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故事都編不出來這麼恐怖的事情。」被解救女孩之一週莉的哥哥周明，對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敢想像。更令周明無法想像的是，惡夢就發生在離他家200米遠的地下，而惡魔竟是身邊的同村人。
鎖藏兩名女孩的地窖，就在這家院落平房的地下。連日來這裡已成為村民議論的焦點。
張貼在村內的 破案公告」顯示，犯罪嫌疑人近4年來涉多起強姦案 。
「你是不是叫周立民？」
「是的。」
「你是不是有個女兒不見了？」
……
5月14日下午1時多，武漢市青山區北湖農場勝英村居民周立民接到這個電話時感覺很突然，又很警覺，曾一度懷疑是綁匪的勒索電話。因為他的女兒周莉去年7月2日就已經失蹤。
隨後，根據這名來電男子提供的信息，周立民和警察在離自家 200米遠的同村人曾祥寶家的地窖裡，發現了失蹤10個月的女兒，以及另外一名16歲的女孩。
「編故事都編不出來這麼恐怖的事情。」被解救女孩之一週莉的哥哥周明，對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敢想像。更令周明無法想像的是，惡夢就發生在離他家200米遠的地下，而惡魔竟是身邊的同村人。
這個叫勝英村的偏僻村落，位於武漢市北郊，遠離20公里外的市中心。從5月14日下午起，這裡便炸開了鍋，村民們紛紛議論這件「離奇的特大新聞」。
從地窖下解救出兩名女孩的房屋，編號勝英村徐家崗20號。繁茂樹木下一道圍牆，將這棟兩層樓的老屋圍得嚴嚴實實。老屋磚混結構，看上去年久失修，向外一扇舊式木門，扣著生鏽的鎖頭，門楣上結著蛛網。毗鄰老屋右邊，是兩間新建的平房，鎖藏女孩的地窖，就在這兩間平房的地下
事情發生後，通往老屋院內的鐵門已被鎖住。5月18日夜，南方都市報記者設法進入院內，發現通向旁側兩間平房的大門，已被釘上厚厚的木板。從縫隙往裡看，磚土地面已被挖開，木板、方磚、石棉瓦、膠質水管傾放一地、雜亂不堪。房屋中間一處疑似地洞口，呈正方形，長寬約一米，上面被七八塊小方形木板整齊地遮蓋。
村民莊彩芬的家，就在兩層樓老屋的對面。5月14日下午，她和兒子徐靜都目睹瞭解救女孩的一刻。
當天下午，大批警察抵達現場，共進行了兩次搜尋和施救。第一次大概是兩三點鐘，警察在兩間平房的地下首先發現第一個地窖，周莉的父親周立民當時跟著警察下了地窖，「但沒有發現我的女兒。」
下午四五點鐘，二三十名警察再次來到現場，準備對地下深挖。住在附近的周立民回家去拿鐵鍬，趕過來時警察已經找到第二個地窖的入口，併發現了藏在其中的兩名女孩。這時的周立民已被封鎖線遠遠攔住，隨即便和家屬趕到附近的武鋼二醫院，在那裡等候失蹤10個月的女兒
光著身，腳鎖鐵鏈
一親屬透露，兩名女孩被解救時腳上鎖著鐵鏈，沒有穿衣服
救護車就停在村口。當日下午5時10分，莊彩芬看到第一個女孩被一部擔架從徐家崗20號老屋的院中抬出。「看不到臉，裹在一個被子裡，肚子的位置還繫著繩子，頭邊放著個氧氣袋。」莊彩芬聽警察說，女孩被發現時光著身子，很虛弱，看樣子快不行了，並讓抬擔架的人員快點。
約5分鐘過後，第二個女孩被警察從院子裡背出。徐靜認出這個女孩，就是同村19歲的周莉，穿著一件綠色的棉襖，下面是紅色的褲子，戴著帽子，腳上沒穿鞋。到了救護車旁，背周莉的警察將她放下，在救護人員攙扶下，周莉自己跨上車。隨後醫護人員將門一關，車開走了。
