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兩大門派
兩人很快下到山腳,各自靠在樹上歇了口氣。
"但願他們沒看到什麼。"楊皓明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要看到我倒罷了;要看到你誰會不認識?"
楊皓明無奈地搖搖頭:"現在去哪裡?"
"我渴了,不如去我家喝杯茶,吃點早餐。我想姑姑也會很高興重新認識艾瑞克 楊的。"
楊皓明欣然同意。兩人一路聊著,很快就走到了蘇家。
一進院門,便看見凱蒂端著杯咖啡站在屋前----她武功雖然頗高,但輕功卻無法跟雯霓相比,那座陡峭的山坡對她來說難度太大,所以雯霓晨練從來都是自己去。她見楊皓明跟著一起來了,未免有些詫異:"你們怎麼會在一起的?"
雯霓跟她招招手:"進去再說。"
進了屋,雯霓忙著找水喝,楊皓明卻走到程玉依和蘇振儒的照片前,恭敬地拜了三拜。
凱蒂見他如此舉動,更是好奇了:"你這是----?"
"曾祖奶奶是他門中的長輩呢!"雯霓笑著插口道。
"......那麼,他是----?"
"靈虛門的是也。"雯霓笑道,"想不到吧?站在你面前的竟然是靈虛門的現任掌門。"
凱蒂的嘴變成了O型,聽兩人把相識的經過講了一遍,才明白了究竟,忍不住嘆道:"真想不到,真太難得了!有機會我真想見見常子期他老人家。"
楊皓明卻一臉黯然:"那恐怕就難了。連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或者是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凱蒂給三人弄了些簡單的早餐,三個人邊吃邊聊。其實蘇家有部分人入了本真門;另一部分則算是靈虛門人;當然也有什麼都不修,從此做個普通人的。他們要知道有了新掌門以及大師伯的消息,一定都很高興。
靈虛門的掌門信物是枚玉指環,楊皓明一直用繩子繫了掛在脖子上;本真門的信物則是一塊盤龍玉珮,雯霓一直繫在腰間。
凱蒂則仔細觀瞧飛龍劍:"飛龍劍和雲鳳劍是一對,都是靈虛門的寶物。奶奶去世前把它送給了雯霓,卻沒傳給蘇家中她靈虛門的弟子。看來她早有預料,知道飛龍劍和雲鳳劍還會相遇。只不過這雲鳳劍現在倒成了本真門的東西了。"
楊皓明說:"師祖把雲鳳劍送給了小師叔,她願意送給誰就給誰。只不過讓一個未成年少女掌管是有些讓人放心不下。"
凱蒂聞言宛爾,雯霓抗議道:"不要再那麼叫我了! 我們剛才還沒較量真功夫呢,來,我們接著比試!"
凱蒂也笑道:"我倒真的想見識一下真正的靈虛九式,爺爺說我們蘇家靈虛門的傳人中沒有一個把這門功夫練成了的。"
"可是找什麼地方去比好呢?那個山坡居然有人上去了,以後恐怕都不好去那裡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上去的。"
楊皓明思忖著說:"他們是坐直升飛機上去的。剛才你記得聽到直升飛機的引擎聲嗎?我們練劍的樹林旁邊有塊山頂很平,四周都是峭壁,但要泊直升飛機還是可以的。"
雯霓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還有一個地方也可以。"凱蒂笑道。
雯霓想了想:"你是說----魯師兄那裡?"
