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投奔光明
*義薄雲天*
我把以前那個醫生臨死前留給我的錢部分兌換成了美鈔,藏在小轎車裡某個隱秘的地方,以防萬一。
我和阿彪行走在江邊的堤上。
「哥,你和芳菲姐分手了?」阿彪問。
「是!」
「為什麼?芳菲姐人挺不錯,長得又漂亮,和你很般配的。」
「你認為像我們這樣的人還能奢望人中的幸福嗎?」我點著一根煙說,遞了支煙給阿彪。
「為什麼不可以?你儀錶堂堂,又很講義氣。哥,老實說,我心裏挺佩服你的,把你當自己的親哥哥一樣。」阿彪把煙從嘴裡摘下來,夾在右手指縫裡說。
「兄弟,知道現在我們在幹些什麼嗎?我們殺的都是些什麼人嗎?」我望著他說,他搖了搖頭。
「那些人曾經都是黨的走狗、鷹犬,現在成了卸磨殺驢的對象。難保你我的明天不會像他們的今天這樣,打從我們參與特殊任務的那一刻開始,就陷進了一個無底的沼澤地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有滅頂之災。」
「那我們該怎麼辦?」阿彪焦急的望著我。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的說:「聽天由命吧!這個國家無法無天的,黨要除掉一個人還不像踩死一隻螞蟻。」
「我家在偏僻的農村,家中只有我一個獨子,父母全靠我養活,我不能死。」他激動的叫道。
「平時謹慎一點,警惕性高點,不要輕信任何人。」我拍拍他的肩膀說。
我又在會議室裡見到了昌哥。
「陳浩然,你上次的表現讓上級很不滿意。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要能乾淨利索的辦好了,我會幫你在上級面前說好話,你還有升遷的機會。要是搞砸了,你就自行了斷吧。」他說著,將一個信封拋到我面前的桌上。
我掏出裡面的照片,居然是阿彪。「昌哥,這個是我們的隊友。」我震驚的說。
「沒錯!而且我還知道你和他交情匪淺。本來可以安排其他的人去幹,我想考驗你,生死關頭,你到底是人情為大,還是絕對的服從命令。你可以認為我們是沒有人情味的野獸,黨和國家需要野獸,不需要那種優柔寡斷的懦夫。這次你千萬別耍小聰明,否則……」他咬牙切齒的說,眼裡射出野獸一樣的凶光。
我給阿彪打了電話,約他在街邊等我,我開車去接他。
「哥,老實說,我心裏挺佩服你的,把你當自己的親哥哥一樣。」阿彪在江邊的神情和話語不時的浮現在我腦海裡,我的心情亂糟糟的。
「哥,有什麼要緊的事?」阿彪站在街口,燦爛的笑著問我。
「上車再說。」我說。
我開著車在城市裡繞著,一邊觀察是否有跟蹤。最後,將車停在靠海的一座山頂上,我們下了車。
「哥,你今天干嘛心情這麼好?帶我到海邊來看風景。」阿彪笑著說。
「昨天,我接到一個特殊任務,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他吃驚的看著我。
我掏出昌哥拋給我的信封遞給他。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我的照片在裡面?!」他叫道。
「黨又一輪卸磨殺驢了。」我冷笑道。
阿彪「撲通!」跪在我面前,哀求道:「哥,別殺我!我求你了。你殺了我等於殺了三條命,我的父母也活不下去的。」
「兄弟,快起來!哥的手上絕不會沾自己兄弟的血。」我忙將他拉起來。
「但是,上面肯定不會放過你。」他推斷道。
「我有心理準備。這裡有一本護照和一些錢,你帶著。你從這邊的小路下到海邊,一個小時之後有快艇來接你,我買通了蛇頭,他可以帶你去香港。」我把一本護照和一疊美鈔遞給他。
「哥,你的再生之恩兄弟沒齒難忘。將來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感動的說。
「不要擔心家裡,我會去看望二老的,我就告訴他們你被派到國外工作去了。把你的配槍給我去交差,這把匕首你帶著防身。」
他拔出手槍遞給我,接過我給的匕首,綁在小腿上,然後依依不舍的朝通海邊的小路走去。
我回到車裡,拿出一瓶烈性酒喝著。
