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了不表,單說神州建築,中華的建築文化豐富多彩,恢弘壯麗。傢俱、建築、城市等人居環境是中華文明中很直觀的一部分,華夏子孫的建築文明得到多位神人傳授,包括上古時期的有巢氏、五千年文明開創時期的大禹、後來中國人進入半神文化的發展時期的諸位神匠。其中當屬春秋時期的神匠魯班最為著名,為後人所崇敬數千年稱道不衰;木匠、瓦匠、石匠、漆工、建築業、傢俱商都供奉魯班為祖師。早在唐代敦煌的建築工匠上樑時就要祭拜魯班仙師,清代官家凡有大工程,必祭祀禮拜,祈求靈佑能順利完成,在臺灣一直到現代仍被沿用。各個與建築有關的行業皆尊稱魯班為祖師。
插圖:魯班仙師像(繪畫:大雄)
"巧聖先師"
魯班可不姓魯,而是春秋時期魯國人,本姓公輸,名般,字依智,他是中國古代一位傑出的土木建築大師,當時官拜工部之職,相當於建設部長。
魯班生於魯定公三年(即公元前507年)甲戌五月七日午時,當時群鶴雲集,滿室異香,人們均感到非常的奇異,是天上宿星來投胎之祥兆。他年幼時,不太愛舞文弄墨,對彫刻藝術等技藝興趣很高。十五歲時,恍然覺悟,拜孔子的門人子夏的學生端木為師,沒想到不學則以,一學就成,幾個月後即能融會貫通,於是他像孔子那樣到各國遊說,希望他們尊重周天子,放棄紛爭,見王侯們都不肯罷休,於是魯班遠離紛爭的塵世,歸隱到泰山南麓的小和山。隱居十三年後,一次偶然出門,正遇到鮑老前輩。兩人結成了忘年交,促膝長談,鮑老前輩希望中華的建築器物都更加光彩,把他的雕鏤刻畫的本領毫無保留的傳授給魯班,這正好符合魯班的天性,啟悟了他的天資,自此魯班潛心鑽研木、石等藝術,證悟了很多的妙法工具等,傳授給門下弟子。
"木鳶"、"木仙"與"木馬"
心底善良的魯班為尋找失落在楚國的妹妹製造了木鳶,就是一種木製飛行器,做成後便可飛行,能連續飛三天不降落。可見其造化巧妙。這是史料記載的人類最早的無人駕駛飛機,而且顯然比現在的飛機高效節能。這木鳥還能載人升空,於功能上就是現今的偵察機的鼻祖。
魯班的父親尋女心切,偷駕木鳶而去,但因為不懂駕御之術,直飛吳國迫降,木鳶損毀。但其父沒有喪命。可見這架飛機的安全性能強於現代飛機,不至於爆炸起火,機毀人亡。
本來是魯班為家庭團圓而造的木鳶,在吳國人眼裡竟成了極具軍事價值的高科技。他們俘獲了魯班的父親,想用其父做人質逼迫魯班重做木鳶,魯班的父親不願充當要挾兒子的誘餌,竟被吳王殘忍的殺害了。魯班悲痛萬分,為替父申冤,做了一尊木仙,直指不仁不義的吳國,施以咒訣,致使吳國大旱三年,百姓眼看就要斷糧,對昏君怨聲載道,再這樣下去吳王恐怕江山不保。吳王得知是魯班所為嚇壞了,連忙派人贈禮賠罪。魯班心地仁慈,見吳王已經悔過,既然父親不能復生,更不願因私怨而使無辜百姓受苦,當即鋸掉木仙指向吳國的手指,又施法術祈雨,果然吳國立刻降下了三尺甘霖。
除此之外,魯班還製造了"木馬"。這可不是特洛伊之戰中,希臘人為搶海倫藏兵用的空心兒大傢伙,而是能在路上自動行走,能馱人運貨,形如馬匹的運輸工具,這可算是人類有記載的最早的自動車。三國時漢丞相諸葛亮還用木牛流馬運糧。後來才失傳。
"班母"和"班妻"
魯班除了愛護妹妹、尊敬父親之外,也很孝敬母親,體貼妻子。出於對家人的關心,他製作了更多新工具。起初用墨斗彈線之時魯班只能叫母親拿著線的另一端,共同完成彈線工作。但魯班不願母親辛勞,就在線端加一個鉤子,取代母親的工作。後人為紀念魯班的孝行,將創造出來的鉤子叫"班母"或"母鉤"。魯班在刨木時,起初也都是叫妻子扶住木材,但魯班覺得妻子要料理家務,就改變工作方法,每於刨木時在木凳之上釘個木楔,頂住木料,從此不需要妻子扶住木料。後代木匠稱這個木楔為"班妻"。
魯班還傳授給人許多木匠工具,如鑽鉤、鐸石磨、鏟鋸子、規角尺、墨斗、魯班真尺(門公尺)......等等。魯班被茅草割傷皮膚而引發靈感,以茅草葉緣的細小利齒而做成鋸子,這些木匠石匠的工具使中國古代的建築工藝水平大幅度提高。還有鎖鑰、石磨等等生活工具,魯班仙師用他過人的智慧真可謂為民造福。
此外魯班還做了攻城雲梯和九種攻城器械以及其它精巧器物,以及中國最早的立體石雕地形圖"九州島圖"等等,倍受歷代君王尊崇。
圖片:瓊樓(繪畫:大城)
用建築造詣啟迪人領悟宇宙人生真諦
