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講,錢烈憲只轉不寫,看上去完全是一個二道販子。但這個二道販子,卻做得風生水起,他就像流通領域的商界領袖一樣,把那些原創者的平凡或者不平凡產品,賣出了更高的價格,賺取了豐厚的回報。這豐厚的回報對錢烈憲來說,就是揮之不去(因為他博客被有司揮刀大宮而數次關掉,他們想籍此嚇退或者屏退他的讀者)的讀者。別人是居高居壟斷(此處指官方壟斷)講席而聲名遠播,如於丹、閻崇年等便是如此,而錢烈憲則是居下聲自遠,那些平凡或者不平凡的帖子,經他妙手輕點,或者另取標題,就變得詼諧無比,妙趣橫生,畫龍點晴,死物也呈生氣。
我早就說過,言論非只是抽象的物事,而是一種市場。言論與市場有許多相通之處,其核心在於自由流通和公平競爭。在我們這個由經計畫經濟轉型到二尾子經濟(既非真正的市場經濟亦非完全計畫經濟)的國家,在一個不准商品自由買賣流通的國家,折騰幾十年,好不容易有了相對自由的買賣(國有壟斷裡的買賣是不自由,所以只可謂之相對),於是經濟頓趨活躍,民眾生活漸有改進。雖然由於權力尋租、官商勾結,司法不公等而造成的正義不彰,但民眾的生活因商品相對自由的買賣與流通,而得以在顛躓奴役中有所改觀,這是我們不能不感謝自由流通與買賣。
但僅僅依靠商業的相對自由流通與買賣,要使民眾的生活更具豐富性,過上更有尊嚴的生活,這無疑是一種奢求。要做一個真正自由的人,僅僅靠經濟相對自由之一維,是不能成功的。因此言論的自由流通與傳播,便擔負起在物質溫飽相對好轉以外,另一重更為重要的角色。言論的自由流通與傳播,所帶來的社會變革,一點都不比經濟上的自由流通與買賣,所帶來的震撼要少。因為言論固然關涉精神層面和我們的內心生活,對提升我們的生活品質至關重要,因為沒以有言論的自由流通與傳播,我們精神生活的提升與創造,就會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不特此也,因為言論背後還關涉著價值與利益,所以言論是一種關涉到所有人利益的市場。一種言論勝過論一種言論,這裡面當然關涉價值取向,同時也關涉著資源和利益分配的公正與否。
既然市場需要自由流與買賣,言論需要自由流通與傳播,那麼這裡面為了保證物質和精神產品的質量,讓消費者的利益最大化,唯一的方式就是公平競爭。不僅市場需要公平競爭,言論亦當保證其公平競爭。錢烈憲開博客是非常個人化、也是草根化的方式,他在開博客的同時,並不反對別人開博客來與他唱對臺戲,與他同臺競爭,不反對五毛不反對不法利益勾結者自己出來自辯。因此即令有不同的利益不同的見解,也應該用公平競爭的方式來對待,而不是採取下三濫式的黑吃與刺殺。只要擁有言論自由及其公平競爭,還有司法公正,任何受到不公正對待的人,都可以受到相應的保護,那麼即令是錢烈憲所轉帖子於某人某事有所傷害,你也可以用正當的手段來因應。
黃光裕作為商業流通領域的大亨被捕,雖然還有許多細節值得質疑,其權益是否受損尚值得細究。官方是否有借經濟危濟而拉肥豬之嫌,都還值得考慮,但不管怎麼說,改採取的都還是相對文明的方式。中國沒有誰依靠轉載文章言論、販賣信息,做到錢烈憲發言的境界,因此我可以負責任地說,他堪稱中國言論流域裡的CEO。對待這位中國言論流通領域的CEO,我們希望那些反對他的人,用文明的方式來自由競爭,用文明來批評來澄清來反對,而不是用那種暗殺的流氓手段來因應。流氓和下三濫方式,其實證明的是刺殺者及其背後指使者的膽怯與無恥。
中國是個多災多難且不乏搞笑的國家,但缺少真正的"有趣有料有種"的諷刺與幽默,但錢烈憲發言依靠他不停地轉載與販賣諸種有味道的帖子,完成了這一切。我們需要像錢烈憲這樣"有趣有料有種"的"三有青年",願"三有青年"早日歸來。願中國言論流通領域的CEO 早日康復,繼續領導人民群眾的八卦集團公司,投入到做言論二道販子的為人民服務的偉大事業中來。為此,我們願意馨香百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