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上圖《觀察》的不完全統計表,18年來就有8宗中國留學生凶殺案發生,如果加上已經畢業、留居美國的華裔知識份子凶殺案,就不止這個數了。如:2002 年2月27日,來自上海的生物科技專家黃谷揚槍殺前任女上司後舉槍自殺;2008年11月16日,矽谷失業華人工程師吳京華槍殺老闆(2男1女)......如此算來,平均2年就有一宗聳人聽聞的華裔知識份子凶殺案發生。
華人在美國只是少數族裔裡的少數,知識份子在華裔裡所佔的比例應該更少,但發生凶殺案的頻率和轟動效果卻並不低。這不得不讓人思考,這究竟是哪裡出現偏差?
如果說是中美兩國的社會不同,造成華裔學人水土不服,導致他們不堪重負而萌生殺機。這是個似是而非的理由。因為從以上的列舉案件的案發原由來看,犯案者都不是因為不適應美國的生活而殺人。
當年轟動美國的盧剛殺人案,殺人動機是報復導師和嫉恨同學,因為他認為導師故意拖延他畢業的時間,而且把最高獎學金給了他的同學山華林。盧剛從研究生到博士畢業,6年時間完成碩士及博士學業,應該說這是很正常的畢業時間。如果他真的不適應美國的生活,他早就放棄艱辛的求學之途,另謀出路或打道回府。沒有人用槍逼著他非跟著他恨之入骨的導師不可。
再說陳丹蕾殺夫案,完全出於情感糾紛。兩人在美國的名校讀書,按他們的能力,畢業與就業都應該不是個問題。所以,陳丹蕾也不是不適應美國生活而殺夫。一個瘦弱的知性女子居然殺了丈夫還肢解,比恐怖電影還恐怖。
矽谷失業華人工程師吳京華槍殺老闆案,應該是被解雇而導致仇殺。他在美國生活多年,且有多處物業。如果說他不適應美國生活,那是說不過去的。
至於最近的一樁朱海洋殺人砍首案,也是情殺。殺個大活人像殺雞一樣,想起都渾身發毛。
失戀、失業到處都有,這些人如果在中國遇到同樣情況,結果應該是一樣的。所以,美國不應該是這些知識精英變成殺人狂的理由。這些人變成殺人狂,應該是心理有問題。而這些心理的缺陷,很大程度是中國教育的偏差所造成的。
在中國人傳統觀念裡,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高的思想。要命的是,中國的大學,不但門口窄,而且還是件"奢侈品",所以,絕大部分人得不到繼續受教育的機會。而幸運上了大學的人,都自視頗高。加上長期被灌輸"立大志,成大業"的思想,不少學生都把畢業後的前途看成金光大道,目光都盯在高處,缺少應對挫折的心理準備。而在美國,只要有求學的進取心,即使進不了名校,上個社區學院是不成問題的。學生可以打工、貸款、申請獎學金來完成學業。學生們邊讀書就邊與社會接軌,所以,他們相對中國學生,獨立能力比較強。美國人不欣賞只會啃書本的書獃子,他們要的是綜合素質和發展自由,政府也不會豎立一個"陳景潤"來讓學生模仿。
此外,中國的無神論教育,血腥政治運動的洗禮,也使不少中國人從小只相信權力和暴力,而沒有自覺的精神信仰。精神信仰對純化社會風氣和平衡心理是很有必要的。在每屆美國總統宣誓就職典禮上,當任總統都會手撫聖經宣誓,而且最後一句必定是"請上帝幫助我"。身為美國總統,其權力足夠大了,他仍要懇求上帝的幫助。他應該也相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吧。上帝究竟存在與否,沒有人說得清楚,但因為信仰而產生精神力量,是不可否認的。
中國的《三字經》說"人之初,性本善。"基督教則認為,人有原罪,所以會墮落,會犯錯。兩者均有道理。但基督教耳提面命的傳道方式,提醒人們少犯錯,這無疑是比較有積極意義的。畢竟人非聖賢,如果沒有對神的敬畏,人就對自己的行為失去了自覺的約束力。社會光靠法律來約束人們的行為,是遠遠不夠的。
在歐美居民集中的市鎮,教堂之多之美,令人詫異。它既是人們週末聚會交流的中心,也是人們進行靈修的場所。教堂是紅塵之外的一方淨土,它神聖、安詳的氣氛,每每讓人有種莫名的感動。尤其在遭遇人生挫折時,這種感動往往會轉化為精神慰藉。而基督教在中國,就全無這種感召力了,因為上帝在中國是要接受黨領導的,神職人員還有行政級別,副總理級、部級、局級、處級、科級,一樣不少。比如,中國天主教愛國會主席傅鐵山就是全國人大副委員長。他們到底是傳播神的道理還是傳播共產主義?共產主義是不相信神的,所以由共產黨領導宗教,滑稽之至,簡直是褻瀆神靈。
除去教育偏頗和宗教缺失的因素外,中國的血腥文化也毒化了中國人。血淋淋的功夫片、武俠小說就風靡了不少人。朱海洋的殺人砍頭案,活脫脫是功夫片的實踐版。當然,歐美國家也有變態殺人狂,但集中在一個族裔的高知群體裡發生,卻鮮有耳聞。
總之,以上三種原因是造成不少人有心理障礙的重要因素,一旦解不開內心的死結,極端行為就不可避免地出現,這包括殺人或自殺。中國國內的新聞報導也三天兩頭就有某博士碩士跳樓的消息,去年10月政法大學殺師案就震驚了國人。中國的教育只顧培訓專業人才,而不注重心理素質的教育,這對個人和國家都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