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來,中國禁止大多數城市夫婦生育一個以上的孩子。儘管違反規定可能面臨嚴厲的處罰(包括高達一對夫婦年收入六倍的罰款),但越來越多中國人開始無視它們,因為他們要麼有錢,要麼有關係。根據新華社報導,2000年至2005年間,僅在湖南省就有1968名政府工作人員違法計畫生育條例。
這種現象是中國日益富裕的另一跡象。但它也威脅到獨生子女政策的生存,並令普通中國人憤怒--在他們眼中,這是窮人與富人之間的另一個差別。
獨生子女政策自1980年頒布。隨著私營企業的爆炸性發展以及人口流動性加大,強制實行計畫生育的工作變得更加困難。城市雅皮士用各種各樣的戰術規避法律。有人直接交罰款。在瀋陽,有企業家拿出近兩萬美元請代孕媽媽為他生孩子。另一位商人先後和幾任妻子生孩子。海南官員鄧善紅(Deng Shanhong)有六名情婦--一人一個孩子。
然後還有些名人和超級富豪在加拿大等國家多生孩子。對富裕家庭來說,更受歡迎的辦法是到香港生產,因為在那裡出生的孩子並不違反大陸的法律。
令中國當局尷尬的是超生兒童、富人、不誠實的幹部和情婦之間的聯繫。去年,中國檢舉人的研究表明95%的貪官有情婦;當中最高級別的包括國家統計局原局長邱曉華(Qiu Xiaohua),據說他挪用上海養老基金供養一位情婦和一位非婚生女兒。此案刺激了民眾的看法:超生子女已經成為新形式的腐敗。在城市的計畫生育執法越來越寬鬆之時,許多農村人仍然抱怨苛刻的、超越法律的制裁,這樣事實進一步激起怨憤。為了作出彌補,當局已經警告違反計畫生育政策的演藝人員將曝光,甚至無法獲獎。地區官員也加大力度,例如湖南正考慮把罰款提高到人平均收入的八倍,河南和浙江省也在討論更嚴厲的懲罰。
然而,當局的舉止需要微妙些。儘管普通公民怨恨少數特權人士可以多生孩子,但如果在他們的階層中實施過於嚴格的規則,他們會很快走上街頭抗議。在20世紀80年代,北京就因為強迫墮胎(有時候在懷孕的最後三個月實施)在國內外遭到嚴厲批評。儘管這種做法已經減少(但沒有消失),但在內陸地區還有其他高壓的戰術。去年五月,廣西地方官員強行沒收超生孩子家庭的財產,暴亂爆發了。對於這些家庭來說,關於張斌的閒話可能挑起不穩定的情緒。他、他的妻子和他所謂的情婦都沒有對傳言的懷孕發表評論,但更大的問題不會消失。有跡象顯示隨著越來越多中國人富裕得足以挑戰獨生子女政策,就有越來越多的中國人違反這項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