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悠悠,往日曆歷,今師言驗之,良遂俯石而拜,而後返家閉門,潛心修煉,後有見其羽化若流星,又或朝夕於崑崙山遨遊,甚奇不已。
漢十三年,帝崩長樂宮,太子襲號為皇帝,孝惠帝也。惠帝元年,曹參相齊,天下初定,盡召諸卿,以安百姓,而諸儒百數,人人言殊,眾皆執理,滔滔不絕,未能有定,時人告曰,膠西有山林隱者,蓋為修道仙人,莫知其名,參聞大喜,心生敬意,自思:「仙風道骨,豈欲混同濁世耶?反觀爾,庸庸碌碌,成事不足,亦無所得而終,不如好道矣!遂往尋見。
凡隱者所言,參盡深服,亦讓正室予隱者居,待以師禮,一依其言。參嘗恭問:「古之得仙,豈有人乎?」隱者曰:「神仙幽隱,與世異流,世之所聞,千不及一。昔赤松子服水玉以修仙,作範雨司;軒轅駕龍超升昊蒼,群臣望而悲號;老子乘牛西走,冥神絕涯;皆深妙奇異,不可盡道。」參心神嚮往不已。
及為相,參事無所更,盡遵何約,惟擇吏皆訥於文辭、老成持重者選用,凡深刻浮薄、專務聲名者,一切皆斥逐之,見有細過,寬慰以納,後復日夜飲酒,府中無事。卿吏賓客見參不事,皆至欲言,參輒飲以醇酒,度之欲言,復飲醉去,終莫開說。有吏舍日飲歌呼,從吏患之,無奈如何,請參觀之,參竟取酒坐飲,大呼相和。
帝因召問:「卿為丞相,大任天下,何終日靜坐,不見所事?」參奏曰:「陛下之能,孰與高帝?」帝曰:「朕安敢望先帝耶?「參曰:「陛下觀臣之才,孰與蕭何?」帝曰:「君才似不如也。」參曰:「陛下言之是也。天下既定,法令明具,陛下垂拱,參等守職,遵而勿失,不亦可乎!」帝善之,是此民俗漸淳,士多忠厚,守而不失,民以寧一。
曹參持政既久,每告子弟曰:「吾身經百戰,萬死一生,今日位極人臣,坐享太平,子孫世世承蔭,余分足矣,不可久貪,當推讓賢能,庶保永終。」乃上言放歸故山,以終天年,初帝不允,參再三哀懇,躬候闕下,瞻望不退,帝知參意已決,遂允所請,加封宣平公,食邑十萬戶,子孫盡俱世蔭。
然母仗子貴,呂后既得專權,平生最怨,無過戚姬,乃誅趙王,斷戚手足,去眼輝耳,灌飲 瘖藥,棄居廁中,命曰「人彘」,更召孝惠帝觀之,帝見大哭,因病不起,悲曰:「此非人所為!臣為太后子,終不能治天下。」竟驚憂成疾,夭折天年,大權遂操之呂后。漢孝惠帝七年,帝崩發喪,呂后哭而不悲,自此稱制,號令朝政,大封呂氏子弟為王為侯。
漢高帝八子,次子孝惠,呂后所生,驚夭天年;三子如意,遭呂后虐誅;五子劉恢,遭呂后脅,娶呂氏宗女,恢寵妃亦迫自盡,數月,恢殉情自盡;五子劉友,遭呂后誣,軟禁斷糧,餓死獄中;八子劉建,早夭;僅存四子劉恆、七子劉長,昔與曹婦私生庶長子劉肥。
呂后七年,正月,己丑日食,晝黑如夜,呂后悶悶惡之,謂左右曰:「皆因吾!」三月,呂后過經軹道,見一蒼犬縱身其腋,因忽弗見,遂患疾,乃四肢無力,氣若游絲,七月,呂后氣斷而亡,眾臣合謀,卒誅諸呂,立劉恆為帝,劉姓漢室,使得恢復。
漢文帝母薄太后,昔為魏王妻,相善老嫗許負,嘗雲薄姬當生天子,故魏王背漢,後敗亡,薄姬入織室,漢王見有色而詔,餘歲不幸。薄姬少時,與管姬、趙姬相約:「先貴勿相忘。」一日,漢王聽聞二姬相笑初約,是晚遂尋薄姬,薄姬曰:「昨夢蒼龍踞腹。」後產一男,是為代王,然薄姬後希見漢王,清幽渡日。
文帝為政寬厚,以身守法;減免田稅,廢除肉刑;節儉自持,休養生息。時人好道,王公諸臣不通《道德經》者,弗有升朝。文帝於經中有疑義,人莫能通,有仕郎奏:「 陜州河上,有公常讀經,結草為庵於河濱。」帝遣使往,公曰:「道尊德貴,非可遙問。」
帝乃親駕,公亦弗出,帝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民,子雖有道,猶朕民也,不能自屈,何乃高乎?朕能使民富貴貧賤。」須臾,公即冉冉騰空,離地百尺,良久方答:「吾上不至天,中不累人,下不居地,何民之有?君宜能令吾富貴貧賤乎?「帝大驚乃悟,知是神人,遂俯首謝曰:「朕才小任大,憂於不堪,然志奉道德,多所不燎,願公垂愍,有以教之。「公即授解經二卷,帝跪授之,言畢,公竟失所在,後帝於西山筑臺望之,終不復見。
文帝二年,十一月晦,日有食之,十二月望,日又有食,帝乃書《罪己詔》,言天生萬民,設君撫之,天譴異象,乃誡君不德,是以君任遠大,需賢良方正直諫。
文帝崩,景帝即位,亦勤儉治國,富國安民,集權中央,和親匈奴,與文帝並稱「文景之治」,漢朝盛世始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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