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讓人驚嘆 王菲的母親死亡及恩怨內情(組圖)

發表:2010-07-10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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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新年聯歡晚會,歸隱已久的天後王菲復出,一曲《傳奇》令無數人驚艷,一時間大街小巷廣為傳唱。卻很少有人知道,王菲演唱《傳奇》這首歌,是為了悼念已經去世的母親。

王菲生性叛逆,充滿野性;母親卻思想傳統。兩人間格格不入。母親反對女兒唱歌,反對女兒進娛樂圈,反對女兒與竇唯戀愛……母女倆長期關係淡漠,冷戰然而,歲月的磨礪,風雨的洗禮,漸漸讓她明白,在這長長的人生裡,只有母愛是惟一緊貼肌膚的愛與暖,是惟一收容靈魂的依賴和歸宿。特別是身為人母之後,她對母愛,有了更深的理解。只是子欲養而親不在,當她明白這一切時,母親已撒手人寰……

著名詞作家張俊以創作的《永不分開,世界的愛》由王菲、劉德華等演唱,經央視播出後,獲得最受觀眾喜愛的十大金曲獎,張俊以因此和王菲結緣。本刊邀請張俊以執筆首次披露王菲與母親的生死離別……

幾度叛逆,遠在他鄉方知母愛曾暖透孤獨的心

1988年,王菲從北京來到香港樂壇打拼,經過幾年起伏,終於站穩腳跟,加盟新藝寶唱片公司,推出了以自己藝名命名的專輯《王靖雯》,其中《無奈那天》、《藉口》等原創歌曲,深受歌迷追捧。但1991年10月,紅極一時的她做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離開香港,到美國進修聲樂。母親夏桂影堅決反對︰「以前不讓你唱,你偏要唱;如今唱得好好的,幹嘛又要走?」

這並不是母女倆第一次意見不和。王菲1969年在北京出生,母親夏桂影是北京煤礦文工團的一名女高音歌唱家,父親王佑民是一名工程師,因工作需要,夫妻倆長期在外面奔波,把王菲托付給鄰居大媽照看,再後來又托付給上海的姨媽,6歲時她才得以回到父母身邊。但王佑民兩年後便去了香港伺候他病重的父親王兆民,母親仍要到處演唱,王菲比寄養時更寂寞了。她的性格漸漸變得孤僻、冷漠,對父母也心存怨恨。

唱歌是王菲唯一的快樂。可能由於得了母親遺傳,她天生一副好嗓子,班上或學校開文藝晚會,居委會、街道搞活動,總少不了她。小學時她還入選了「銀河少年合唱團」。這個合唱團隸屬於中央電視臺,經常出國演出,媒體喻為「亞洲第一童聲合唱團」。可唱歌無疑要耽誤很多學習時間,而那個年代的家長都期望著孩子考重點大學,端鐵飯碗。小學畢業升初中時,王菲發揮失誤只考進了一所普通中學,母親失望又著急,不准女兒登臺演唱,倔強的王菲不答應,時常與母親發生衝突。

這種矛盾在王菲15歲時,達到頂峰。這一年,一家唱片公司找到王菲,想讓她去昆明翻唱鄧麗君的專輯《風從哪裡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王菲高興得又蹦又跳。

母親一句話就把她推倒在塵埃裡︰「不行,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你要是去錄歌,錯過了考試怎麼辦?」王菲急了︰「考試能比出專輯重要嗎?多少人在樂壇打拼幾十年還出不了啊!」

母親也急了︰「難道做大學生不比唱歌有前途?」見說服不了母親,王菲拒絕上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後來,王菲所在的西直門中學的邵校長受唱片公司的委託,也來勸說夏桂影,她最終同意王菲去昆明。

雖說王菲如願以償出了人生的第一張專輯,可母女倆的隔閡從此更深了。高三那年,王菲偷偷與班上一個男生談起了戀愛,情竇初開的她,把所有的甜蜜都寫進了一本粉藍封皮的日記。然而有一天,這本日記被夏桂影發現了。得知女兒的秘密,她心急火燎,當即就跑到學校找到王菲的班主任……鬧得滿城風雨。王菲又羞又窘,怒斥母親︰「誰讓你偷看我的日記?」母親同樣憤怒︰「我指望你好好讀書,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