"對啊。"凱蒂轉頭對楊皓明說:"精武館的魯衡是我們蘇家在香港的世交。我也想介紹你們認識。"
楊皓明笑道:"真羨慕你們家,有這麼多人都可以交流切磋。我的這些事卻連自己的父母親人都瞞了好多年。"
"那你一定沒嘗過被一堆家長管束的滋味。"雯霓卻不以為然,"他們會把你弄得瘋掉的。"
楊皓明笑道:"我不介意。有時被管束也是一種幸福。"
雯霓做了個"饒了我吧"的表情:"好,有空回美國我一定介紹我爸爸認識你,請他也來管束管束你,你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姑姑,你聽見了,以後你就以長輩的名義也多管管艾瑞克。"
凱蒂笑道:"艾瑞克比你懂事;而且他是男孩子,不會像你那樣到處惹麻煩。"
"姑姑,說話公平一點好不好?是這個世界居心不良的人太多!"雯霓再次抗議,"而且何以見得他就比我懂事?這個月他要為我工作,我一定想辦法揭出他的真面目。也不用等改天了,今天我們就到魯師兄那裡去,一決高下!"
凱蒂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雯霓,習武不是為了比高低的,習武的目的是為了----"
"----以武止暴嘛,我懂。"雯霓笑道,"姑姑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武的啦。"
凱蒂笑著瞄了她一眼,卻轉向楊皓明:"不過要是你有空的話,我也想見識一下靈虛九式呢。"
楊皓明微微一笑:"我今天倒是沒什麼安排,我先回家換衣服,一個小時後開車來接你們。"
到了精武館,來開門的是魯佩南,一見雯霓就興奮地大聲說:"小----師叔,昨晚太精彩了,我們兄弟幾個都去捧了場,每一局我們都投了你的票。那個號稱天才的傢伙哪裡會是我們小師叔的對手嘛!"
雯霓和凱蒂抿嘴笑著,也不說話;楊皓明跟在後面,聽了這話微微一笑,也不放在心上。魯佩南讓進眾人,一見楊皓明頓時一怔:"這不是那個----"
楊皓明:"號稱天才的傢伙是嗎?"
魯佩南:"......"
"進去再說。"凱蒂笑著示意。
一進門,魯衡,魯智南和魯永南都迎了出來。介紹過後,魯佩南一臉尷尬:"我看著是像。你們要介紹給我們認識的武林人物不會就是他吧?"
凱蒂笑道:"沒錯,就是他。他是我奶奶的大師兄常子期的第七位弟子,靈虛門的新任掌門。"
聽了這話,魯家幾兄弟都張大了嘴合不攏來----這個弱不禁風的傢伙竟是一派掌門?
魯衡卻哈哈大笑:"好!好!少年出英雄嘛!看見小師妹我已經夠驚訝的了,現在又來一位。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幸會!"
楊皓明忙抱拳行禮:"魯師兄您好!各位有禮!"
魯家兄弟也只好還禮。
眾人一面寒暄一面到小客廳落坐,聽雯霓簡單講了兩人相識的經過和兩派的淵源,盡皆驚嘆。
"所以嘛,早上給人打斷了,我們比武還沒比完,不知道方不方便借師兄的寶地繼續切磋。"雯霓絕少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所以竟很是盼望繼續較量一番。
魯智南拍手笑道:"那是求之不得呀!上次小師叔跟我們兩個比試,已經讓我們大開眼界了。今天一定更精彩。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去吧。"
說著眾人來到練武廳,退在牆邊,楊、蘇二人各自亮出寶劍。
"還是師妹你先出招吧。"除了跟師父練劍之外,楊皓明從不先動手。
雯霓卻笑罵:"你好狡猾!明明先出招的人吃虧,你佔了便宜還要裝好人!"
楊皓明無可奈何地擺擺手:"OK, 那我先出招好了。你別後悔啊。你不是想領教靈虛九式嗎?這招就是。"說罷他站在原地一記"劍御流星"就發了出去----卻只小心地加了兩分功力。
雯霓見他竟然隔空發招,想必十分厲害,便使了一招"龍鳳朝陽"來抵擋。兩人離得不近,卻聽見一聲巨響,兩股能量在廳中央撞擊,周圍站著的人幾乎都被氣流猛地一推。
眾人十分驚訝----兩人隔空出招的威力竟如此之大!