魯班仙師的過人之處遠不止他傳授給人這些工具、技藝和打造的神奇的機關備具,更在於他在此行業中的悟道和向門徒與世人的講道。仙師經常對人說:"不規而圓、不矩而方,此乾坤自然之像也。規以為圓、矩以為方,實人官兩像之能也。" 就是說天地自然並不需要用到圓規、角尺,自然就能成圓、成方,但是到了世間人的這一層面上之後,就要用圓規才能畫圓、用角尺才能方正。天地萬物的道理其實都已在自然之中了,而自然順乎於道,能自成方圓。但因為人遠離了道,所以才需要依照規矩才能成方圓了。可見魯班傳授人工具時心中也有無奈,因為人遠離了"道"才需要工具,但他傳給人的工具有助於人們規範自己,矯正自己偏離道的地方。
仙師還發感慨道:"矧吾之明,雖足以盡製作之神亦安得,必天下萬世成能師心,而如吾明耶,明不如吾則吾之明,窮而吾之技亦窮矣,爰是既竭目力,復繼之以規矩準繩,俾公私慾,經營宮室,駕造舟車與置設器皿,以前民用者,要不超吾一成之法,已試之方矣。"是說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啊,那麼如果後人沒有像魯班仙師一般和自然相連接的瞭然的智慧,那他的技術就會失傳了,所以他只好發明瞭這些工具來作為製作上的輔助呀!
仙師登天,後世景仰
魯班仙師在四十歲時,又回到山中,遇到一位世外高人傳授秘訣,之後他雲遊天下,七十歲時在白鹿仙岩"白日飛升",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裡,飄飄然從山岩上飛向高高的藍天,最終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外。他留下來斧鋸等隨身工具就放在了白鹿岩上。據《魯班經》記載迄今古蹟還依然留在那裡。
魯班仙師身後留下的《魯班經》是中國惟一流傳下來的記載民舍、傢俱、農業和手工業工具製作工藝的著作。此書先以口訣形式在工匠中流傳,付雕版印刷則是在中晚明時期。因為古代房屋大多是木構架的,所以書中也有許多房屋營造的木工製作技巧,還有風水、符咒一類與建造有關的內容,貫穿了中國古代天人合一、陰陽五行的獨特造物思想。
歷代土木工匠繼承魯班仙師的教化,學徒階段最重要的不是學會如何使用這些工具,而是從做人做起,無論做人做事都要規矩,為人處世更要外圓內方,所謂待人以寬, 律己以嚴,遵守倫常道德,不可逾越規矩。還要從修心做起,被要求"心神合一"、"屏氣凝神"、"物我合一"、"存乎一心",那個對於"心"、"神"的要求,以及在學成技藝後施作時維持一顆"清淨自然"的心態,往往會專注工作時忘記自我,與道相合,自然領悟了"神工",歷朝又修煉出很多名匠。
各朝代皇帝都曾受封魯班仙師,名號甚多。每逢重大工程,工匠們被難住時,仙師也常常顯聖來點化人們甚至親自解決難題。明朝永樂大帝時,興建北京龍聖殿,仙師能顯神旨,方獲洛成,為報恩,明成祖朱棣命手下建廟祭拜仙師,扁額上書"魯班門",封魯班仙師為"待詔輔國大師北成侯"。每年春秋行兩次祭禮,貢品用太牢。要知道,祭奠孔子的貢品就是太牢,這是最隆重的祭禮了。由此可知廟祀非常隆重。日後工匠們凡有祈禱,仙師隨扣隨應。
照片:傳說中魯班仙師顯聖修復的北京妙應寺大白塔(始建於元朝)(攝影:王靜蘭)
上訴的故事沒有筆者的創作,都是《魯班經匠家鏡》(簡稱魯班經),明刻後印本,卷一《魯班仙師源流》、《韓非子》、《淮南子》、《論衡》、《墨子》、《鴻書》等古書中記載的。
魯班仙師的造詣和思想深遠的影響了每一個人的生活,他傳給人的鋸子、墨斗等多種工具沿用至今,所以中國歷朝歷代的城市、建築、門窗、傢俱都"規規矩矩"。魯班公讓我們每一個人住得安全、舒適,還一直在用這樣的人居環境潛移默化的教導中國人的做人做事的道理。他傳授給人的 "準繩"和"規矩"早已成為中華文化中道德水準的代名詞。
巧匠仙師傳授給人的技藝和其中的道理有助於中華民族五千年的道德維繫。今天,中共黨魁們紛紛追求奇異怪誕的建築和城市設計時,也映襯了當今中國的各種社會亂象。創新不應該丟棄原則,只有回歸先賢留給我們的原則造物,我們的社會國家才能有安定、詳和、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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