我抬腕看了下表,估計阿彪應該安全離開了,我拔出自己的手槍亂放了一陣,又用阿彪的槍開了幾槍,然後對著自己的左胳膊摳動了扳機,隨著槍響,左臂一陣劇痛,鮮血淋淋。我撕下一塊衣服包紮好傷口,撥打了急救電話,就躺在車裡等。
我在昏昏沉沉中被送進了醫院,醫生說我的傷勢不是太嚴重,沒有大礙,給我的傷口消了毒,上了藥,包紮好後,將我安排在一個病房裡。
昌哥來到了病房裡,「你的手怎麼回事?」他問。
「我和阿彪在海邊的懸崖上搏鬥,在奪槍的時候,被他打傷的。」
「他給除掉了嗎?」他又問,我點了點頭。
「他的屍體呢?」
「掉到海裡去了。」
「怎麼會這樣?」
「他打傷了我,我忍著劇痛,將槍奪了過來。他一步步的往懸崖邊退,眼見沒有活路了,他從懸崖上跳了下去。我對準他的頭開了兩槍,打中了他,我看到海水紅了一大片,巨浪把他的屍體捲走了。」
「我希望你對我說的都是真的,否則,你知道後果。」他最後這樣說。
傷痊癒之後,我去阿彪的老家看望了他的父母,給他們送去了一大筆錢,哄他們是阿彪讓我轉給他們的,並說他們的兒子被派到國外執行秘密任務去了,幾年之內都不便和家裡聯繫,這是上級預支的安置費。那對善良的老人相信了我編的謊,熱情的接待了我。
*亡命天涯*
自從阿彪事件之後,我感到昌哥對我極其不信任了,以他的老謀深算,不會輕易相信我編的謊,雖然表面上他裝著相信,因為暫時還沒抓到任何把柄,但安排給我的特殊任務明顯的減少了。我除了上班,其餘時間都呆在自己房間裡,隨時都提高著警惕。
我用最後剩下的一點錢,通過黑道買了本護照,餘款兌換成美鈔,藏在轎車裡。我跟父母講上級有可能派我到國外從事保密工作,幾年內沒跟他們聯繫也很正常,讓他們有心理準備。家裡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而且父母的退休工資比較豐厚,我根本無需擔心他們的生活。
這天下了班,我故意繞遠道的郊外,想散散心。
從後視鏡裡,我留意到一輛黑色的轎車一直跟在後面,這引起了我的警覺。我故意將車開快,後面的車也跟著加快了車速,和我的車距越來越近。我把車速放慢,那輛車在我的左側和我並行,突然,朝我的車撞過來,右邊是懸崖,還好我早有準備。我趕快加速,對方也加快了速度,再次撞向我的車。
「砰!砰!」我一隻手操縱著方向盤,一隻手拔出手槍朝對方的前輪射擊。我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彈彈命中目標,對方的車失去了控制,最後撞到左邊的一顆大樹上。幾個男子持槍衝了出來,對著我的車一陣亂射,我聽到子彈撞擊金屬的聲音,還好前面是段彎路,我飛快的拐進去,山體擋住了殺手們的視線。
我駕駛著車以最快的速度飛馳,離開了郊外。
到了市內,我繞進一個小巷子裡,熄了火,拉上窗簾,鎖上車門。我取出藏在車裡的護照和美鈔,揣在身上,躺在後座上休息,等天黑。
天終於黑了,我步行到街上打出租車,找到了上次的蛇頭,讓他想辦法幫我去香港。
「上次我那個兄弟安全到了嗎?」我問。
「你放心!我在黑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最講究信譽了。那天一切很順利,你那兄弟當天就安全到了香港了。」蛇頭答道,豐厚的報酬讓他眉開眼笑,他點著我給的美鈔,滿口答應立即替我安排,讓我連夜離開。
終於,我踏上了香港的土地,這顆曾經璀璨的東方明珠,現在主權歸中國大陸,但一國兩制使她和國內的那些中共治下的城市有很大區別,這裡的自由、民主是大陸人民渴望已久和從不曾擁有的。
我在貧民窟裡租了間屋子棲身,又在一家小餐館找了份工作,隱姓埋名地生活著。
我難得像今天這樣悠閑的出來逛逛街,走到公園附近的人行道上的時候,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衝我甜甜的笑著。我走過她身邊時,她的右手伸向我,用稚嫩的童音對我說:「叔叔,送給您!」我伸手接過來,是彩紙疊的一朵精美的蓮花。
我蹲下,笑著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家琪。」她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望著我答道。
「你多大了?」我又問。