「周莉以前是比較胖的一個女孩，看上去瘦了一些。」徐靜說，周莉臉色慘白，整個過程沒見她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
在關兩個女孩的地窖，警察發現了一張床鋪，大量方便麵的袋子，和事後裝了3大蛇皮袋的女孩子衣服，很多是冬天的棉襖等。「裡面有水管、有電燈、有閉路電視、有影碟機，還有火腿腸的腸衣，和燒開水的熱得快。」一名警察事後向南都記者透露。
女孩被解救前，關押女孩的犯罪嫌疑人曾祥寶已被警方帶走一個星期。「裡面好臭，屙的尿、拉的大便都在裡面，臭得不行，如果再晚兩天女孩可能就沒命了。」參與救援的警察出來後說。
周莉一名親屬向記者透露，兩名女孩被解救時腳上鎖著鐵鏈，附近青化派出所的民警找來液壓剪，將鐵鏈剪斷後，才得以將女孩成功救出。他還透露，解救時公安人員用攝像機全程攝像，事後在派出所電腦上看過錄像的人講，兩女孩在地窖被發現時都裸著身體，沒有穿衣服。
事後與派出所有過接觸的周莉親屬說，目前只知道兩個女孩被關在那裡，除了19歲的周莉，另一女孩16歲。聽警察說，16歲的女孩姓胡，家住附近的白玉山一帶。
紙條差點被扔
兩女孩被發現充滿傳奇，也帶有一定偶然性。最大的功臣是漢口一家電視修理店的杜師傅
5月17日，南都記者找到周立民時，他謝絕了採訪。14日下午女兒被救出後，首先送到附近武鋼二醫院，他在救護車上匆匆見了女兒一面，隨即女兒被轉往他院。15日凌晨2時，周立民被通知前往鋼城公安分局，在那裡和女兒有了第一次正式見面。
見面時間不長，父女兩人一直抱頭痛哭。「當時好多領導都在，話說得蠻少。女兒說讓我們擔心了，說對不起我們，兩個人話都說不出來，都在悲傷。」周立民說，關於女兒的遭遇，他不便問，也不能問，怕女兒更難過。
這之後周立民便不知道女兒在哪家醫院了，「如果想見面，要先向領導提出申請，再由他們來安排。」5月17日，周莉兩個姨媽到派出所申請見周莉，被以「目前正治療，暫時還不便見面」為由拒絕了。
周莉突然從家中失蹤，是去年7月2日，距被解救出來已超過10個月。而另有消息透露，被關地窖的另一胡姓女孩，早在周莉之前就被鎖在地窖，長達一年多。
兩女孩蹤跡被發現的過程，充滿傳奇，也帶有一定的偶然性。最大的功臣是漢口一家電視修理店的杜師傅。當南都記者提出約見的時候，杜師傅也以「有關方面打過招呼，不便接受採訪」為由拒絕見面，只在電話裡講述了這段驚心動魄的過程。
杜說，他的工作地點位於漢口前進四路的電器市場，旁邊是一家電視修理店。5月14日上午10時多，他到這家店裡玩，修理工剛拆開一臺15英吋「樂信」牌彩色舊電視，就在機箱內部發現了一張紙條，「折疊成小方塊，疊得很整齊，上面積了很厚的灰，應該放進去很長時間了；而且紙條邊角還有磨損的痕跡，像是被人長期在手上捏過」。
「是從一個小本子上撕下的紙，上面用圓珠筆寫著字，字不多，大約 200多字，還畫了一個小地圖。」杜描述字條的內容，「上面寫著‘救命’兩個字，然後寫著她爸爸的姓名，還有電話，然後寫著她現在的位置，離她們家200 米，然後畫了地圖，很準確地標明瞭她所在地窖的位置。」
杜說，字條上還寫了一句「害我們的人叫曾祥寶」，而且表述用的人稱是「我們」，杜由此判斷，如果紙條上的事是真的，應該不止一個人。
而這張紙條差點被修理店的人扔掉。杜說，因為在這之前，他們也聽說過類似的事情，但大多是惡作劇。但杜還是懷疑，如果是惡作劇，不會姓名、電話、地圖都這麼具體。抱著試一下的心態，下午1時多，杜撥通了紙條上的電話。