楊皓明見雯霓也具神通,便用上了功力接連發招。雯霓見他來得猛,時而以高超的輕功躲開,時而出招抵擋,間或也反擊一兩式。
這一場比試兩人的劍沒有一次相交,卻是驚險非常。觀看的眾人一退再退,最後都貼在了牆上,強勁的氣流一浪接一浪撲面而來,直令他們心跳為之加速,呼吸為之窒。
精武館眾人是越看越驚服,越看越慚愧----自己習武這麼多年,滿以為身手不凡,在這兩個少男少女的真功夫面前,恐怕一招都接不住。
轉眼間兩人便鬥了三十個回合,無論是靈虛九式還是九決劍,大多數劍招神通打出去都不能收回,極耗功力。到了四十個回合,雯霓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楊皓明卻仍然從容自如。
這時雯霓已經知道自己功力不及他,繼續鬥下去勢必是輸,於是孤注一擲地使出了自己的絕招"排山劍"----其威力可以排山,故有此稱。
楊皓明見這招來得凶猛,不敢怠慢,也使出了自己的絕招"靈劍神遊",並加了八分的功力來抵禦。
"轟----!"
一聲巨響,楊皓明發出的靈劍擋住了排山劍,可自己也崩毀了大半。可這靈劍著實有靈性,剩下的一小半竟繼續穿越,直向雯霓扑來。
這時的雯霓剛發過排山劍,功力幾乎耗竭,只好強自運功以絕頂的輕功飛身躲開。沒想到這殘存的靈劍像長了眼睛似的,她飛到哪兒,它就追到哪兒,而且速度極快。雯霓被追得急了,慌忙中躲到了楊皓明身後,他也正著急呢,趕緊擋在她前面,飛龍劍一揮便把剩下的靈劍收了回去。
就在這時,他忽覺脖子一涼,後頸已經被雲鳳劍抵住了。
"你輸啦。"雯霓笑道。
"看來功夫還是敵不過智謀啊!"魯衡笑道,"真是大開眼界啊!想不到世間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功夫!"
雯霓笑著收了劍:"靈虛九式果然厲害,你的功力到底有多高,我的能耐恐怕都探不到你的底。"
楊皓明卻笑而不語。
凱蒂奇道:"真是奇怪,看根基悟性,你們兩人應該差不多呀。雯霓四歲開始修煉,已經修煉了十三年,艾瑞克卻只修煉了九年。為什麼你的功力竟比雯霓厲害這麼多呢?"
楊皓明笑道:"因為我頑皮不懂事,所以經常被師父罰,在繩子上打坐修煉內功。現在看來真要好好感謝師父才對。"
眾人既感驚奇又感好笑。
"還有,"楊皓明說,"我除了靈虛劍法和基本的入門拳腳功夫,其它拳法幾乎都沒學過。看來專心內修的確功效極大,可是赤手空拳我就實在差得遠了。"
"那有什麼關係!"凱蒂笑道,"不過我覺得這些都在其次,艾瑞克的根基悟性好才是主因。"
雯霓也贊成:"是啊,我們肉眼凡胎,怎麼能看出根基好壞呢?何況我浪費了許多時間去學那些外家功夫。其實我長這麼大,從來也沒用過幾次,真不知道學那些做什麼?"說罷她找了張凳子坐下,連聲叫累。
聊了半晌魯衡邀眾人上龍鳳居吃飯。眾人聊得興起,多年前的江湖舊事,現在武術界的雜務,楊皓明也多少知道了個大概。魯衡跟楊皓明的二師兄譚明義、三師兄尚文德和四師兄梁振竟然都認識,他們常在武術大賽上碰面。譚明義的明義武館是武術界的常青樹;尚文德的文德武館也常在武術大賽上得獎。
眾人帶吃帶聊,這頓飯竟吃了三個多小時。三人從龍鳳居告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第44章 武以止暴