「三歲半。」
「你真乖!」我誇道。
「叔叔,再給你這個。」她的左手又遞給我一張光碟。
「謝謝你!家琪!」我笑著接了過來。
「家琪真乖!再到媽媽這裡來拿。」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傳來,家琪笑著朝她跑了過去。
「這是你女兒嗎?」我走過去問。
「是的。」年輕女子答道。
「你的女兒真可愛!」
「謝謝你的誇獎!」對方笑著答道,接著又說:「先生,剛才家琪給你的是法輪功的真相光碟,裡面揭露了中共導演的‘天安門自焚’偽案的真相和活體摘取法輪功學員器官的真相。請瞭解真相,退出中共保平安。我們每天都會在這裡派真相資料和替市民義務退黨,歡迎你經常來瞭解真相,介紹你的親朋好友來辦理退黨。」
她的話讓我感到震驚,她們怎麼就知道中共活摘器官的事了呢?這在國內是高度保密的機密,很多老百姓都不知情,而且當局對那些知情者和曾經參與者的滅口行動正在有計畫有步驟的展開。「好的,我先看看光碟。」我笑著和這對母女做別。
回到住處,我把小家琪送的紙蓮花用細線懸在牆上。我打開影碟機,開始看她給的那張光碟。
「天安門自焚」偽案的真相讓我震驚,這是中共精心安排的一場表演,光碟裡的畫面和解說員的聲音,再清楚不過的向人們戳穿了這個曾經欺騙了全世界的彌天大謊。最讓我吃驚的是關於中共活體摘取法輪功學員器官販賣的真相,最早掀開這個黑幕的證人公開的參與了露天演講,雖然那名女證人戴著墨鏡,但我感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如果我今天不站出來的話,可以安然的活到六十歲,七十歲,但是我的良心會感到不安。也許,我今天掀開了中國大陸最黑暗的鐵幕的一角,明天就有可能被殺,但你們一定知道這是中共干的……我的丈夫曾經在中國大陸,從數千個活著的法輪功學員身上摘取了心臟和腎臟,用於器官移植和販賣。他一直被一種強烈的罪惡感包圍著,不敢對任何人講,常常在半夜裡做噩夢,驚恐的叫著醒來。後來,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他才告訴我實情。就在他打算洗手不幹,我們準備移居海外的時候,中共派來的殺手對他下了毒手,我替他擋住了致命的一刀,至今腹部還留著一道可怕的疤痕……」從她的敘述中,我知道我的猜測沒有錯,這就是那晚我放過一馬的那個醫生的妻子真真,她選擇了勇敢的站出來揭露這個駭人聽聞的血腥罪惡,而沒有像我告誡他們的那樣隱姓埋名,但是我深深的崇敬她。
「老闆,那些收保護費的又來了。」這天下午,夥計阿成慌慌張張的跑進店裡來說。
「就說我不在。」老闆慌忙起身從後門溜了。
「我們大哥今天親自來收保護費,看你們老闆給不給面子。」幾個混混簇擁著一個人穿著體面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大聲的嚷道。
「不好意思,我們老闆今天又不在。」阿成點頭哈腰的陪著小心。
「別在這裡裝蒜了!惹火了我大哥一把火燒了你這小店。」一個混混揪著阿成胸前的衣服,掄起拳頭惡狠狠的說。
「住手!」我大喝一聲制止他,對方一行人上下打量著我。
「浩然哥,是你嗎?」領頭的年輕人突然叫道,我愣住了。
「哥,我是阿彪啊!」對方繼續說。
「阿彪,這麼巧,我們兄弟倆在這裡碰面了。」我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
「我也不敢相信,你現在的樣子和以前有點變化,但是你身上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一點也沒變。走,咱兄弟今天要喝個痛快。」阿彪抱著我,激動的說。
阿彪帶我去了一家豪華的酒樓,點了一桌的佳餚,伴著美酒,我們談著別後的境況。
「兄弟,你現在入黑道了呀?」我問。
「哥,我也沒有辦法,除了會點拳腳和使槍的本事,沒有什麼特長,不好找工作。我剛開始在碼頭做搬運工,一次遇到黑道上兩撥人火拚,我奮不顧身的救了一個人,後來才知道對方是黑幫的老大,他很欣賞我,讓我擔任他的貼身保鏢。哥,你的身手那麼好,我跟老大說一聲,他一定會重用你的。」
「兄弟,我不想入黑道,我想清清白白的做人。」
