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去年郭台銘在大陸的台資企業富士康因頻發員工因所謂的工作壓力自殺而倍受社會指責,甚至被人們斥責為血汗工廠,其實說實話,沿海那些吸收了大量廉價勞動力就業的「三來一補」企業哪些一個不是血汗工廠呢?今天我倒不想談論什麼「血汗工廠」的問題,而是從鳳凰網看到一則成千上萬的民工日夜排隊應聘富士康的職位的圖片新聞,對比現在媒體天天以醒目標題渲染所謂的「民工荒」有多麼嚴重的描述和社會經濟等洋洋灑灑的原因分析,感覺有點蒙太奇的意味,到底是民工荒還是民工不荒?真有點不知道誰在說謊,畢竟擁有數十萬員工的富士康這樣的所謂「血汗工廠」都有民工趨之若鶩,看來所謂民工荒並非真相。
2011年2月14日,每天都有萬餘人排隊求職。排隊人群佔據馬路,甚至站到路邊荒草堆上。 2月16日凌晨5時左右,富士康保安提前到達現場,合理分配求職人群,形成編隊。上午11點左右,天空飄起了小雨,有排隊求職者沒有帶雨傘,被淋得全身濕透。中午12點雨勢加大,不少求職者出現了焦慮情緒,使勁往招募中心擠。為了防止突發事件,招聘方暫時停止招聘,讓求職者離開避雨,同時富士康工作人員開始發放雨衣;下午1點雨量減少,招聘方恢復招聘。
從圖片可見富士康招聘現場之火爆,似乎絲毫看不出媒體聲稱的出現嚴重「民工荒」的場景,倒是民工一職難求,一點也不荒,至少富士康民工不荒,既然被媒體斥責為血汗工廠的企業都民工扎堆應聘,真不知道媒體大肆渲染的民工荒所謂何來?我只能猜測,或許深圳其它的企業在民工薪酬福利待遇或工作壓力上比富士康更接近所謂的「血汗工廠」吧,否則很能解釋這種現象。
不過記者從招聘現場瞭解到的情況說明很能說明一些問題,比如一名從湖南來深圳打工的求職者說:「聽說這裡又漲工資了,每月最多可以拿到3600元,相比其他招聘單位工資高很多」,相信其它的求職應聘者都是奔著待遇而來的,這樣來看,既然某種程度上出現了媒體所描述的「民工荒」,其深層次的原因恐怕還在於企業薪酬待遇差別上,或者說過去那種以廉價勞動力榮、靠殘酷壓榨工人血汗的生產模式已經不能適應和吸引現在新一代的打工者了,所謂的民工荒,實際上是待遇荒,也證明了中國絕不可能永遠依賴剝削廉價勞動力來持續發展了,或許現在已經到了轉折時刻。富士康招聘的火爆就充分說明瞭這一點。
其實到底有沒有出現嚴重的民工荒還是個問號,或許是媒體的炒作,我們看到媒體聲稱出現嚴重民工荒種種理由或原因,比如什麼中西部各地紛紛出臺「留人」 措施,即所謂「截留」民工,想想都可笑,地方政府的文件或喇叭能左右民工的去留?腳長在他們自己身上,農民工願意去哪打工完全是市場行為,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如果民工們覺得哪裡有錢賺,自然就會趨之若鶩,這是市場規律。更何況按照中國的傳統習俗,農村基本上認為過完正月十五才算過完年,才會出門,十五之前奢談什麼民工荒本身就是不合邏輯的,人家民工年前拼了命好不容易才艱難的回一趟家與親人團聚,並不會因為在乎那些血汗工廠的臨時工作而急不可耐的回去上班,除非像富士康一樣提高待遇,有利可圖,他們當然還會義無反顧的去應聘。中國的億萬民工其實從根本上來講,或者從現實的處境上來講,本身並不被打工所在的城市所接納,也根本不可能融入他們做貢獻的城市,戶籍、高房價、身份歧視,種種門檻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打工的地方不是歸宿,就像旭日陽剛在《春天裡》所唱的,「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將我埋在春天裡」,看起來很浪漫,其實更悲愴,民工們去打工的唯一目的不過是賺錢,最終回鄉。所以他們去還是不去,完全取決於企業的薪酬待遇高低。
毋庸置疑,媒體炒作的所謂「民工荒」,其實是一個偽議題,富士康招聘的火爆已經充分表明瞭民工們的價值取向,當待遇足夠高的時候,一定會出現「民工不荒」。除非民工們尤其是新一代年輕的民工們有一天感覺到他們能被城市容納,能在他鄉「老有所依」,能對他們的未來提供保障、提供遠景的希望。否則一個民工本身對打工城市缺乏認同感、成就感的現實環境,荒還是不荒,就都是一句廢話,充其量只是政府和資本家繼續將農民工當作單純的經濟工具,繼續以向全球提供廉價勞動力的競爭優勢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