從龍鳳居一出來雯霓便拉著兩人去了那家樂器店,無意中看見一種折疊式的簫笛,很是特別----它既是簫又是笛子, 拉出來是尋常簫的長度,折起來卻只有手掌那麼長,更奇特的是,這種簫笛有幾個音吹出來竟只有楊皓明和雯霓才聽得見,凱蒂和店裡的老闆夥計都聽不見。
"以前我聽說有些頻率的手機鈴聲只有年輕人才能聽得見。"雯霓思忖著。
楊皓明笑道:"我也知道有些頻率狗能聽見,人卻聽不見。"
"你是說你長了隻狗耳朵嗎?別連累我。我長的是人耳朵。"
凱蒂說:"這很好啊,你們應該每人買一支,可以用這種聲音來交換信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著。"
兩人一聽是好主意,於是便一人挑了一支。
三人逛了一會兒便開車回家了。剛開到街角,突然幾輛麵包車斜刺裡從一個小弄堂穿出來依次停在街對面。車裡鑽出來許多人,個個手上拿著斧頭。雯霓恍然間看見其中一張臉看上去很面熟,也很討厭----正是在魯智南婚禮上騷擾自己的那個好色流氓賴皮四;楊皓明則依稀看見搶老太太錢、帶人砍他的那個搶匪也在其中。
車很快開過去了,雯霓卻不住地回頭張望。
"怎麼了?"凱蒂覺察到她的異樣,忙問。
"是一幫黑社會的人,好像要去砍什麼人。"
"是斧頭幫。"楊皓明說,想他剛到香港就被斧頭幫的人圍攻,幸虧阿寶替他解了圍。
"香港是有黑社會的。很多人要是跟黑社會沾了邊,那連美國的簽證都拿不到了。"凱蒂的律師本能的確很強。
"那如果已經有美國護照了,總不至於因此而開除國籍吧。"雯霓笑道。
"我們都是在美國生的嘛,當然不會了。如果是歸化入籍的就難說了。"
雯霓正色道:"剛才那個人我認得,外號叫什麼賴皮四,是個色鬼加無賴。在魯智南的婚禮上他還找過我的麻煩。"
凱蒂很是驚訝:"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雯霓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要知道了會瞎擔心嘛。結果給那個叫鄭強的黑社會老大擺平了。這個賴皮四好像跟了一個特別厲害的老大,一般人都惹不起呢。他們這會兒也不知道要去砍誰。"
沉默了片刻,她突然說:"艾瑞克,能不能從前面繞回剛才那條路上去看看?"
楊皓明答應了一聲,在最近的一個路口掉頭回去。
凱蒂有些不安:"你要幹嗎?黑社會的事情不要管。不管牽扯到誰都不要涉入,惹上了麻煩是一輩子的事情。"
"姑姑,就看一眼嘛,萬一他們要砍的是魯家的人呢?那我們也見死不救嗎?"
凱蒂語塞,這時車經過一條小街,雯霓看見鄭強從一棟房子裡走出來,身邊跟著幾個保鏢。他們上了大街,朝剛才賴皮四的人下車的方向走去。
雯霓心中一凜----難道賴皮四要砍的人是鄭強?車子駛過下一條街口,賴皮四那批人已經埋伏在那裡了。
雯霓脫口叫道:"到前面停車,他們要殺鄭強!"
凱蒂卻說:"那個鄭強不也是個黑社會老大嗎? 黑幫火拼,我們不能牽扯到這種事裡去!"
"我----"雯霓語塞----凱蒂的話雖然有道理,可不知為什麼,要她看著鄭強被殺,心中竟是十分不忍。她猶豫了片刻,大聲道:"他幫過我,我欠他個人情,就憑這一點我也不能見死不救!他雖然是黑社會的人,可是他跟賴皮四那種無可救藥的惡棍還是有區別的。"
凱蒂一聽有些急了:"雯霓,你不能義氣用事!你現在這麼有名了,他們都認得你。你想暴露自己的武功嗎?你想成天被黑社會追殺嗎?以後你就別想過清淨日子了!"
