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時間: 2007-08-27 05:17:58作者:
看了幾個同學的帖子,心裏不是很好受,特別是帖中提到了一些極品老師的極品語錄,由於本人才疏學淺,無力評價這樣宏大的命題。但這個帖子給我的衝擊可能是最大的——「不僅是SB老師多,而且是不負責任的老師多,大部分老師都是混飯吃的,按照樓主的理論,我們是不是學了四年的大學以後,連一個正常的人也做不了」。帖子的內容是我從進高校到現在一年多以來最明顯感覺到的,但也一直在痛苦的迴避的一個問題。我本來是想開一個參與新聞系學生實習的博客,現在卻發現變成了一個思想碰撞的論壇,而且還是重磅思想。就像一個本來想做點小菜調劑一下生活的居家小男人,當面對豬肉漲價這樣的原則問題時,只有放棄愜意的遐想,放聲痛罵一樣。)
李白說「天生我才必有用」。一個合理的社會體制應該是把適合的人放到適合的地方,而只有社會結構嚴重扭曲,才會發生張冠李戴的現象。就像你走進精神病院,看見一個模仿芙蓉姐姐擺poss的人。你一定不會感到奇怪,但你走進一家政府機構,卻看到了一群芙蓉姐姐在擺 poss,一個正常的人這時候就應該感到奇怪,因為一個正常的社會標準告訴你這一切很不正常。但令人恐怖的是,現在很多貌似或神似芙蓉姐姐的人被派到了他們不該去的地方,,以至於你走到哪裡都能遇到芙蓉家族的人,這就是體製出了問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高校也不例外。
在十年甚至更早前,基本上是沒有大學畢業生願意留校教書的,那時候留校的大多是來自於農村的同學。因為這是留在城市成本最低的方法,可謂上上之選。他們有幾個統一的基本特點:學生幹部而且成績都不是很好,對於領導無限忠誠,大三之後,除了官話,就基本上不會說人話了。這類人留校後大多掌握學校黨務和行政大權。可想而知,這類人除了迎合上峰,是不可能有什麼辦學理念和行政能力的。
如果說就行政部門無能或無聊也就罷了,授課老師強也能讓人有置身「象牙塔」的感受。可惜這也是空中樓閣。我們國家的高校知識份子也就集中在五、六十年代的那一批人還有一點知識份子的氣節、治學方法和科學精神。從上世紀80年代末以來,高校進入了擴張期或者說教育大躍進的開始,其中一個需求就是所謂高素質人才。但何謂「高素質」,由於我們長期以來沒有一種科學的人才識別方式,於是簡單地把學歷和人才劃上了等號。到今天高校都還有一個重要的考核指標-----碩博比例。既然有需求就會有機會,那時候進入高校當教師的碩士和博士也基本具有如下鮮明的特徵:來自農村,大多數是農村中學老師,為了改變命運,拚命考研、考博。其目的就是為了留在城市。其實農村同學想留在城市,這根本無可厚非,但這些人如願以償後,就帶著一種對自己的極高肯定,就像《圍城》裡的高松年一樣,恨不得化一個自己出來拍著自己的肩說: 「老高,真有你的」。人一旦進入了這樣的境界,那就有趣得危險了。這類人在今天的高校往往已經成為了科研骨幹或學術帶頭人,由於當初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的那段「屈辱史」使得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對現實生活往往保持了一種居高臨下的距離,所以他們的科研往往也是沒有任何現實價值的,科研更多的是體現自己的霸氣或愚蠢的尊嚴,科學精神蕩然無存
。
