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國華人當中,有這樣一群奇異的女人,她們大多已是徐娘半老,已婚或離異,她們以旅遊或者偷渡的方式到達法國,在異鄉非法生活。她們的職業有保姆、佣人、餐館打掃衛生者或者從事風塵行業,這些同胞想長期留在法國,必須通過合法婚姻獲得正式身份,於是結婚便成了達到這一目的的最佳途徑,她們的婚姻因此而豐富多彩,受人關注。
第一種形式是假結婚。這些姐妹從中國國內出來或是下崗、或是離異,家中還有丈夫和孩子,在海外經過幾年的打拼,具備一定經濟基礎。想盡快解決身份問題,於是通過中介等介紹,跨入到「假結婚」的行列。
「假結婚」形式多樣,有的一手交錢,事成之後再交貨;有的好夢成真,兩人培養出一段真感情,過起了真夫妻的生活,但這是極少數。也有的被當作性伴侶蹂躪糟蹋,吃虧打掉牙還要往肚子裡咽。也有的被敲詐,中途悔約,只落得人財兩空,賠了「丈夫」又折兵……海外「假結婚」這種高風險、高資金的代價,換取的多是低廉的承諾,使當事人滿懷無奈與辛酸。
第二是無言的婚姻,我有一位朋友,來自山東,通過鄉親介紹,認識了比她大二十歲的一位法國退休工人。法國男子不會講中文,中國女人不會講法文,結婚時靠翻譯幫助瞭解對方的身世和法律條文。他們如今已經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由於語言不暢通,無法與另一半深入交流。法國男人有灑脫不羈的天性,但自立性差。中國女人吃苦耐勞,勤儉持家,兩人性格互補,也算幸福。按山東大姐的話說,必定留在了法國,比無證者的生活強出百倍。
第三是無奈婚姻。一位朋友的親戚,來自天津,家中有丈夫孩子,她為留在法國,想盡辦法與丈夫離異,把孩子辦到法國留學。為給孩子交付昂貴的學費,搭鋪十幾個人住在一起,日夜打工。後來朋友介紹了一位法國男士,兩人生活在一起,房租飲食實行AA制。不久之後,男人另有新歡,以前有婚姻和約,她在婚姻方面得不到太多實惠,經過馬拉松式的離婚長跑後,只能選擇無奈的結束這段婚姻。不久前,她因為積勞成疾住進醫院,我與朋友到醫院去看她,她深有感觸的說起後悔走出這一步,她時常想念家人,想念丈夫。
第四是無主婚姻。一次返法途中,我身邊做著一位溫州女子,她告訴我說辦商務考察來法國,目的就是為了找個法國人結婚,她堅信在法國的土地上有一位白馬王子在等待著她的到來。她想先「黑」下來,以結婚改變身份後,做點國際貿易,賺到錢第一件事就是帶法國丈夫回中國,親朋好友們面前顯耀一番。可是她不知道,在法國有她這樣想法的中國姐妹,何止是一個紅色娘子軍?何況很多人都快成瞭望夫崖。
法國華人無證者的婚姻鏡像,一言難盡,有無奈、無情、只能是無言而對,中國同胞姐妹的各式婚姻路,國內人是很難理解和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