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北國春回,沙暴又起,鋪天蓋地;西南大旱,百年一遇,赤地千里。
且看大風挾裹著沙塵,由北向南,飛黃萬里,遮天蔽日。沙暴所至,空氣重度污染,人們叫苦不迭,林木嗚咽不止。即使躲進裡屋,室內無處不覆蓋著一層沙 粒,沙暴無孔不入,甚至鑽入口鼻。三月的桃花,也在沙暴的狂擊下,凋落無語。有的沙暴還在大風的唆使下,飄洋過海,遠至寶島臺灣,甚至繞地球半圈,在半空 飛舞嘻戲。
這是我的祖國嗎?
再望西南廣大地區,春天是水漲苗青的季節,如今河床乾枯,田地張裂,眼看莊稼已難收顆粒。貧窮讓青壯男女遠離家園、外出打工,只有老幼婦弱留家裡。 他們外出尋找水源,提桶打水的,上至六十歲的老翁,下有六歲的孩童,更多的是十歲左右的童子軍,他們翻山越嶺,來去數十里。更可怕的,貴州八十四縣,連續 二百二十六天無雨!
這是我的祖國嗎?
說是,也不是。
想我北國,曾水草豐茂,廣袤無垠,牛羊成群,風吹草低。靜臥草原,遙望藍天,天地明淨,那朵朵白雲,從瞳孔流過,是何等的心曠神怡!後來突然一聲令 下,要改造河山,如是仙湖羅布泊上游水源改道,仙湖消失。成片的胡楊林,那萬里草原上堅強無比的衛士,也因無水死亡,只留下僵硬的枯枝。加之只重眼前利 益,過度放牧,美麗的草原變為茫茫沙塵之源,恐怖之地!
還有那廣闊的大西南,雖多是貧窮之地,但也曾樹木成林,水不缺稀。沒有一直不斷對原生態林的亂砍濫伐,哪來今天的百年大旱,千里赤地!大西南的乾旱,正向湖南進軍,攻城略地。
如今不僅草原沙化,水土流失,連所有的江河湖泊都污染了,導致地下水不乾不淨,變為毒汁。連水都污染了,大米、蔬菜、瓜果、肉魚,什麼東西我們能放心而食?久而久之,我們的身體會不會充滿毒液?生存環境日趨惡劣,各種災難頻繁而至,怵目驚心,令人短嘆長吁!
因此再多的水泥森林,也代替不了草原遼闊,綠林遍地;再高的GDP,也買不來河水再清,湖泊重綠。黃河、長江——這兩條我們民族的母親河污染更為嚴重,她的乳汁已不能養育我們——她的孩子!
這是我的祖國嗎?是,因為我生於斯長於斯工作於斯,是我眷戀的土地。
但也不是,因為這不是我心中的祖國,她已被折騰得滿目瘡痍,不成樣子!
沙暴狂飛,西南大旱,是天降大災,更是人造的禍事。沒有當年的戰天鬥地,破壞自然,就沒有今天的仙湖消失;沒有當年的過度放牧,唯利是圖,就沒有今天的草原沙化,風沙迭起。沒有當年的毀林造田,截江筑壩,就沒有今天的生態惡化,大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