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淘的孩子有奶吃",會玩手段的政權同樣有強大的民意和人氣。從長期的施政過程中學到了很多政治公關術(包括對西方),如一打一拉、大打小拉、假民意調查和出口轉內銷式的自我歌頌等,從實際效果看,這種種新的"統戰"法比原來的舊法確實是好多了。
從" 封網"到"解網"不過短暫數天,瞬間卻如同有種從專制到達民主彼岸的美好感覺。對此次"解網"這個"親民"動作,不論國內國外均不乏有人將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之態。這些人高居廟堂,有著不同尋常的社會影響力,自然會被權力特別關注並加以特殊"愛護"和"照顧",而他們也正好是此次公關所要攻取的外在目標。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之下,雖剛被"封網"所"劫持"卻又處於沒有"回過神來"之前,自然會對這種"有錯必改"的"高風亮節"所感動,如同奧委會主席羅格般表示出一種"斯德歌爾摩綜合症"式的精神滿足。
但他們在得到自己的那一份滿足之後,因被隔離於中國社會之外,自然不會想到還有更多的普通網民正在承受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網上寂寞和無奈:國內絕大多數議政類(聽說還有佛教類、文學類)QQ群的大範圍關停,這個可恥又可悲的的殘酷現實。這個特大號的網路禁言動作,是中國近年來網上興起議政時尚後的瞬間冷卻和退潮,其勢頭決不比那種純封網動作來得小,並且這個動作極有可能才是所有封網動作中真正的核心動作所在。其對中國數億關心國計民生的網民的心理打擊之沈重,決不亞於一次政治風暴和軍事鎮壓!
網上風起雲湧的政治熱議之風,像潮水般在一夜之間悄然無聲地消退了,明眼人可以看出,這與各種接二連三強勢出現的禁言和封博動作是一脈相承的。將國家希望寄託於網路的人們,似又無可奈何地重新回到了那個互不相知的迷茫世界。
"封網" "解封",成為近來最新流行的網上語言,聽者或許無意,但言者心情悲涼。而其始作甬者,正是那只操縱網路的陰暗之手。
想起瓮安中學生李樹芬之死,竟然簡單到幾個伏臥撐下來,便說:死掉算了。難道這麼多的網民竟如同一個女孩一樣,無緣無故地說不活就不活,說不"議政"就如此萬眾一心全身而退"封掉"算了?
現在倒好,萬馬齊喑,天下太平,用死氣沉沉來描述幾天來的網態,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其實數天來坊間流傳的解網傳言,只不過是針對那些國外知名的主流網路,一些被常用卻不太有名者和國內的QQ群聊天功能,不是正在遭受著干擾的折磨,就是徹底地被和諧掉了,哪會有此幸遇?
對外解網,對內禁言,是"欺軟怕硬"的兩面派手法和應急之策,是"內緊外松"式既定國策的又一次裸露狂奔。
解網動作,不與人身自由的解開同步,反斥巨資興建"金盾工程",限制民眾在網際網路上的言論自由,只能說是以京奧的平安過渡為主線的一種政治"危機公關術", 決非本意,更無誠意可言。基本的自由還被限制於諸多領域,如新聞出版、維權上訪、外出旅行等。既如此,更妄談憲法的精神和落實了。
對外解封是這幾天才發生的,這個動作的力度和持續性很大程度取決於世人近期對中國當初取得京奧主辦權時的事先承諾,和繼續封鎖網際網路的巨大反差所表現出的態度。假如沒有國人和世人強大的壓力和呼聲,這種'善解人意'之舉會出現嗎?要真的是善意,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中國的"網議政治"還處於被人隨意撐控玩捏的境地,這種自由與恩賜差不了太多,只要對方稍有不爽,就可以輕鬆地將網民網言網意'一網打盡'。 沒有堅實的制度保障,一個卑微的網民何以抗衡得了龐大的公權力?
言論自由因網際網路的存在是比以前好多了,但這是國民在利用科學技術的進步。所以我們要感謝的是科學,而不是某個個人和什麼組織。假設現在我們再回到20年前的科技水平,它還會主動給你現在的這種"自由"嗎?
在奧運已經"兵臨城下"之際,世人已將關注的目光聚焦於此的緊要關頭,仍敢於眾目睽睽之下將一己私慾強加於人,如此赤裸裸地大行其道,這是明擺著要向世界發出挑戰。
奧運本來是國人欲藉機通過整合國內外的先進文明進而提升自身公民權力並推動社會良性發展的一次良機,但當中國民眾看到權力正在強姦奧運,奧運世界同樣成為被綁架的對象並對此同樣無能為力的時候,國人對自己的利益存亡也就顯得一如先前之無所畏和現在的茫然若失二者矛盾地並存於心了。
經濟的畸形快速發展,不僅僅令廣大民眾向權力低頭,而且還令整個世界的普世價值觀做出妥協和屈服。這不但是中國的悲哀,更是世界的悲哀。
中國的社會文化在一黨專政下早就缺少一種共存共榮的大度,反映到網路世界,便有了這種讓人難解的封封解解進進退退。尤其可悲的是,這種糾緾不僅在國內,連國外的民主世界也顯得疲態和無所適從,這不得不讓中國人重新考量自己的前途和希望所在。
這一切就像中國傳統的秧歌一樣,扭來轉去只見擺動不見前行,只熱人耳目讓人眼花燎亂,卻無任何新鮮的內容。而政治的遊戲其根本目的則在於拖延、愚民和守舊,到頭來反是表演者如魚得水般收穫了無數的實惠。
為了記住中國QQ被大量關停這個不同尋常的日子,特標記於此,是公元二〇〇八年八月二日前後的事。
2008.8.7.
看中國首發 轉載請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