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姿離婚已經5年了。梅姿的婚離得有些莫名其妙,丈夫說和她在一起心理壓力太大,大到他覺得如果不選擇離開就會變態。
「變態」是個很嚴重的詞彙,梅姿很詫異丈夫何以有這樣的感覺。她問丈夫為什麼,丈夫用抓狂的表情告訴她:「你照照鏡子!你照照鏡子!」鏡子裡,是梅姿眉眼含春的俏臉,還有妖嬈的身段。梅姿就是不上妝,就是穿衣櫥裡擱了幾年的舊衣裳,依然美麗。
梅姿今年41歲,但她說自己35歲都沒人相信。「你頂多30出頭!」初識梅姿的人都這麼猜測。梅姿的母親是唱戲的,梅姿從小跟她學戲。戲曲沒落了,梅姿在母親的帶領下經營K歌房,那是西安最早出現的K歌房之一。
後來梅姿自己炒房產。梅姿28歲的時候已經是百萬富婆了,但沒人知道,除了梅姿的母親。梅姿的母親個性寧靜,在梅姿3歲的時候她就死了丈夫,一個美麗女子要平安地生活一輩子,就得低調、不張揚。梅姿從小就熏陶在母親的恬靜與了悟世情中。
30歲,梅姿結婚,她以一個普通女子的身份嫁給了一個大學教師。嫁為人婦,梅姿悄悄結束了自己所有的生意,安心相夫,預備教子。丈夫怕梅姿閑得慌,熱心地「幫忙」讓她進到學校的後勤集團,在學校經營的賓館裡站吧臺。
梅姿很敬業,她天生的妖嬈眉眼和天使微笑溫暖了進出這裡的每個客人。半年後,後勤集團的總經理調她出任賓館的業務副經理,她丈夫不幹了,丈夫說:「憑什麼副經理的位置是你坐,你一沒學歷,二沒相關專業,就是站站吧臺,你有什麼能耐青雲直上!」所幸後勤集團的總經理是個中年女人,梅姿丈夫的猜疑不能直接依附到某件事情上去,但他卻疑心有更大的內幕。
為了平息丈夫的疑心,梅姿在家閑賦了一年多。一年多里,梅姿看書、逛街、陪母親旅遊……梅姿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逍遙閑適而又充實。丈夫埋怨說:「你像個妻子嗎?家裡還有煙火味嗎?」於是梅姿不再外出,她對丈夫說想要個孩子。
梅姿有了可愛的丫頭後,她常推著掛著白色紗幛的兒童小推車在校園轉。一些學生,其中也有梅姿丈夫的學生,經常將她和小梅姿圍得水泄不通。他們逗小丫頭,當然逗小孩只是過渡,女生們很快把話題轉移到梅姿的身材、皮膚的保養上,男生們清澈的眸子則盯著梅姿看。男生們說梅姿是金庸小說中的神仙姐姐王語嫣,有大膽的男生還在宿舍嚷嚷:「梅姿是我的夢中情人!」
梅姿的丈夫不是痴情的段譽。他惱怒梅姿的「顯擺」和張揚,他認為梅姿毀了他在全校師生中的形象,不利於他的升職與職稱評定……梅姿不再「拋頭露面」,她和小丫頭在房子裡依然玩樂得忘記了今昔何昔。偶爾,她披著紗巾,戴著墨鏡,踩著電動單車載著小丫頭輕盈地穿過校園,到母親家去住幾天,讓小丫頭得到奶奶的寵愛。
小丫頭3歲的時候,梅姿的丈夫提出離婚。梅姿很驚愕,她追問他理由。他讓梅姿照鏡子,鏡子裡是梅姿美麗的臉蛋和身材,丈夫說:「你太完美了,你的心態平和得像佛。你不僅長得美,你的微笑和嬌媚還沒有變化,對誰都一樣,你看每個男人的神態都充滿愛憐之意,跟看我有什麼區別,難道他們都是你丈夫!」
梅姿的丈夫為了說明這個問題,搬出了家裡的相冊。相冊裡有很多梅姿丈夫的男同事和梅姿的留影,那是在學校組織的可以帶家屬參加的旅遊活動中照的。梅姿的丈夫指著這些相片說:「你看看,你看看,你和其他男人的合影,不認識的都會認為是情侶,是夫妻。」
梅姿想解釋什麼,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丈夫似乎更氣憤了,他的語速很快,他質問梅姿:「就說夫妻間的做愛吧,你就從來沒拒絕過我一次,我就不信每次你都需要,你心里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梅姿的臉羞躁得紅紅的,她第一次給了丈夫一個耳光,第一次毫無風度地摔門而去。
小丫頭3歲的生日剛過,梅姿就和丈夫協議離婚了。小丫頭跟梅姿,梅姿的母親憐愛地抱著小丫頭,對梅姿說:「你3歲時我死了丈夫,你女兒3歲時你丟了丈夫。你不要像我一樣孤獨地拉扯她長大,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吧。」
梅姿不是個偏執的女子,她從來都是希望能有個溫暖的家。她隱瞞自己的財富、能耐,也無非是想要個普通的平常但又充滿煙火味的家。5年裡,很多男人追求過她,她也在尋覓和等待。其間,有個經營酒店的男子瘋狂追求過她,不惜與自己的妻子鬧離婚。梅姿無奈於他的熱烈情感和猛烈攻勢,與他同居了。
半年不到,他與梅姿的前夫一樣,痛苦而又義無返顧地離開了她,逃回到還沒來得及辦理離婚手續的妻子身邊。他評價梅姿是神仙一般的女子,他說和梅姿在一起,他越活越瞧不起自己,覺得自己惡俗透頂。
5年來,渴望擁有一個家的梅姿陸續有過三段戀情,但都夭折了。她沒能把自己再嫁出去。現在的梅姿,重又做起了生意。儘管不缺錢,但有一份事業,心就會被佔據得滿些。
漫漫長夜裡,梅姿常端一杯紅酒,坐在自家的玻璃幕的陽台上,看萬家燈火。這個時候,她愛去想一個人:趙雅芝。梅姿有類似她的氣質,卻無類似她的幸福。
「也許,我的交際半徑再廣一些,也能碰到懂得我的人吧。」梅姿品一口紅酒,在MSN的視頻裡,燦然一笑。
梅姿因為母親的影響,自身的經歷與財富,而成就了自己高雅、獨立的生活態度與性格修養。作為一個精緻的女人,為何婚姻卻不盡如人意?因為她的性情掩蓋了丈夫的光芒,造成了對方的心理壓力。而習慣「男權至上」的男人,怎堪忍受?但婚姻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除了要等待「懂」自己的人出現,梅姿也需要反思:作為一個女人,是否也「懂」如何給所愛的人提供信心呢?一種能讓他樂意為你付出愛的信心!
来源:申江服務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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