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勞動新聞》本月2日在評論北韓國防委員長金正日訪中成果的社論中,對中國的經濟發展給予高度評價,介紹了帶領中國走向改革開放的「鄧小平理論」。
該報當天報導說:「在當今的社會主義國家中國,正在發生保障國家繁榮的飛躍發展。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人民堅持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 科學發展觀,為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而勇往直前。」「鄧小平理論」是中國式改革開放的行動綱領,「三個代表」蘊含共產黨要關注資產階級的思想。
▲2日在中國長春市,北韓羅先市與中國琿春中聯海運有限公司簽署了關於利用羅津港運營集裝箱貨輪的合約。簽約儀式結束後,羅先市市長Kim Su-yeol(左)與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州長李龍熙親切交談。照片=韓聯社
8月27日,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胡錦濤在吉林省長春市同朝鮮勞動黨總書記、國防委員會委員長金正日舉行會談。新華社記者鞠鵬攝
北韓通過《勞動新聞》正式提到過去一直視為禁忌的「改革開放」字眼,由此可以看出,中國對北韓施加了較大的壓力,到了不得不表明誠意的地步。韓國安全部門一位官員表示,在此次北中首腦會談上,中國比今年5月北中會談時更加強烈地要求北韓實施改革開放,北韓至少要裝模作樣。
在今年5月的會談中,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曾委婉要求北韓改革開放,但此次中共國家主席胡錦濤提高強度說「經濟發展離不開對外合作」。另外,中國在5月官 方發布的消息中沒有關於金正日親口提到「改革開放」的內容,但此次中方發布的內容包含「金正日親自指出中國的發展源於‘改革開放’」等內容。
過去金正日一直對「改革開放」字眼非常過敏。韓國前總統盧武鉉曾在2007年10月與金正日舉行首腦會談後表示:「是否改革開放由北韓自己決定,至少政府 不應該使用這種表述。」目前尚不確定金正日當時是以何種表述拒絕了改革開放,但時任政府官員介紹說,金正日認為改革開放是南韓的「吸收統一」戰略。前國家 情報院負責北韓事務的次長Han Gi-beom在博士論文中稱,金正日曾說過「不論刮什麼風,我們黨和人民決不會走向改革開放」(1998年5月)、「改革開放是亡國之路,絕對不能接 受」(1999年1月)。
金正日也曾嘗試引入市場經濟。2001年訪問上海等地後,金正日感慨「開天闢地」,於2002年開放新義州特區和開城工業園區等,並於2003年對市場進行擴大重組。但隨著資本主義風氣的蔓延,難以控制的「市場勢力」(在市場上賺錢的居民)不斷出現,便重新返回過去。
當前北韓推進世襲繼承,體制的穩定最為迫切。要想籠絡因經濟落後而備受煎熬的民心,就要獲得中國的大規模援助。但中國開始不再提供「免費的午餐」。中國駐 平壤使館網站顯示,中國對此次北韓水災的援助金額僅為5萬美元(約6000萬韓元)。有分析認為,如果北韓不按照中國的要求表明改革開放的「誠意」,就很 難得到中國的援助。
此外,北韓即將正式確定接班人,有必要給國民造成一種「接班人會實行改革開放」的印象。而改革開放又很有可能使國民難以控制,對體製造成威脅。
韓國企業銀行經濟研究所的Jo Bong-hyeon博士表示:「金正日一定會對改革開放的程度進行深思熟慮。可能會考慮向中國轉讓羅先港、清津港使用權,或在普通國民難以靠近的邊境地帶開發經濟特區的方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