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越來越像兩會,兩會越來越像春晚。說的是春晚的政治宣傳很露骨,而兩會的娛樂意味很濃。春晚歷來政審嚴苛,全部節目圍著黨轉,這已不用多說。兩會自詡最高權力機構,卻弄得娛樂性十足,每年小品笑話層出不窮,活像一個滑稽相聲舞臺。
每年幾個大師級搞笑人物的表演是少不了的。毛新宇歪帶軍帽被記者圍著的形象令人記憶深刻。劉翔飛跑躲過記者後做個笑臉,讓記者背著攝影機急追摔個大跟頭,實在很損。宋祖英楊瀾藉機搞服裝表演擺POSE讓人視覺疲勞。李肇星裝聾賣傻夠噁心的。
對所有與會的代表們來說,都不過是被黨遴選出來充當舉手工具的演員。而要使戲演的像,還得按人口基數,分地區、分行業布局,做到男女有比例,文化有高低,尤其少不得少數民族、體育、文藝、軍隊精英來點綴「代表性」。這些群眾演員雖能製造一些花邊新聞,真正具有逗樂功能的,是代表委員們一本正經胡謅出來的雷人提案。
近年來,雷人提案花樣翻新,不斷創造雷人記錄。以前有提案提出「全職太太的家務勞動要工資化」,已經夠雷人。今年提案更是雷人:有禁止吃貓狗肉的;有要加強北京治理煎餅果子攤兒的;有以危險駕駛罪判刑闖紅燈的;有立法禁止父母帶兒乞討的;有建議採用乘客實名制改進高鐵管理的;有提議將清明節前一天定為「中華民族英烈日」的,不一而足。可謂沒有最雷,只有更雷。
除了提案,兩會代表們的雷人雷語不但讓人哭笑不得,也廣泛激起民憤。央視名嘴朱軍曾鼓動大學生當掏糞工,說大學生掏糞能改變中國掏糞現狀。此言一出,就有評論邀請朱軍掏糞。今年北京中華民族博物館館長王平勸農村孩子不要去上大學,因為一旦農村孩子讀了大學,到了城市回不去家鄉就是一個悲劇。於是有網友請王平委員先從自己的下一代做起。招商銀行行長馬蔚華說,房價上漲是因為老百姓錢太多。結果,馬蔚華差點沒被網民拍磚拍死。重慶市市長黃奇帆居然把中共紅歌比作莎士比亞作品,實在令人噴飯。最有意思的是,政協委員、民盟安徽省主委、安徽省政協副主席劉光復強烈批評文山會海,指出「台上天花亂墜,台下昏昏欲睡」。這恰恰是兩會現狀的真實寫照。
都說兩會是裝門面用的。中共為何要把兩會搞成一出春晚鬧劇?
首先,說實在的,老百姓都知道兩會除了巨額浪費外根本不會解決任何實質的民生問題。因此沒有人拿它當回事,沒有人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瞭解中共的數字遊戲。每年能讓老百姓記住的唯有雷人雷語、雷人提案和花邊新聞。
兩會唯一可做的也就是引人一樂。除了雷人雷語、雷人提案和花邊新聞,就像60大典用紅裙子女民兵方隊秀大腿來吸引眼球一樣,兩會也從全國各地選出漂亮的禮儀小姐,築起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失去這些笑料和禮儀小姐,老百姓對兩會就更無興趣了。
其次,真正觸及實質的嚴肅的提案和討論在兩會上是不可能出現的。中共自己不會提,花瓶委員們也不會提。委員們又吃又喝,據說每個委員來北京開一次兩會要花掉2 .7萬元,還不包括北京市交通和維穩費用。委員們還要對選拔他們的領導有所表示,至少不失去下次再來的機會,因此就弄出一些像模像樣,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提案,說幾句不痛不痒,又招人注意的話,做幾個搶眼球的秀。
最後,兩會委員們要麼是政府高官,要麼是企業界大佬,要麼是各行各業的名人,本身就與老百姓有著利益衝突。況且委員們來開會受了黨領導的委託,又不深入基層,要他們不演戲、不說出雷人雷語、不弄出雷人提案、不把兩會辦成春晚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