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丁
上面的照片就是已故的韓丁(William Hinton),一位毛主義者。毛澤東的鞍前馬後有一幫為其驅馳的西方傻瓜,韓丁和埃德加•斯諾、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當為其中的翹楚。
韓丁活著的時候,對宣揚馬克思主義的刊物《每月評論》贊助有加,這本雜誌也投桃報李,給他做了不少宣傳。韓丁去世時,《每月評論》刊發了一篇訃聞,說青年時代的韓丁讀了大作家斯諾的《紅星照耀中國》,這本編年史式的著作"改變了他的生活"--事實上,斯諾的著作不過是拿非虛擬的筆法寫的一部虛擬作品罷了。《每月評論》還說,這本書把韓丁從一個"和平主義者變成了馬克思主義者"。細心的讀者不難發現《每月評論》措辭中的二元對立--一端的和平主義者相對另一端的馬克思主義者。
不管是泛泛而論,或是拿韓丁做個案研究,《每月評論》的措辭都稱得上是一語中的。毛澤東主義及其追隨者在1949年建政後對中國人民肆意殺戮,大躍進奪去了約三千萬人的生命,文革,按照毛澤東的點屍體的演算法,也至少死了三百萬。韓丁卻一直在為這些屠殺大唱讚歌。
1972年,韓丁在中國寫作了《大轉折》一書,為文革叫好,只遺憾這場革命沒有達到所有的既定目標,還喜不自勝地預言中國將來需要很多次這樣的文化革命。
等到共產黨大頭兒一命嗚呼,鄧小平著手結束對中國人的大殺戮,帶領中國走上了當今的驚人的經濟復甦道路,韓丁先生又在跟他氣味相投的刊物《每月評論》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搜索枯腸地找出他能想得出的最具詛咒性的詞語譴責鄧的改革,說鄧把中國"從社會主義道路拖回到資本主義道路。"
1993年毛澤東的100歲冥誕,韓丁和別的一些遺老遺少到北京聚會以示慶賀。據《衛報》上刊登的韓丁的悼文稱,韓丁魚躍到前臺,扯起喉嚨唱了首懷念往日的好日子很懷舊的歌。大概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眼淚汪汪。
卡瑪
上面我雲裡霧裡地寫了這麼多,跟現在的中國能靠上什麼邊兒呢?且慢。上文的照片是卡瑪. 辛頓(Carma Hinton),是韓丁的千金。卡瑪繼承了韓家拿虛擬作品當紀實作品寫的家風,製作了宣傳記錄片《八九點鐘的太陽》。製片的資金是通過國家人文基金會(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Humanities)和美國公共廣播公司(PBS)從你我這樣的納稅人的口袋裡掏去的。
我納悶這兩個機構是怎麼負責質量管理的?這個影片分明就是在為文革做宣傳。卡瑪的簡歷裡一定也寫著她的父親就是韓丁。即使沒有寫,花不上半秒的工夫也能從網上google出她的來龍去脈。
韓丁先生在中國曾經居住過並在他的小說《翻身》中加以描述的村莊叫作長弓(Longbow)。卡瑪電影的製片公司也叫長弓。韓丁先生生前歡天喜地地為那個人類歷史上最血腥、最變態的王朝大唱讚歌,現在他的女兒粉墨登場,捧著頂帽子向納稅人討錢,製作一部電影為文革唱讚歌。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難道說國家人文基金會和美國公共廣播公司的負責任者沒有注意到片中的一些受訪者--全都是過去的紅衛兵--全被遮掩了面部?難道他們是黑手黨的告密者?那些負責任者為什麼不問問這樣做有必要嗎?
製作組的人員馬戈•埃德勒(Margot Adler)是,至少看起來是,一位真正的記者。當她讀到電影腳本,看到導演竟然讓宋彬彬一個勁兒地說個沒完,還嘻嘻哈哈,毫無道理地否認一切,她心裏在想些什麼?她那受過記者訓練的頭腦難道沒有意識到"天哪!這裡有點兒不對勁兒"?她又怎麼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兒?
美國國會是哪一位在負責國家人文基金會和美國公共廣播公司的相關事務?他們知道《八九點鐘的太陽》已經引起了人們的義憤嗎?
在批准向卡瑪•辛頓支付大額贊助之前,難道誰都沒有想到讓她來拍這樣一部片子,最終產品會有那麼點兒......帶有......偏見?
也許我們可以在這裡預告一下:受國家人文基金會和美國公共廣播公司資助的下一個影片是描寫墨索里尼的記錄片《正點火車》,影片是對法西斯時代的義大利生活的感人回顧。
看中國編者註:
做為製片人之一的卡瑪·韓丁所製作的的電影《天安門》中的史實錯誤目前得到了海內外大屠殺的倖存者和這場運動的組織者、參與者、研究者一致譴責,併發出公開信,指出《天安門》使用選擇性的引述與詮釋及錯誤的翻譯,存在嚴重的史實錯誤和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