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培同毛澤東進行了一次什麼樣的談話呢?居然能成同三國時期的諸葛亮"隆中對"相媲美?下邊我們就把這次的談話再複述一下,以便人們對此事認識和理解。
1945年抗戰勝利前夕,黃炎培、傅斯年、章伯鈞等六位國民參政員受中共邀請去參觀延安。訪問結束後回到重慶,黃炎培以極快的速度寫成了他的著作《延安歸來》,其中一段寫道:
"有一回,毛澤東問我感想怎樣?我答我生活六十多年,耳聞的不說,親眼看到的,真所謂'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一人、一家、一團體、一地方,乃至一國,不少單位都沒有跳出這週期率的支配力。......一部歷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榮取辱的也 有。總之沒有能跳出這週期率。中共諸君從過去到現在,我略加瞭解的。就是希望找出一條新路來跳出這週期率的支配。"
毛澤東說:"我們已經找到了新路,我們能跳出這個週期率。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民起來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敢 鬆懈;只有人人起來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黃炎培說:"這話是對的,只有把大政方針決之於公眾,個人功業欲才不會發生,只有把每個地方的事,公之於每個 地方的人,才能使得地地得人,人人得事,讓民主來打破這週期率,怕是有效的。"(2)
這就是有名的為政壇學界頌揚一時的關於"興亡週期率"和"民主新路"的所謂"窯洞對",據有關材料說:1945年7 月4日下午,毛澤東專門邀請黃炎培、冷遹等人到他家裡做客,整整長談了一個下午。一些人就想當然地把那個所謂"窯洞對"說成是這天下午的談話。就算毛澤東 和黃炎培真的進行了如此這般的一番談話,然而,自由、民主是當時很普遍的話題,中共正在起勁兒地用民主忽悠全國老百姓,他們的談話也不過就是一個關於民主 問題的老生常談。當時的美國、英國等西方國家都在一直實行著自由、民主的社會制度,這怎麼能說是毛澤東找到的"跳週期率的新路"?
現在的問題是,極有可能當時毛澤東和黃炎培根本就沒有進行這樣的一次談話。如果這個設想成真,那可真說得上是世紀大謊言了。
現在所有有關這次談話的記載都指向一個出處,就是黃炎培的那個《延安歸來》,黃炎培的兒子黃方毅說:"正是《延安歸 來》一書,記錄下這段偉大的對話,方為世人所知。"(3)這就是說,在此書出版之前,有關這次重要談話的內容沒有人提及,黃炎培如果不說,就沒人知道。那 個時候毛澤東已經要和蔣介石平分天下了,他的"偉大的對話"(請注意不是一般的對話),難道非要黃炎培記錄才能保存下來?
《延安歸來》書稿於7月30日送重慶南岸潤華印書館,8月7日出書。8月9日《新華日報》頭版刊出《延安歸來》出版 廣告,初版2萬冊,幾天之內悉以告罄。(4)從那次談話到出書將談話公之於眾,時間過了一個多月。怪的是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新華日報》、《解放日報》 等一切中共控制的報紙都沒見刊載有關這次談話的內容。中共當時對民主宣傳得非常起勁,就在黃炎培在延安的時候,7月2日《解放日報》發表署名文章《一切光 榮歸於民主》。7月3日《新華日報》發表社論《爭民主是全國人民的事情》。(5)毛澤東和黃炎培如果有這麼一次"窯洞對",不正是宣傳民主的好題材嗎?中 共控制下的各大報紙會不失時機地抓住這個事件,大肆宣傳,為什麼各大報刊不見報導?
