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官場近期有兩宗腐敗案,引發外界側目。一宗是國家質檢總局食品生產監管司司長鄔建平「不明原因」跳樓自殺,另一宗是商務部條法司巡視員郭京毅因涉嫌受賄,在北京奧運會舉辦期間被「雙規」。
這兩宗案件的共同點,就是都發生在中央部委,這在以往是很少見的。內地官場腐敗,披露的多數是地方,大案要案多數是在基層,地方諸侯直接對民眾掌握生殺予奪的大權,魚肉民眾,易引發民憤,也容易引起舉報,所以頻頻案發。
但案件少,並不說明中央部委官員個個都是正人君子,比地方官員要正派。中央部委很少直接面對民眾,他們都是管理和指導地方官員,制訂相關政策,但中央官員掌握項目和資金,動不動就成百上千億,而且中央每出臺一項具體政策,可能決定很多人的富貴榮辱。
此前有媒體披露,國家質檢總局食品生產監管司司長鄔建平自殺,背後牽涉兩千億元的巨大項目,雖然國家質檢總局對此予以否認,但卻予人不少想像空間。
再比如,掌握公司上市審批的中國證監會,每個上市名額都涉及到上億元資金,因此證監會的官員成為很多公司和老闆競相巴結的對象。
點石成金暗收回扣
京城傳說,在證監會一輛班車上,有人拾到一本一百萬元的無名存摺,竟然無人敢上前認領。很明顯,這一百萬元是不義之財,即便是其主人,為怕曝光,也不敢上前領取。
一些掌握具體項目和資金的中央部委小官,雁過拔毛,暗中收取回扣,也是常事。例如國家發改委的一些司長、處長,口氣大得很,下到基層,排場搞得像中央大員出巡。而地方官到國家發改委批項目要資金,個個像小媳婦似的不敢出聲。
今年兩會期間,廣東有官員就揭露,能在國家發改委有張椅子坐,相當於「政治局委員待遇」,一般地方官只能站等批文。
至於掌握財政、稅務大權的中央部委官員,點石成金,下筆成銀。過去幾年,內地地產商暴富,當中很大一部分是偷稅漏稅。成百上千萬元的稅收,這些中央部委官員一句話就可豁免,地產商的進貢是少不了的。
應該說,有很多腐敗線索可供中紀委查處,但最近幾年為何立案如此少呢?關鍵原因是,當局不願意讓外界感覺整個政權都已腐敗。
中共智囊機構曾做過一個民意調查,民眾對各級政權的信任度,是逐級遞減的,鄉村最低,中央最高,如果中央部委的腐敗案不斷曝光,這對中共的民意基礎將產生致命的衝擊。
地方官員腐敗,就如同四肢出了問題,如果中央官員腐敗,那麽就是心臟和神經中樞出了問題。雖然當局也明白,中央部委官員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但為了執政大局考慮,因此假裝看不到,除非鬧到非常不像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