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咸豐、同治年間,在安徽東南部寧國縣有個人名叫劉惟性。年青時,他在學館讀書,沒讀幾年,就棄學而去,浪跡山水間。寧國縣當地有座名山,叫高峰山。山上有座寺廟,廟裡有幾十名僧人,主持是個叫太元的方丈。太元方丈有一過人之處,那就是他精通音律,琴聲超凡脫俗,攝人心魄,驚天地,泣鬼神。
劉惟性仰慕他的琴藝,便來到古剎,拜他為師。太元對他說:「學琴並不難,只要能靜下心就行。」劉惟性問:「冒味的問您,靜心之道如何?」太元說:「自己靜心,這豈是老師能為你謀劃的?」劉惟性說:「我明白了。」於是,便回到自己的住室,摒除萬慮,晝夜枯坐禪床。太元常來彈琴,而他竟毫無所聞。
一天,劉惟性忽然間只覺的大雨瞬時而下,夾以風雷,寒猿悲號,山鬼長嘯,燈小如豆。他因此煩躁不能入寐,便打開窗戶往外看。一看大吃一驚,原來天空根本沒有雲,也沒有風,那風聲、雨聲、猿聲、鬼聲都來自太元的住室。劉惟性知道太元正在彈琴,便悄悄走到窗外偷聽。聽著聽著,忽然悲酸不可忍,失聲叫道:「弟子願回去了!」隨之,撞開門衝了進去。太元撫著琴,默默的坐在那裡,沒有一點聲息。過了一會兒,太元問:「你願意回去嗎?然而你已經學成了。我的琴聲幽細,幾十個小和尚都沒有聽到,而唯獨你聽到了。心有靜有不靜呀!」
太元接著又說:「庸人以耳聽,靜者以心聽。心聽者能聞聲數里外。至於琴,淺學者以指彈,靜者以心彈。以心彈者,便得到彈琴之道了。你心靜,可以和你談論琴了。彈琴要神志安詳,氣息平靜,心神忘我的投入,內心感應太和,手鼓琴曲,心和手自成一體,這只能靠自己去體會,用語言很難說出其中的一二。此正所謂前代琴家談論技法和心法時所言:譜可傳而心法妙不可傳,存乎其人耳,善學者自能得之。學琴並不是以學技藝為目的,彈琴時內心和諧寧靜,不為外界干擾,才能達到自由境界。因為和諧寧靜是內心的流露,琴聲是由心靈中產生的,如果心裏有雜念干擾,那麼手指就像有東西在阻撓,用這樣的手指去彈琴,怎麼能使琴聲有寧靜之美呢?只有心性很好的人,淡泊寧靜,心無俗念,手指從容不迫,才能把握彈琴的真諦,心靜寂到極點與杳渺的化境相通,以至從萬有中進入虛無,游神於至為平和的精神境界。譬如學琴如可分為三種,一曰學琴,二曰習琴,三曰能琴。歌得其調,扶嫻其指,弦求中音,徽求中節,聲求協律,這就叫做學琴,不能稱為習琴;手隨心,音隨手,清濁疾除有常規,鼓有常功,奏有常樂,這就叫做習琴,但還稱不上能琴,弦器可手制也,音律可耳審也,私慾不作於心,感應陰陽,化物達天,是可以號稱能琴了」。
師徒二人徹夜論琴,不知不覺通宵達旦,沒過幾日,劉惟性又來到太元大師住處,太元大師給他講了宮、商、角、徵、羽五音的秘訣,教授各種技法,劉惟性一一領悟,信手彈奏,聲由心出,皆成妙音。太元大師說;「你的琴學的可以了」。從此以後,劉惟性彈琴摹擬萬籟,無不惟妙惟肖。有的時候,劉惟性甚至都不用手去彈,只要想一想,想到哪兒,琴聲就隨之油然而起。
就這樣,劉惟性努力學習了三年後,回到了故鄉,他寄懷於情,遂自稱為「琴客」,不為俗人彈琴,有時他在彈琴時,那聲音也極為幽細,心不靜的人也聽不到。此時,太平天國的部隊進犯安徽,一些亂兵大肆劫掠,曾有人闖進了劉宅,忽聽山後有敲鼓鳴金聲,便驚慌而逃。後來偵察出是劉惟性在彈琴,亂兵就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彈琴。劉惟性便彈奏起淒酸悲傷的樂曲,亂兵聽的膽戰心寒,雙手顫抖,戰刀落在了地上,以為劉惟性琴聲通鬼神,嚇的不敢傷害他,便把劉惟性放了。此時人們才知道,劉惟性的琴藝已經是「外禪內定得心法,惟妙惟肖泣鬼神」了。然而不久,劉惟性也離開妻子離家走了,不知去向。有的人說:「劉惟性大概又到高峰去了,跟太元在一起。」據說在光緒年間還有人見過他。
看了這則故事,我想:劉惟性琴藝能通神的原因,首先是他通過打坐的方式,使他的心能靜到一定的程度,從而才得到了太元的真傳。在常人看來,他有時只用心想就能彈琴,其實是他在用功能彈奏。可見古人說的神通,那都是真實存在的。由此可知,中國古老的文化真的是一個神傳的文化,對道德有非常高的要求,幹什麼都要求心要靜,道德要高尚才行。中國正統文化後來的衰微,其中一個原因應該就是人的道德水準漸漸沒有那麼高了。
另外劉惟性的故事在共產黨統治期間也被篡改了,無端的被加上了一段所謂地主迫害劉惟性,搶奪古琴的情節,而這在原文中是根本就沒有的。可見共產邪黨就是一個不斷造謠誹謗,煽動人與人之間仇恨的邪惡組織。造假、煽仇就是邪黨的本性之一。
(資料來源:《古今怪異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