔心別人對他們搞政變。有意思的是,歷史竟然重演,1971年夏季的毛澤東重演了1966年春天的戲碼,而這次卻是指責自己的接班人林彪圖謀不軌,篡黨奪權,毛也同樣是南巡各地煽風點火,調兵遣將,積極部署一場殲林戰役,其手段與1966年春如出一轍。可笑的是,如今國內的黨史教材竟然無視基本的歷史事實,依然指責林彪圖謀政變,卻有意放過真正搞了特殊政變的毛澤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