「你是不是叫周立民？」「是的。」「你是不是有個女兒不見了？」……聽電話的周立民感覺又突然，又很警覺，曾一度懷疑是綁匪的勒索電話。杜師傅急了，「我說，你女兒丟了，你怎麼也不急？我說，我不收你的錢，她父親後來相信了，但還是有點懷疑。」
通完電話，杜師傅相信紙條上的事是真實的，隨後便撥了 110報警。而此時，周立民也趕往青化派出所，還沒向警員說完情況，派出所已經接到武漢市公安局的指令，緊急派人到地圖所述地點展開搜救。
到晚上，杜師傅知道從地窖救出了兩個女孩，「說實話，我也特別高興，一宿沒睡著。」
而據杜介紹，這臺待修的小電視放在修理店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此前，電視是由漢正街多福路市場送到前進四路電器市場來的。他分析，這台電視是先賣給收電視的人，後來又被收進漢正街多福路市場，然後送到前進四路來維修。修好後有可能再導向二手貨市場。
透過釘上木板的大門縫隙，可見藏有地窖的平房屋內一片狼藉，被方板封蓋處為疑似洞口。
九起強姦案
而在審訊中，犯罪嫌疑人曾祥寶並未交代自家地窖裡還囚禁著兩個女孩
當地有傳，這台電視機被賣出已有3個月。而寫紙條的人，是讀過中專的被囚女孩周莉。比較一致的說法是，周莉被困地窖後，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繫，於是故意將電視機弄壞，然後將寫好的紙條塞進機箱內，希望通過送修向外界傳遞裡面的信息。而 3個月前，曾祥寶將電視賣給收電視的人，於是一路輾轉，直至紙條被杜師傅幸運地發現。
警方傳出的信息，兩個女孩被囚期間，一直是曾祥寶往地窖送飯。但5月7日，在兩女孩被解救前一週，曾祥寶已被警方帶走，據此分析，兩名地窖中的女孩已經7天7夜沒有吃東西了。
曾祥寶被突然帶走，原因是涉嫌另外多起強姦案。消息人士稱，本月初，勝英村附近張公山寨一帶發生一起強姦案，施暴者將職工飯卡丟在了現場，被受害人撿到。根據這一線索，警方帶走了武鋼第一煉鋼廠爐窯車間工人曾祥寶。而審訊中，曾還承認了此案之外的另8起強姦案。
5 月9日，鋼城公安分局刑事偵查大隊在勝祥村及周邊地區貼出「破案公告」稱：2007年至今青山區武鋼北湖農場、白玉山、洪山區建設鄉等地區發生多起強姦、搶劫系列案件，通過縝密偵查於近日將犯罪嫌疑人抓獲，經過訊問，犯罪嫌疑人交代了實施多起強姦、搶劫的犯罪事實，希望部分未報案的被害人前來報案。
公告信息顯示，疑犯早在4年前就已開始作案。而在審訊中，曾祥寶並未交代自家地窖裡還囚禁著兩個女孩。「如果不是紙條被發現，兩個女孩還發現不了，其結局可想而知，很可能會餓死在地窖裡。」一名當地公安人員說。
曾家的兩層樓老屋，平日住著兩人。除了犯罪嫌疑人曾祥寶，還有他的母親、72歲的徐菊蘭。 5月14日下午，警方到曾家搜救時，徐菊蘭在農田裡幹活，回來後被警方帶走。第二天放了回來，其稱對兒子地窖囚人的事並不知情。次日徐菊蘭在家門前破口大罵，以為是周圍鄰居報的警，隨後又被警察帶走，這次被抓據說是「涉嫌包庇」。
曾祥寶的妻子陳志紅，鄰居稱去年就跟他離了婚，獨自帶著10歲的女兒住在白玉山四街一處地方。女兒偶爾到勝祥村來看父親，妻子有時也過來住過。「有一次他老婆看見他往地窖裡送飯，很奇怪就問他，他說地窖裡餵了狗子，是給狗送吃的。」有鄰居說。