有人說,可能是外界還不知道,假如有這樣一次對話,外界不知道的可能幾乎就是零。毛澤東身邊有許多工作人員,毛和那 幾位民主人士的談話全有記錄,訪問結束時,毛澤東送每人談話記錄一份。(6)雖然並不是全部談話內容,但可證明他們當時談話都是有記錄的。根據資料顯示, 毛澤東和黃炎培的這次談話是在7月4日的下午,當時還有冷遹在場。冷遹也是一個思想上非常傾向於中共的人,從延安回來後經常稱讚延安的社會是個理想的社 會,說"延安人民都勤勞樸實、體格壯","人人平等"。(7)但他從沒有提到毛黃"窯洞對"的事。毛澤東和黃炎培的談話是非常重大的新聞內容,冷遹為什麼 不提?外界不報導是因為不知道,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根本就沒有這麼一次對話。
我們看談話的內容,給人的感覺是大而不當。延安訪問的前一年,黃炎培曾在復旦大學有一次關於民主的泛談,高喊"我們 是為民主而戰,為自由而戰,就一定要民主,要自由。"他還提出了要"為民主拚命"的主張。(8)可見學貫中西的黃炎培對民主並不生疏,如果當時有人問一問 黃炎培,那麼起勁兒地呼籲民主,民主有什麼好處?他可能就會根據美英等民主國家的情況,說到民主是解決朝代更替週期率的好方法。怎麼到了毛澤東跟前就裝起 傻來了呢?要毛澤東"找出一條新路來跳出這週期率的支配。"當毛澤東說出用民主的方法後,就立刻表示"讓民主來打破這週期率,怕是有效的。"這一來一往, 好像是兩個電視主持人在說給別人聽的。
所以非常明顯,黃這是在替中共作宣傳,用"延安那裡有民主"來爭取知識份子。既然一般的宣傳已經不太新鮮了,那就換 個方法來來,一試,效果果然不錯。中國知識份子不明就里,沒有用心仔細想想就信了黃炎培的話。因為黃炎培一再宣稱,他"親眼目睹了"中國共產黨各項政策的 實施,看到了共區"親密的軍民關係、干群關係及各項輝煌成就,感觸很深"。(9)這些話和那個子虛無有的所謂"窯洞對"就構成了矇騙人類的世紀大謊言,這 個謊言催生了一個歷史上最為黑暗的獨裁政權。
黃炎培所談的延安,不是真實的延安,毛澤東從來也沒想過實行真正的民主。《中華民國史事志記》7月4日記載:"毛澤 東告左舜生、章伯鈞,決與蔣委員長並立,不惜與美一戰,先趕走赫爾利。"這哪裡有一點民主的樣子?就在黃訪問延安的前一個月,毛澤東在中共七大上傳口信說 在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後,革命的主要對象是民主黨派。(10)早在延安時期毛澤東就下了決心要搞一黨獨裁。黃炎培所說的延安不是真實的延安,把許多並 不存在的所謂"親眼目睹"寫進了《延安歸來》,那麼他所說的那個同毛澤東的對話就是真的嗎?黃炎培寫的所謂民主對話,由於幫了中共的忙,為中共評功擺好, 是替中共作宣傳,中共就認了下來,並以訛傳訛一直傳到現在。
黃炎培如果不去延安,雖然也會被中共利用,但絕不會像去延安後那樣徹底。黃炎培是一個貪財好色的名利之徒,年近70 還娶小媳婦兒,生下黃方毅。被中共人員捧了幾句就找不到北了。"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中共就是看出了他的這些弱點才對症下藥地向他統戰的。在以後日子裡 黃炎培果然死心塌地地跟定了中共,傅斯年就非常看不慣黃炎培等人的親共舉止,他諷刺地說:"章伯鈞是由第三黨去歸宗,最無恥的是黃炎培等,把毛澤東送他們 的土織毛毯,珍如拱璧,視同皇帝欽賜飾終大典的陀羅經被一樣"。(11)最值得一提的是,黃炎培是民主人士中第一個高呼毛主席萬歲的人。
黃炎培像個娼妓一樣,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很快就一發不可收。從延安回來後,同中共一起前後夾擊國民黨,本來黃 炎培已經是民盟的黨魁了,為了在國大中搶佔席位,更有利進攻國民黨,又組建了"民建"。到了1947年,據國民黨公布的《中共地下鬥爭路線綱領》披露,民 盟、民建等所謂民主黨派,已經成了"受中共之命"的"新的暴亂工具"了。(12)黃炎培認賊作父,禍及子女,以害人開始,以害己告終,實乃後人之鑒!
註:
1、章明《一個不恰當的類比》,2004年《隨筆》第4期。
2、毛澤東與黃炎培先生的談話,詳見2005年7月20日《中國青年報》的文章。
3、黃方毅《毛澤東黃炎培論天下 跳出興亡週期唯靠"民主"》一文。
4、林永華《黃炎培的文化活動》一文中《<延安歸來>與"拒檢"運動》一節。
5、笑蜀所編《歷史的先聲》28頁和94頁。
6、《同行網》中《冷遹訪問延安》一文。
7、同上。
8、笑蜀所編《歷史的先聲》91頁
9、姜平著,武漢大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民主黨派史》226頁。
10、南方網2006年11月21日《黃炎培:民主人士中首個喊出"毛主席萬歲"的人》一文。
11、袁小倫《"窯洞對"之後——黃炎培晚年三題》一文,《書屋》2003年10期。
12、《中國民主黨派史》33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