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1日,日本遭受地震災難以及隨之而來的海嘯衝擊,此後投資者紛紛賣出日本和美國股票,簡直就是一種恐慌拋售。
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大錯誤。我依然堅持自己的股票買賣原則,並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考慮進一步買入美國股票——甚至日本股票。
很多年前,我在紐約買了一間一居室的共管公寓作為投資,並把它租了出去。有好幾年,我的房客是一名日本來的壽司廚師。每個月的租金支票都提前一週寄來。他只會一點點英語,但每年的12月都會給我寄一張聖誕卡片,字寫得很工整,感謝我給予他租房子的機會。我不知道他是否屬於典型的日本人,但他讓我對日本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良好印象。
如今,日本瀕臨核災難的邊緣,並仍沉浸在地震的餘威當中;這場地震目前已經奪走了8000多人的生命,另有數千人下落不明。在這段時間裏,我時常想起那個日本人。這個國家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些災難降臨前,已經遭遇長達十年的經濟停滯,國民士氣低落,眼睜睜地看著中國超過自己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有人將這次災難稱為日本自二戰時期廣島和長崎被原子彈轟炸以來所遭遇的最大悲劇,恐慌迅速傳播到全球市場,如驚弓之鳥的投資者急忙賣出股票,試圖尋找安全的避風港。
恐慌永遠不應成為賣出的理由。問題在於,不管引發恐慌的是什麼事情,它是否值得讓我們馬上採取行動呢。許多事發生時,情況都極其複雜,充滿了不確定性,人們需要懷有謙卑的心情才能認可一個真相,即我們對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甚至連專家們對於核輻射威脅的嚴重程度以及潛在的經濟危害都觀點不一,相互矛盾。
當然,投機者正在大展身手。我聽到各種各樣的投資建議:趁日本股市大跌買入股票;做空日本政府債券;買入日本指數基金的看漲期權,賣出看跌期權;做空以核能為主業的上市公司;買入煤炭股;做多美國的公共事業股,等等等等。
我將這些建議置之腦後。專業交易者和基金經理別無選擇,只能對世界大事做出反應——不管事件本身多麼悲慘——並試圖從中獲利。這是他們的工作,是他們為其客戶提供的一種服務,也滿足了其交易對手的流動性需求。東京股市在災難爆發期間始終保持交易狀態,為驚慌失措而想拋售的人提供了一個市場。然而,作為個人投資者,我們只需要對自己負責,沒有義務要借日本的危機做出什麼交易。
上週,紐約的卡內基音樂廳(Carnegie Hall)做了一件讓我感動的事情。音樂廳的日本音樂文化節繼續舉行,但取消了原定於3月14日舉行的聚焦當代日本「創新及獲益」的討論會。卡內基音樂廳執行與藝術總監克里夫基林森(Clive Gillinson)說,我們都感到,這個主題在目前的狀態下並不適宜討論。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我將繼續堅守自己的股票買賣原則。如果全球資本市場繼續下挫,納斯達克指數達到我的買入目標點位2550點——比最近的高位下跌10%——我將買入股票,我在發生其他任何事件時也會這麼做。我甚至還會買入日本的指數基金或日本股票,目前我不直接持有這些投資品種,但我敢肯定,自己持有的涵蓋範圍很廣的國際指數基金和共同基金會包括許多日本的股票。
日本工人在搶修核電站的過程中展現出來的巨大勇氣讓我對日本人民以及他們百折不撓的精神更為敬重。經歷了二戰以及毀滅性的核爆炸之後,日本著手經濟轉型,並一舉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直到最近才屈居第三。我希望這次日本能再次從災難中崛起,重新定位自己的目標,重筑自己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