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朝鮮特工金賢姬(網際網路)
照片上這女子漂亮吧?但如果你知道曾經有115名韓國人命喪她手,你會不會悚然失色?
1987年11月29日下午2點05分,一架從巴格達起飛,前往漢城的大韓航空公司客機在緬甸附近的印度洋海域上空突然爆炸,機上104名乘客和11名機組人員全部遇難。這事件被認定為恐怖襲擊。調查人員很快就把在阿布扎比中途下機的一對男女乘客鎖定為嫌疑犯,兩人在巴黎被捕,男子咬破毒囊自殺身亡,女子試圖以同樣方式自殺時,被巴黎警察制服,兩星期後引渡給韓國。根據被捕的女子的招供:她叫金賢姬,是朝鮮的特工,年僅26歲。她和搭檔70歲的金勝一,持偽造的日本護照,分別化名為峰谷真由美及峰谷真一登機,將9小時之後爆炸的定時炸彈放置在行李架上,隨後在中途站下機。金賢姬還供稱,炸毀客機的目的是要阻止韓國舉辦1988年的漢城奧運會。(但是朝鮮官方一直否認涉及此事,並指控是韓國自己炸了飛機,嫁禍於朝鮮。)
1990年3月27日金賢姬被韓國法院判處死刑,但獲得韓國總統盧泰愚特赦,一年後被釋放。出獄後,在韓國著述和講演,她撰寫的《現在,作為女人》一書,在韓日兩國成為暢銷書,並被拍成電影,據說近版稅一項就高達10億韓元。1997年12月,金賢姬與當時曾參與她的調查工作的原韓國安全部官員秘密結婚,現在韓國過著「普通主婦」的生活。後來,她見到了那些已原諒她的空難人員家屬並與他們擁抱,說對不起!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表現了懺悔,人們認為她已有所覺悟了。不久前,48歲的金賢姬還到日本訪問,據說受到了國賓級的歡迎。(以上內容主要來源於鳳凰衛視)
空難己過去了二十三年,金賢姬也人到中年了。她的書《現在,作為女人》及電影我們看不到,之中的一些恩怨、真實情況,我們也不能說清楚無誤。但透過這段歷史及金賢姬遭遇,卻使我想到一些東西,比如說對被捕後的她前後的極大變化就令人深思…………
金賢姬出生在平壤,畢業於平壤外國語大學日本語系,父親是朝鮮外交部官員。由於生得清純美麗,根正苗紅,16歲就被朝鮮特務機關選中,接受專門訓練。自幼就對金日成金正日父子信任和愛戴至死不渝。據說金賢姬被捕後,剛開始無論如何審訊堅定不屈不肯招供,後又下定決心要在監獄自盡。不過韓國偵訊人員並沒有使用酷刑,反而很溫和對待她,允許她看電視,到首爾市區等隨意逛逛。
幾天後當她看到了真實的韓國跟與她所受到的教育,或者所謂洗腦時所描繪的是一個完全被美國佔領的、平窮、落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國家,而朝鮮是世界最幸福美好的國家,韓國人民急需要朝鮮去解放他們等的現實情景完全相反時,她深受震撼,感到自己受了騙,於是招供並寫書、演講說出真相和表示悔恨。
這就對我們從事的宣傳教育工作提出了一個命題,即不管是對本國的還是他國的,不管是歷史的還是現實的都要盡量的實事求是。因為假話可以欺騙一時,但不可能欺騙到永遠;假話可以得逞一時,但不能永遠得逞;假話可以令人不明是非、受人愚弄,但真相真情真理是絕對封不住的。一旦「事實勝於雄辯」呈現在人民眼前,他們就會深感上當受騙,從而極其失望,於是在思想觀念、理想信仰、乃至道德意識等方面出現混亂甚至崩塌,後果不堪設想。