1987年,王菲高中畢業後,父親提出讓她到香港闖蕩,她迫不及待地答應了,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北京。本以為從此可以脫離母親的控制,沒想到,她又要阻止她了。

王菲很想告訴母親,她做出這個決定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可母親嚴厲的斥責,讓她沒有瞭解釋的興趣。她冷冷地說︰「很遺憾您的意見我無法採納。我成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說著搶先挂了電話。

1991年底,王菲拎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美國紐約。新奇的風景讓她目不暇接,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對異國生活的不適應,以及強烈的思鄉之情。讓她自己也感到驚訝的是,她想得最多的,居然是那個總和自己唱對臺戲的母親。

1992年2月的一天,寒潮來襲,紐約風雪交加。王菲上完課後回到租住的公寓,就患上了重感冒,吃了幾片藥後,她暈暈糊糊地睡到了第二天,醒來突然聽到外面有鞭炮聲及鑼鼓聲。原來這天是大年三十,當地的華人在慶祝這個傳統節日。王菲一時百感交集,又一次想起了母親。以前的這個時候,父親總在門口放禮花,而母親會緊張地把她拉到一邊說︰「小心炸著了。」母親還會提前半個月開始給她準備新衣服,都是一針一線手縫的;母親還會在吃年飯時把大塊的肉埋在她碗底,儘管她根本不愛吃肉……

她還想起她4歲時的那次重病,後腦杓突然長出一塊核桃大小的腫塊,流膿,潰爛,引發嚴重的淋巴腫大,繼而高燒不退。父母聞訊向單位告假,匆匆趕到醫院,看到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的女兒,雙眼緊閉,牙關緊咬,滴水難進。醫生當著他們的面,用鑰匙用力劃她的腳心,她也毫無知覺。

醫生遺憾地說︰「出院吧,準備後事。」父親回家後默默地扛回一口小棺材,母親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死活不讓這口棺材進門︰「誰叫你拿這個來?阿菲不會死,不會!」

迷迷糊糊中王菲她感到母親走了過來,將她緊摟在懷裡,母親的懷抱那麼溫暖,那麼柔軟,她像睡在雲朵上,覺得自己離天堂那麼近。母親就這樣沒日沒夜地就這樣抱著她,用扇子扇風,用冰塊敷身子,用草藥汁清洗膿腫,希望有奇蹟出現,而奇蹟也真的出現了。她記得當她真的甦醒過來時,母親抱著她哭了好久好久……回憶起這一切,王菲覺得母親也許性子急,但她對自己的愛,卻不容否定,從無更改。

「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後/總是囉嗦始終關注/不懂珍惜太內疚……春風化雨暖透我的心/一生眷顧無言地送贈.……」王菲輕輕哼起了歌,不知何時,她已淚流滿面……

愛過錯過,生死邊緣媽媽的白髮媽媽的痛

王菲暗下決心,和母親緩和關係。就在這時,1992年4月的一天,母親突然打來電話︰「阿菲,你幹的好事,怎麼能和一個年紀都可以當你爹的人鬼混?」王菲被這突如其的暴風雨,弄得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弄明白,原來,香港有家媒體剛刊發了一篇報導,說王菲到美國留學只是個幌子,實際上是去美國打胎。而她肚子裡的孽種不是別人的,正是新藝寶前總經理陳小寶的。

「天哪,這也太離譜了吧?」王菲一聽這些,頓時肺都炸了。「他們潑我髒水就算了,媽你也不相信我……」她越說越氣。夏桂影的情緒也很激動,她以內地的觀念來看待香港的媒體,以為這些報導全是有根據的。她罵道︰「無風不起浪,人家怎麼不造別人的謠?」母女倆又是一場惡鬥。挂掉電話,王菲恨得把桌上一個茶杯都順手摔了。

