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世界第1與背後專題 (4) --- 大陸的房地產價格這兩年直線上升,交易額高居世界第一,但老百姓非常非常不滿意,房價飆漲「好處全給了丈母娘」,道盡民眾的不以為然。
為什麼說房價上漲,丈母娘賺到?這是因為大陸年輕人如果要結婚的話,通常新郎要有能力買套房小兩口自己住,沒有房子的話,丈母娘不會輕易答應嫁女兒。
但現在房價太高,已經遠超過市井小民承受的程度。像北京三環內的房子,1平方公尺沒有近人民幣3萬元買不下來。
一房一廳的套房包括公共設施的話,在北京可能接近100平方公尺,需要近300萬元,折合新台幣近1500萬元。而北京剛出道的大學生,一個月一般才賺2000多元,如果沒有家人幫助,就只能望房興嘆,繼續打光棍。
所以,當家裡的獨子找好了對象要娶媳婦的時候,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愛孫愛子心切,不得不掏出畢生積蓄助一臂之力買套房。這樣丈母娘樂得笑呵呵,婚才結得成,小兩口的基本物質需求也才有保證。
問題是,爺爺奶奶這畢生積蓄,絕對是賺得非常艱辛,因為在他們年輕的那個年代,大陸所有的平民百姓吃的全是社會主義的大鍋飯,每個人都窮得響叮噹,因此口袋裡留下來的一分一毛,沾滿了淚與汗的痕漬。有道是「爺爺疼孫子,肉包子打狗」,那點錢還能指望有去有回嗎?不可能。所以爺爺奶奶的後半生,只能繼續省吃儉用。
因此,不少北京市民對高房價都深惡痛絕。他們尤其不高興的是,房價炒到這麼高,政府不但「沒折」 (沒辦法),反而還在房價上漲過程中充當了推波助瀾的主要角色。
這是因為大陸的土地所有權屬於國有,政府批地看誰出價高,能夠拿到地的要很有關係,很有辦法,許多時候是與政府有關的房地產公司才能搶得先機;同時,辦理房屋抵押貸款的銀行又幾乎全是國家的。在這種體制下,基本上就形同政府左口袋出,右口袋進,房價炒高了,苦的還是一般老百姓。
那麼,房價上漲,會不會讓以前有福利分房的老一輩高興呢?答案很肯定:不會。
一些老北京人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幾乎都一樣,「我就一套房,賣了我住那兒?」所以大家都守著自己在市區內過去分到的老巢,不會也不敢隨便挪窩。因為賣了老房子,買不起相同地段的新房子,只能搬出市區,到五、六環外的郊區。但那裡的生活條件比市區內差距不少,看病做什麼的很不方便。高房價對他們而言只是鏡花水月。
於是,對這兩年房價高漲的埋怨聲音越來越大,一些老北京市民表示,「一年漲個百分之十幾這我們能理解,可北京是一年多房價就翻了番,成倍的漲,這合理嗎?現在大家平均收入才多少?」他們認為政府其實早就應該而且也完全可以拿出各種有效辦法,來遏制這股漲風。
正是因為有這些背景,所以中國政府才陸續推出「國八條」之類的打房措施,最近並要求各地訂定房價上漲幅度。然而木已成舟,房價又具有抗跌性,在房地產交易額高居世界第一的同時,高房價帶來的民怨,恐怕也將如影隨行,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