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宣布退出中國前夕,中國中宣部罕見的緊急下達18項禁止報導議題的通知。Getty Images
網路世界無遠弗屆,自由世界的人很難想像在網路天空中,「插翅難飛」的痛苦滋味。這也是最近谷歌(Google)因為不想再配合中共要求的網路審查規定,進而退出中國的事件引發關注的原因。
令人好奇的是,中共到底是要谷歌管制什麼內容?
「和諧社會」下不能說的秘密
有人說谷歌的網路色情訊息太多。去年,中共指責谷歌網站上有太多色情內容,迫使谷歌在一段時間裏暫停了部分功能,業務進一步受阻。不過,中國作家韓寒倒是一針見血地點破事件的迷團:「事實上,無論谷歌做這個決定(把搜尋引擎退出中國)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在展現給公眾的說法上,谷歌有一個失策,谷歌說,他不想再接受敏感內容的審核了。注意,這裡說的敏感內容其實不是指情色內容,官方對情色內容從來都不敏感,不光不敏感,估計官員們都已經搞到XX(註:編者將不雅用詞刪除)麻木了。這裡所謂的敏感內容只是指不利於政府利益的內容。」
如果像韓寒說的不是色情內容的問題,那到底是什麼問題?
3月25日,日本《朝日新聞》在頭版報導谷歌宣布退出中國前夕,中國中宣部緊急對境內下達的禁止報導18項議題的通知。
根據法國國際廣播電臺(簡稱法廣)報導,《朝日新聞》發自北京的報導中,引述中國傳媒內部透露的消息表示,3月21日中宣部以該部長劉雲山的名義下達禁止國內媒體報導下列內容:人民幣升值、官僚腐敗、高昂醫藥費、食品中毒、新疆暴動、西藏動亂、貧富懸殊、戶籍改革、飲食油價上漲、黨內人事預測、大學擴大自主權、大學生就業難、四川賑災的貪腐、山西疫苗腐敗案、吉林鋼廠廠長凶殺案、重慶警匪勾結、房地產價暴漲買房難、開發商推高地價等18項新聞議題。
看來,這些才是中共「和諧社會」下不能說的秘密。
比18禁令還不能說的秘密
不過,中宣部下達的「18禁令」畢竟還能從中共官員的口中命令下去,實際上還有一個最大的禁題,是中共連說都不能的「不能說的秘密」。根據2005年4月14日,美國哈佛大學法學教授約翰.帕弗雷(John Palfrey)公布的一份調查中國網路封鎖的研究報告,中共最害怕的禁題是《九評共產黨》,封鎖的概率是90%。這項歷時多年,由美國哈佛大學、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和英國劍橋大學共同研究的報告,為了準確知道有哪些內容被遮罩於中國網民的視線外,使用了敏感的關鍵字在谷歌搜尋引擎上搜索,志願者在中國大陸境內進行測試。報告指出,如果一個網頁包含反共政治主張,被封鎖的概率是60%,包含六四的是48%,色情網站是10%,而《九評共產黨》是90%。
《九評共產黨》內容揭露了中共不光彩的起家過程,從獲取政權至今,一系列靠謊言、獨裁、屠殺和恐怖鎮壓的殘暴行徑;以及對中國傳統信仰和善良價值觀的強力破壞。因內容引用很多來自中共自己公布的資料,所以中共一直不敢公開辯駁,只能選擇封鎖消息。
中國良心啟蒙運動
中共的刻意封鎖,卻反過來推銷了《九評共產黨》。透過突破網路封鎖技術和民間私下傳閱等方式,該書已在中國國內迅速傳開。中國和平民主同盟主席唐柏橋認為,《九評共產黨》造成的退黨風潮(指中國民眾聲明退出與中共有關的三種組織:共產黨、共青團、少先隊),已經啟動了中國人一種自覺的良心運動,他表示:「今天形成這種態勢就是很多人對共產黨本質有更深瞭解,為什麼會行動起來?就是很多人看九評和接觸到我們的很多訊息以後,被重新啟蒙。他們知道有方法可以表達他們的意願,就是退黨,這種表達是很多人認為風險最小的一種方式。」
唐柏橋表示,過去中國民眾認為共產黨邪惡,就到此為止,最多發發牢騷,但現在知道可以用退黨方式來訴諸行動。如中國官方喉舌《人民日報》主任邱明偉,維權律師高智晟等等,都公開表達退黨。退黨運動提供一個全民抗暴、向中共說不的一個機會,以及促使唾棄中共成為中國人民共識的過程。唐柏橋說:「一旦申明退黨,就會開始去思索、去尋求中國的出路,因為他要退黨前會有一個思想鬥爭,思考這前因後果。有的人選擇不退,因為害怕或者要維護一些既得利益;有的人選擇退黨,那他就會走到正義的一方來。」
由過去其他共產國家的歷史軌跡來看,例如蘇聯共產黨瓦解前的一年半,也有一個退黨運動,這段時間是民眾認清共產黨面目,從內心跟它劃清界線的一個覺醒過程。幾個東歐前共產國家:東德、波蘭、捷克、羅馬尼亞,也都是因為民眾的覺醒,和平的結束了暴政統治。
從中國目前退黨運動的趨勢軌跡來看,可以瞭解中共為什麼害怕《九評共產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