「我何嘗不想清清白白的做人,但是身不由己,被迫背井離鄉,一直都不敢跟家裡聯繫。」阿彪眼裡含著淚水說。
「你不要擔心父母,我去探望過他們,他們身體很健康。我給他們留了一筆錢,估計花個十年八年的都沒有問題。我說你被上級派到海外執行保密任務去了,幾年之內不能跟家裡聯繫,他們都相信了。」我安慰他。
「哥,你的大恩大德兄弟感激不盡。人各有志,我不勉強你加入黑道,但請一定讓我來照顧你,否則,我的心會一直不安的。我的一個好兄弟有一套住房空著,你先搬到那裡去住吧。」
「我現在住的地方挺好的。」我推辭道。
「哥,你如果當我是兄弟的話就不要推辭。我的命是你給的,我今天的一切全仰仗你。」阿彪激動的說。
阿彪掏出手機來打電話,「阿華,你那套電梯公寓的住房還空著嗎?是這樣,我現在有個好朋友想住一下。好,你把鑰匙放在門衛那裡就行了,我等一下過去。」
吃完飯,阿彪帶我到一家氣派的美發廳理了發,又陪我到大商場買了幾套名牌服裝,滿載而歸的帶我去他朋友的電梯公寓。
「我和阿華是生死之交,你住多久都沒問題。」我們乘電梯上樓的時候,阿彪對我說,他的隨從們大包小包的提著購物袋。
那是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豪華套間,阿彪帶我看每一個房間。
「哥,你那小餐館的活不用干了,我有一些朋友是做生意的,我找他們幫你找一份體面的工作。」阿彪走之前說。
我回到曾經居住的貧民窟,退掉了房,順便帶走了自己的隨身物品,我特意帶上了小家琪送我的紙蓮花和光碟。
*正義的抉擇*
我把紙蓮花掛在臥室的牆上,反反覆覆的看幾遍那張光碟。
阿彪隔三茬五的跑過來,我們倆常常聊天到深夜。
後來,阿彪幫我在一家公司找了份工作,擔任保安部主管,他還堅持送了我一輛奔馳轎車代步。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心裏考慮著是否要把我優盤裡關於活體摘取器官的證據交出去,我知道這要冒一定的風險,雖然香港是自由社會,但畢竟是中共的囊中之物。但是,真真擲地有聲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一個弱女子敢為大義挺身而出揭露罪惡,令我一個堂堂男子漢感到汗顏。
「哥,你好像有心事。」阿彪好像感覺到我的反常。
「沒有!」我否認道。
「你是不是想芳菲姐了?」他猜道,我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當初不是真心要跟芳菲姐分手的,是被迫的,怕自己會連累到她。現在你們可以從新開始啊。」
「我當初那麼絕情的傷她,她的心肯定被傷透了,可能早把我忘了,說不定已經交了新的男朋友了。」
「我覺得芳菲姐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我跟阿彪講了真真的故事,並讓他看了光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你如果出來作證的話,會引起中共的注意,它的爪牙全世界都有,我擔心你的安全。」阿彪說了他的擔憂。
「阿彪,你聽到光碟裡真真說的,現在大陸還秘密關押著成千上萬待宰割的法輪功學員,他們隨時面臨著被活活割掉器官的死亡威脅,真真說為了救出這些人,她不顧個人安危站了出來。一個弱女子都有這種捨身取義的勇氣,何況你我這樣的男子漢大丈夫。」
「哥,我明白了,你當初可以為了救我不顧個人安危,現在要救的是這麼多條人命,我不會阻止你。」阿彪感動的說。
第二天下午,我開著車去公園找家琪的母親,但是沒見她們的蹤影,我感到有點失望,她們天天風雨無阻的在這裡做宣傳的,今天有什麼特殊情況不能來了嗎。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那個家琪母親擺展位的地方空蕩蕩的。
這天,我和阿彪外出兜風,路過公園的時候,我看到家琪和她的母親又在人行道上派傳單。
「阿彪,我要找的人在那裡。」我叫道,剎住了車,他也跟著剎了車,我們找地方停好車,然後迎著母女倆走過去。
「你還記得我嗎?那天你女兒送了我一朵紙蓮花和一張光碟。」我微笑著對家琪的母親說。