可冷靜下來後,她又想︰越洋電話多貴啊,要是媽媽不關心我,怎麼會捨得花這個錢呢?這時候她一個人呆在北京,不知道痛苦成什麼樣了。

想到這裡,她主動打通了母親的電話︰「媽,對不起,我脾氣太壞了。不過您也要相信自己的女兒,不要相信那些胡編亂造……」

女兒的道歉讓夏桂影又驚訝又感動,這是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在多方瞭解情況後,她最終相信了女兒的清白。這件事後,母女倆的關係撥雲見日,親情的天空逐漸溫暖而明亮。

1993年初,學有所成的王菲回到香港,不久新專輯《ComingHome》面市,獲得香港樂壇最高榮譽--白金唱片獎,其中的《容易受傷的女人》幾乎囊括香港樂壇所有獎項。

王菲登上了事業的頂峰,可她卻並不快樂。因為她作為大眾偶像的她,穿什麼衣服,做什麼髮型,演唱時如何動作、記者見面會如何發言,都要事先策劃到位,容不得絲毫差錯。這種套中人的生活,和她不羈的性格完全不符,她經常感到透不過氣來。那段時間,她經常返回北京,和母親小聚。母親會用一整天的時間,親手擀面皮,剁菜餡,為女兒包一頓最愛吃的三鮮餃子。吃著熱氣騰騰的美食,聽著母親溫暖的嘮叨,王菲浮躁的心便變得分外寧靜。

讓夏桂影沒想到的是,女兒竟愛上了一個叫竇唯的搖滾樂手。女兒告訴她,玩搖滾的人都很窮,但他們活得很真實,心無旁騖地追逐他們的音樂夢想,不像她們這些所謂的明星一樣滿身都是商業氣息。「竇唯真是太有才氣了,我覺得他簡直就是中國的布魯斯。」王菲興奮地說。夏桂影不知道誰是布魯斯,她只知道,女兒應該嫁給一個可靠的男人。而和竇唯見第一面時,她的頭就「嗡」地大了。竇唯穿著一條滿是破洞的牛仔短褲,指尖夾著煙,眼神清高而倔強。

這哪像個居家過日子的人?夏桂影苦口婆心地勸女兒︰「戀愛是種花,看著順眼就行了;結婚卻是摘果子,得吃到嘴裡味道好才成。你可不能糊塗啊。」王菲卻不以為然︰「我就喜歡他這種味道。他不會過日子,我會過就成了。」夏桂影只有嘆氣。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夏桂影更擔心,王菲被迫捲入了四角戀。感情陷入迷途的她,事業卻再登高峰,接連推出了《執迷不悔》、《我願意》、《愛與痛的邊緣》等至今傳唱不衰的經典歌曲,成為歌壇巨星。而她本人也一如《執迷不悔》裡所唱︰「就算是深陷/我不顧一切/就算是執迷/我也執迷不悔。」

1996年7月,她帶著三個月身孕,與竇唯奉子成婚。而就在領結婚證的前一天,王菲與竇唯宴請夏桂影,王菲滿面春風,竇唯卻冒出一句︰「其實,我不是個好男人。你要想清楚嫁不嫁我。」

「你到底想怎麼樣?」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夏桂影,終於火山般爆發了。隨行赴宴的經紀人陳家鍈也義憤填膺,指責竇唯沒有責任心、不靠譜。竇唯只得向王菲投去求援的目光,王菲尷尬地打著圓場︰「媽,家鍈姐,小竇這是和你們開玩笑呢。」女兒痴情到這種地步,夏桂影只有打掉牙齒往肚裡吞。

1997年初,王菲生下女兒竇靖童。1999年3月,王菲和竇唯不到三年的婚姻結束。

生離死別後演繹大愛傳奇,回眸間媽媽在天堂微笑

在母親的鼓勵下,王菲在娛樂圈掀起了新一輪颶風。從1999年底到2002年,她先後推出專輯《只愛陌生人》、英文單曲《EyesonMe》,後者獲得日本金唱片大賞金唱片賞,媒體開始稱她為「亞洲天後」「華語天後」。

這期間,她又一次經歷情傷,與小她11歲的謝霆鋒幾度分合,。但這一次,她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看待這一切,並將感悟融入到自己的歌聲中。她在《給自己的情書》中唱道︰「自己都不愛/怎麼相愛/怎麼可給愛人好處」在《心路》中唱道︰「得不得到都不要緊/不急不躁不須原因/不想太多不必挽留/有過最好珍不珍惜都開心……」