曾家老屋附近有一個廁所，村民經常在糞池裡發現衛生巾、避孕套等東西，但也沒人過問。事後才恍然，可能是從地窖裡倒出來的。警方透露，地窖裡有桶，平日都是曾祥寶為兩個女孩端屎倒尿。
「禽獸」其人
他不想復婚有兩種可能，一是地下藏人了，怕被前妻發現；再者是出於好意，怕事情敗露後牽連前妻
如果不是真相大白，村民們很難將平日的曾祥寶與如今的「禽獸」、「變態」、「惡魔」等聯繫起來。
在勝英村徐家崗村長徐小球看來，現年39歲、在他眼皮底下長大成人的曾祥寶，「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看不出來是個壞人，蠻老實，蠻內向，不是我一個人有這感覺，他出這個事，村裡人都不相信。」
「但是很孤僻，喜歡獨來獨往。」徐小球說，「雖然我們住一個村，但他很少跟村裡人打交道，我們也從來不到他屋裡去。」
村裡人公認，曾祥寶「長得蠻帥」，1.7米左右的個頭，留著滿臉的鬍鬚，是左撇子，說話聲音也很低沉，「對女孩子來講，還蠻有吸引力的」。但在徐小球看來，曾穿衣打扮很不講究，「看著像個農民，其實他是個工人」。
村民透露，早在一二十年前，曾祥寶的舅舅找熟人代考，將他弄進附近的武鋼集團當工人，「是正式職工，工資還蠻高，月收入兩千七八的樣子。」
另一村裡盡人皆知的是，他的家庭關係非常不好。老婆離婚前，經常看到他和老婆打架，還經常打他媽媽，「用腳踢，瞎打一氣，他媽媽很怕他，曾經喝過兩次敵敵畏自殺」。據說老婆離婚後，曾祥寶雖然和媽媽住在一起，但一個住樓上，一個住樓下，兩個人各做各的飯，像陌生人一樣。
鄰居介紹，曾祥寶的媽媽是本村人，父親從外鄉來討飯「倒插門」做了徐家崗的女婿。婚後本育有三兒兩女，但在上世紀70年代，患有小兒麻痺症的大兒子在村邊湖裡捉魚淹死了。「那時候曾祥寶還小，但這事可能在他心裏留有陰影。」
一名曾祥寶兒時的玩伴介紹，曾小時得過腦膜炎，人很老實，但20多歲前還不是那麼內向。「他的變化是在結婚後，人變得很孤僻，不再跟同伴來往了，但有時發起牢騷來又婆婆媽媽的，說是被老婆管得很嚴，還從廠裡撿工業用的膠袋賣，幾塊錢一個，一個月賣一兩千塊錢。」
十多年前，曾祥寶在村街面上開了一家老虎機店，後來派出所不讓搞，關過一段後又開起來了，對外還出租影碟。後來附近一家店有婦女帶了個女孩過來，湖北大冶人，介紹和曾祥寶戀愛並結了婚。村民說，因曾得過肝病，婚後很長時間沒要小孩，後來肝病治好了有了小孩，但夫妻兩人關係一直不好。
大概在2007年冬，曾祥寶在白玉山買了一套40多平方米的舊樓房，「有時過去住，和老婆離婚後，老婆帶著孩子就住那邊，他就和媽媽住在村裡。」鄰居說。
老婆陳志紅去年9月才搬到白玉山。也是在去年，曾祥寶一個人在毗鄰兩層樓的南邊，蓋起了兩間磚瓦平房。挖土機來後，鄰居見曾在兩間平房的下面挖地窖，問他做什麼用，曾說準備上面養豬，下面做沼氣池，大家就沒太在意。
房子是用兩天時間做起來的，「一天壘磚，一天封頂，做起來不像個房子，當時說是這個地方要拆遷，以為他是為得到補償突擊造房。」村民介紹，房子做起來後，曾祥寶沒錢付挖車司機工程款，還是讓老婆從白玉山送來的，「工資卡還在他老婆手上。」
平房下面的地窖，也是警方第一次搜尋到的地窖，就是這次建房時新挖的。對面鄰居徐靜說，在這次建房兩年前，平房位置的下方就有一個地窖，他曾去過裡面。地窖口很隱蔽，曾在這個地窖的上方修了一個四方的水泥池，大概一米多長寬，而入口就在水池旁，如果是埋上土和雜物，以為就是個水池，很難發現旁邊還藏著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徐靜母親莊彩芬說，曾祥寶和老婆離婚後，去年他曾想復婚，但陳志紅不同意。到了今年，陳志紅又想復婚，但這回曾祥寶不同意。莊彩芬說，他不想復婚有兩種可能，一是地下藏人了，怕被老婆發現；再者是出於好意，怕事情敗露後牽連陳志紅。