她看了看我,努力的回憶著,「哦!想起來了。你原來頭髮長長的,鬍鬚長長的。現在這樣子精神多了。」她笑著說。
「怎麼前幾天沒看到你們?」我問道。
「是這樣的,享譽全世界的美國神韻藝術團原計畫這個月底在香港演藝學院歌劇院上演七場演出,因為中共從中作梗,操縱香港入境事務處在臨到演出的一個星期前,突然拒絕頒發該藝術團六名關鍵製作技術人員的入境簽證,致使該演出被迫取消了,我們參加抗議遊行去了。」家琪的媽媽解釋道。
「看來這顆東方明珠現在已經黯然失色了。」我嘆道。
「是啊,香港的前途真是令人堪憂。」家琪的媽媽憂心的說。
阿彪逗著家琪玩,家琪又送了他一朵紙蓮花和一份真相資料。
等我把來意說明瞭,家琪的媽媽說:「先生,你可不可以到美國去作證?現在香港被中共勢力滲透得很厲害,為了你的人身安全和證據的安全,最好到美國去。我可以找我的朋友幫你想辦法在美國申請政治避難。」
「我可以去美國。」我肯定的說。
「謝謝你!我馬上跟這個朋友聯繫,你明天這個時候再來一趟,好嗎?」
「好吧!」我答應了。
「哦!對了,你們倆入過黨、團、隊沒有?」她好像記起了什麼。
「我是黨員和團員。阿彪,你入過黨、團、隊沒有?」
「我在中小學裡入過團和隊。」阿彪答道。
「中共壞事幹盡,要遭天譴了,咱們要趕快和它撇清關係,退出它的組織,不給它陪葬。我幫你們退了它,你們自己取個化名吧。」家琪媽媽徵求我們的意見。
「我就用浩然這個名字吧。阿彪,你呢?」
「我取正氣這個名字。」阿彪說。
「這兩個名字取得真好,連起來讀就是浩然正氣,我們的國家就需要正氣來驅走中共這個西來幽靈。」家琪的媽媽笑著說,在一張紙上記下了我們的化名和具體要退的中共組織。
我們驅車繼續行進的路上,我突然喊道:「阿彪,等我一下。」
「哥,又有什麼事啊?」
「我想給菲兒打個電話。」我不好意思的說。
「早該打了。」阿彪笑著說。
我在公用電話裡撥通了菲兒辦公室的電話,「您好!請找一下歐陽芳菲。」我對接電話的人說。
「請稍等。」對方說,然後聽到她喊菲兒的名字。
「請問哪位找我?」菲兒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菲兒,你現在什麼也別問,用筆記下我的電話號碼,然後用公用電話給我打過來。」我囑咐她。
「哦!知道了,我馬上出去。」菲兒很冰雪聰明,馬上領會了我的意思。
「浩然,你怎麼跑到香港去了?」菲兒換了公用電話打給我。
「你現在有男朋友嗎?」我答非所問,迫切的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可不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
「菲兒,請你告訴我,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
「你忘了當初你毅然決然拋棄我的情景嗎?讓我感到這個問題對你並不重要。」
「菲兒,當初對你講的那些絕情的話是我編出來的,我想保護你,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當初從事的工作很危險,又不能對任何人講。現在上面還在追殺我,所以我逃了出來。」
我聽到電話裡菲兒啜泣的聲音。
「菲兒,我對你的感情一直沒變過,請你相信我。」
「浩然,你要好好保重!」她哭著說。
「明天以後,我可能會去美國,可能一直都回不了國了。我真傻,還問你那個問題幹嘛,我現在是自身難保。」
「我馬上申請出國深造,在美國等我。」她說。
「跟我在一起比較危險,日子可能會過得很苦。」
「我不怕危險也不怕苦,我一定會盡快想辦法去美國。在那邊等我!」最後,菲兒這樣對我說。
掛上電話,我發現自己已是淚流滿面了。
「芳菲姐原諒你了嗎?」阿彪問,我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就說芳菲姐不是那種輕易忘情的女子吧。」
「她說要到美國去,要跟我在一起。」
「這樣最好了,有芳菲姐照顧你,我也少一份擔心了。」阿彪開心的說,分享著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