俄羅斯共產黨總書記久加諾夫對蘇聯解體的反思是:蘇聯共產黨垮臺的真正原因是它的三個壟斷制度,「即壟斷權力的政治法律制度、壟斷經濟利益的封建特權制度和壟斷真理的意識形態管理制度。」「所謂壟斷真理,實際上是一種對思想的鉗制,它的最初表現形態就是宣稱:只有黨的理論、理想、文件才是真理(進而又發展為凡是黨的領導者的思想、言論、指示都是真理),必須無條件絕對服從,它是一切媒體、言論的導向。‘朕即真理’,一切真理都在我手中,我說的就是對的,凡有任何一點懷疑,或不同的看法,就是違反真理,就是‘階級敵人’,應予以鎮壓,甚至肉體消滅。」「由於壟斷真理,對思想的鉗制,對思想文化的專制,稍有不同於官方的意見,就認為是異端邪說,就批判,就處分,就動用專政工具整肅、鎮壓。或投入監獄,或關進瘋人院,或驅逐出國和剝奪公民權等等,這就引起一系列災難性惡果,最終導致蘇共垮臺,蘇聯解體。」(李凌《「三壟斷」導致蘇聯解體》)。
可謂一針見血發人深省啊!小到金賢姬的現身說法,大到蘇共垮臺就是教訓。記得當年我們念大學時,政治經濟學教材上明明白白地寫道:帝國主義是腐朽的沒落的垂死的資本主義。三十年過去了,我們曾經千夫所指帝國主義資本主義垂而不死,好像還精神著呢。倒是蘇聯、東歐社會主義國家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稀裡花拉的垮了改制了。當然,此教材後來就把這話刪除了,也算是與時俱進了。又比如,過去我們總說蔣介石國民黨不抗日,躲在峨眉山上,抗戰勝利後就下山來摘桃子。現在我們不也承認抗日戰爭的正面戰場主要是國軍在打嗎。實話實說反倒獲得了大家的喝采。
金賢姬炸機行為雖然不能完全由她承擔惡名,但是我以為:任何以無辜民眾為襲擊目標的行為都是不能容忍的卑劣的恐怖行徑,必將受到全人類遣責和唾棄。而炸韓國民航客機這種行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恐怖份子造成的美國911事件更為不齒——因為前者受害人主要是異族他國人,而後者卻是同宗認祖的骨肉同胞。真有這麼大的仇恨嗎?讓骨肉同胞如此自相殘殺!是誰在製造扇動這種仇恨?是芸芸眾生的黎民百姓嗎?
六十年前,這個半島上曾經發生過震驚世界的同民族血流成河地廝殺,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妻離子散,多少家庭親人盼眼欲穿至今不能團圓!難道還要把因這種黨爭、意識形態之爭、主義之爭而造成仇恨沿襲下去,而繼續兄弟鬩於牆、同族同胞不共戴天?難道還要繼續發生天安艦、延坪島等這樣的悲劇?誰這樣做,誰就是歷史罪人!還有什麼比國家、民族、人民福祉的利益更大?
大陸與臺灣風風雨雨幾十年,過去也是你死我活、老死不相往來,如今不也通商、通航、通郵,經濟發展雙贏,越來越趨向金戈化玉帛了嗎?此乃中華民族之幸事也!倘若繼續同室操戈,恩怨相報,留在民族心中是永遠的痛!就拿上述空難來說,遑論空難家屬已是不盡悲慟,就是金賢姬心理上沒有愧疚、負罪、恐懼感?要不她怎麼會擁抱受害者家屬淚水長流,還寫書演講表達心意。
韓國把「罪不可赦」的金賢姬特赦了,韓國老百姓也原諒了她。作為國家而言,此舉對外表現明瞭韓國的寬容大度及人道主義精神,對內又表明一種態度:即對一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都能網開一面,給予善待,那麼待自己的人民還用說嗎。作為國民而言,又體現了他們的寬闊胸襟,文明程度。不管他們出於何動機,無論如何,仁愛總比暴力好!金賢姬不就被感化嗎。我們要建立和諧世界,那就要盡量消彌仇恨,廣播愛心,正如多年前風靡一時的那首歌唱得那樣:讓世界充滿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