失蹤的女兒
「我們一直在找，現在孩子找到了，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連日來，周莉的父親周立民夜不能寐，也沒有心思吃飯。「孩子失蹤快一年了，我們一直在找，特別是今年以來，我常常做惡夢，晚上經常哭醒。現在孩子找到了，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周莉失蹤時發生了一件很巧的事。去年6月，周莉剛剛從一所中專學校畢業，工作還沒有著落。此前周莉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南京的網友，出事前這個男孩還從南京來到武漢，住了一個月，恰巧是7月1日走的。而第二天，周莉離開家後，就人間蒸發了。
所以周家人當時第一判斷，周莉一定是跟著這個男網友去了南京。通過網路Q Q，周家和這名南京網友取得了聯繫，但對方一口否認周莉在他那裡。男網友還答應再來武漢，協助尋找周莉，但隨後也一直沒露面。
無助的周立民便到青化派出所報了警。周立民說警方做了登記，但除了南京這個網友也沒有別的線索。周莉哥哥周明說曾請求警方和他們一起去南京找這個男孩，但警方說先不要打草驚蛇，隨後也沒有下文了。
自始至終，周家人都以為女兒偷偷去了南京。周立民還一度擔心女兒在外面搞傳銷，但後來他否定了。原因是如果搞傳銷，必定會跟她身邊的朋友聯繫，但周立民問過幾乎女兒所有的好朋友，都沒有女兒的音訊。
失蹤前的女兒，父親說性格比較開朗，人蠻聰明。在家裡，父親的話不多，女兒是能讓他開心一點的人。周立民還記得女兒失蹤前的一個中午，一家五口人坐在一起吃飯，席間他往女兒碗裡夾菜，女兒也往他碗裡夾了幾口菜，父女間的感情非常好。
青化派出所也一直在瞭解周立民尋找女兒的信息，有幾次碰到派出所的人，問對方，對方也說沒有線索。去年周立民把女兒的照片送到派出所，但也沒有更多的回饋。
周莉被救出後，一名親屬從其他渠道獲得的信息，「兩個女孩子在地窖裡受到了非人的性虐」。周立民不敢去碰這些事情，見過女兒的那天凌晨，回到家後，「我流了不少淚。」
雖然周立民也想問問案情，但他還是控制自己不去瞭解太多。
為瞭解案情最新進展，昨日記者到青化派出所，對方告知已接上級命令不便接受採訪，可去鋼城公安分局。在鋼城公安分局，記者被告知案件正在偵查，目前還在尋找另外的受害者，而且案情涉及受害者個人隱私，暫時還不便向外界透露。
周立民詢問過醫生。醫生說女兒身體還可以。事情發生後，武漢市高度重視，每天派三四名醫生輪流值班，對女兒作治療和進一步觀察。
醫生說，近期，主要是心理和身體療養，其中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恢復。
(應受訪者要求，受害當事人及其親屬均為化名)
来源: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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