女兒童童長大了,孩子剛一出生,王菲就在香港寶松苑購買了一套豪宅,以便和女兒來港時居住。從小嘗夠了孤獨滋味的王菲,不論去哪裡演唱,都盡量把女兒帶在身邊,有時候在台下又唱又跳累得不行,回到酒店還堅持自己給女兒洗澡、洗衣服。童童在北京讀幼兒園時,有一次,3歲的她看《獅子王》入了迷,到了幼兒班還學著獅子在地上爬。老師批評她,她還不服氣,結果老師不得不「請家長」。王菲雖然很不高興,還是強按火氣,溫言軟語地給女兒講起了道理︰「學校是讀書的地方,不是遊樂場,要扮獅子可以,只要你聽話,星期天媽媽帶你到公園去扮個夠。」「帶孩子真不容易,我算是知道當媽的滋味了。」2003年開始,王菲開始舉辦「菲比尋常」全球巡迴演唱會。那天,在廣州站的演唱順利結束後,她興沖沖地拿起電話,準備分別給父親和母親報喜。然而電話那頭的父親竟一直沉默著。她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問︰「您怎麼啦?怎麼一點都不開心?」

「別,你媽……你媽她……」父親哽咽起來。王菲心頭一緊︰「我媽怎麼啦?您別嚇我!」

「你媽去世了……」父親說完嚎啕大哭。王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到反應過來,只覺得天旋地轉,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原來,夏桂影早在1994年9月,就查出患了乳腺癌。然而那時候,王菲的事業正處在關鍵時期,之後又經歷了戀愛的波折及婚變的打擊,母親便一直沒把這件事告訴她,自己偷偷地去醫院做了化療。

不料就在兩個月前,一直控制得不錯的癌細胞突然復發,而且病情非常嚴重。但夏桂影知道這次巡迴演唱會對女兒意義重大,再一次對女兒隱瞞了病情,最終不治離世。

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把母親當作支柱和依賴,卻沒想到,母親竟然早已病入膏肓,她掙紮著把最後的一點光亮留給了至愛的孩子,直到油盡燈枯。而自己卻沒來得及兌現對母親的承諾,子欲養而親不待,只空餘無盡的惆悵和遺憾……

「媽媽,您睜開眼看看我呀,我的演唱會成功了……」在母親的葬禮上,王菲哭得肝腸寸斷。

母親走了,可在王菲心裏,母親的堅強已植入她的血液,人生的風雨也因此變得不足畏懼。2005年,感情上幾經波折的王菲塵埃落定,與演員李亞鵬結婚。

然而2006年5月,她生下患有先天兔唇的女兒李嫣。在巨大的打擊前,王菲沒有像歌迷擔心的那樣潰不成軍萎靡不振,而是抱起女兒去了美國求醫。2006年底,李嫣手術成功並回國後,王菲又做出了兩個驚人的決定,第一,成立旨在幫助兔唇兒童的「嫣然天使基金會」。第二,為保證基金會的運作,她決定暫停如日中天的事業,淡出娛樂圈。

所有人都被這個勇敢無私的母親震驚了。幾年來王菲和她的基金會的影響力還在不斷擴大,那份母愛也在不斷延續、擴散,溫暖著越來越多的人。

「我是媽媽的女兒,任何時候我都會牢記這點,像媽媽一樣堅強快樂地生活。」王菲在母親位於上海某公墓的墓地前,又買了兩塊墓地,準備百年之後伴母親長眠。「在這個世界我們沒法在一起了,就在另一個世界相依相伴吧。」

2010年新年聯歡晚會,跋涉過重重困境的王菲,決定復出。備選曲目很多,但王菲卻最終選擇了《傳奇》。

「我覺得這音樂裡有一種溫暖,就像小時候被母親抱在懷裡時的感覺。」

「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

在悠遠空靈的歌聲裡,在發自內心的吟唱裡,王菲彷彿看到母親望著她欣慰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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