"姑姑,我不能為了自己過清淨日子而見死不救!"雯霓一臉堅定,"大不了我回美國去過好了。"
"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黑社會老大?"凱蒂轉頭瞪著她。
"黑社會老大也是人哪!也許他也有苦衷,也許他也是不得已走錯了路----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呢?如果我不會武功就罷了,可是我有這個能力,又剛好讓我看見了,也許是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眼見凱蒂和雯霓爭執不下,楊皓明忙插口道:"凱蒂,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既可以救他又不暴露身份。"說話間他把車開進一條小街,停在路邊,從後車廂中拿出一個大背包----裡面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還有面罩,似乎很是齊全呢。
他拿出夜行衣,卻套在自己身上:"雯霓今天功力損耗太大,不要再動武了。而且他們認識你,就算蒙著面,也很容易被認出來。所以讓我去好了,我跟他們沒打過交道,風險小一點。"
他的口氣不容置疑,凱蒂也就沒再反對。
"師兄,謝謝你。"雯霓這一聲謝帶著三分的感動和七分的感激----其實她雖然想救人,但她這一天功力損耗極大,全身十分乏力。
楊皓明看了她一眼,笑道:"不管怎麼樣,我覺得見死不救總是不對的。更何況我們習武不是為了制止干戈嗎?既然暴力就在眼前發生,我想我們就有責任去制止它。"
說話間他已經穿戴完畢,從座椅下面拿出一柄劍來:"這是我的梁神劍,雖然不比飛龍劍,卻也是把好劍。你們趕緊打電話叫警察,然後開車在附近跟著。"說罷看看四周無人,便下了車,雯霓忙爬到駕駛座上。
楊皓明躍上附近樓房的二樓,藉著露臺的一些凸起施展輕功向賴皮四埋伏的地方飛去。
雯霓開著車跟在附近,一面笑道:"姑姑你看他這麼老練的樣子,夜行衣和劍隨時帶在身上----他早就是江湖熟客啦。"
當楊皓明趕到賴皮四埋伏的街口時,那裡已經亂成了一團。無數人揮舞著手中的斧頭亂砍,許多人身上都沾滿了血跡。鄭強渾身是血,狀若瘋虎,手裡拿著一柄斧頭拚死抵抗。
眼見有人向鄭強的後背劈去,楊皓明立即拔劍出鞘扑了下來。那人斧頭還沒來得及碰到鄭強便莫名其妙地飛出了手。
巷中眾人只見一個黑衣人跳了下來,手中長劍舞開來,如入無人之境,將眾人的武器一一挑飛,再用劍柄打他們的關節穴位,令其脫臼或癱倒。
沒多久所有有行動能力的人大多手腳關節都被打脫了臼,曾經找過楊皓明麻煩的那個搶匪也在其中,而那個賴皮四卻並不在現場。鄭強的幾個保鏢受了重傷;鄭強胸背多處被砍傷,眼睛雖強睜著,卻已經失去了神彩。
楊皓明立即拿出針藥囊,為傷得最重的人施針止血,也不管他是斧頭幫的還是鄭強這邊的。傷重的竟有好幾個,鄭強的境況也十分危險。楊皓明緊張地處理著,額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多久突然警笛大作,楊皓明則趕在警察衝進小巷之前的一刻離開了現場。
一坐上車後座,他便拉下面罩,長長地吁了口氣。
"怎樣?"雯霓緊張地問。
"鄭強傷得很重;還有兩個估計沒救了;另外有幾個恐怕下半輩子都要殘廢了。"
凱蒂、雯霓:"......"
"我想,普通人的世界中最慘烈、最緊張也最人道的工作恐怕就是紅十字會了。"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救人的時候不分彼此,不分國界,不論貧富,甚至不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優劣,放下所有的仇怨和戒心。周圍躺滿了需要幫助的人,自己的一點點遲疑或疏漏就可能讓多一個人失去生命或者一輩子殘疾......"
"艾瑞克----"雯霓捂著嘴嘆了一聲。
"其實今天我應該謝謝你。這件事情,讓我學到了很多。"
雯霓的淚珠滾落了下來:"......師兄,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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