從1999年開始,高校開始擴招,當時的合理解釋是,我國的高等教育已經進入了大眾教育的時期。這種像夢想一樣的現實評價,的確很中國。其實這就是當時為了減輕擠兌金融風險,拉動內需,擺脫經濟滯脹怪圈不得以採用的應急之術罷了。陽光明媚不一定意味著春天,也可能有紫外線晒傷的可能。由於大量利益向高校傾斜,高校開始了大興土木的建設,就像一個暴發戶到韓國一趟的後果一樣,居然帥起來了,也有了一種買兩碗豆漿,喝一碗,倒一碗的豪氣了。直觀的效果是高校建設得越來越像90年代沿海的鄉鎮,而潛在的危險則體現在:高校的權力中心化,因為這時候的權力已經可以轉化成等值的利益了;教師的犬儒化,發達地區的老師熱衷於拿著名片騙項目,落後地區的老師忙碌於到處搶課上,某校的某一個年輕老師剛留校兩年就上了七門不同的課。有一個老師的豪言壯語更是聞之膽寒「只要有教材,造原子彈都敢教」。很多老師已經學會了正常情況下永遠都不會的「量化思維」,就像某老師勸別人上課別煩的經典語錄「你不要煩,你不要想到下面是一群不愛聽講的學生,你把他們看成是一張張活生生的人民幣就愉快多了」。老師們誰也不會得罪誰,連正常的學術判斷都消失了,人際關係徹底「鄉願」化。當老師已經喪失了做老師的價值體系,結果可想而知;科研「豆腐渣」化,現在高校的科研已經到了「法無定法」的禪宗境界了,因為一個科研項目就意味著極大的利益-----不僅有經濟效益(科研經費),還有職稱乃至於仕途的預期收益,老師都搶著做科研項目。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五十年代,中國有一部電影嘲笑知識份子只會做「馬尾巴的功能」這樣無用的研究,現在我們高校已經在大張旗鼓的研究「馬尾巴的功能」了。在研項目中,大多數毫無價值,老師們還志高氣昂的說填補某某空白,就像非要在一件新衣服上打補丁一樣。而高校科研項目如同現實工程發包,也是按照權力樹狀圖分布的,基本上所有的校領導都有大型科研,且不說他們的科研水平,就說他們的時間分布也不可能。因為他們大量的時間都在開會和鬥爭,怎麼會有充裕的時間和冷靜的情緒做科研。
從1999年開始,高校開始擴招,當時的合理解釋是,我國的高等教育已經進入了大眾教育的時期。這種像夢想一樣的現實評價,的確很中國。其實這就是當時為了減輕擠兌金融風險,拉動內需,擺脫經濟滯脹怪圈不得以採用的應急之術罷了。陽光明媚不一定意味著春天,也可能有紫外線晒傷的可能。由於大量利益向高校傾斜,高校開始了大興土木的建設,就像一個暴發戶到韓國一趟的後果一樣,居然帥起來了,也有了一種買兩碗豆漿,喝一碗,倒一碗的豪氣了。直觀的效果是高校建設得越來越像90年代沿海的鄉鎮,而潛在的危險則體現在:高校的權力中心化,因為這時候的權力已經可以轉化成等值的利益了;教師的犬儒化,發達地區的老師熱衷於拿著名片騙項目,落後地區的老師忙碌於到處搶課上,某校的某一個年輕老師剛留校兩年就上了七門不同的課。有一個老師的豪言壯語更是聞之膽寒「只要有教材,造原子彈都敢教」。很多老師已經學會了正常情況下永遠都不會的「量化思維」,就像某老師勸別人上課別煩的經典語錄「你不要煩,你不要想到下面是一群不愛聽講的學生,你把他們看成是一張張活生生的人民幣就愉快多了」。老師們誰也不會得罪誰,連正常的學術判斷都消失了,人際關係徹底「鄉願」化。當老師已經喪失了做老師的價值體系,結果可想而知;科研「豆腐渣」化,現在高校的科研已經到了「法無定法」的禪宗境界了,因為一個科研項目就意味著極大的利益-----不僅有經濟效益(科研經費),還有職稱乃至於仕途的預期收益,老師都搶著做科研項目。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五十年代,中國有一部電影嘲笑知識份子只會做「馬尾巴的功能」這樣無用的研究,現在我們高校已經在大張旗鼓的研究「馬尾巴的功能」了。在研項目中,大多數毫無價值,老師們還志高氣昂的說填補某某空白,就像非要在一件新衣服上打補丁一樣。而高校科研項目如同現實工程發包,也是按照權力樹狀圖分布的,基本上所有的校領導都有大型科研,且不說他們的科研水平,就說他們的時間分布也不可能。因為他們大量的時間都在開會和鬥爭,怎麼會有充裕的時間和冷靜的情緒做科研。
而現在高校已經成為「海歸」的回國首選,這就更有趣了。應該說「海歸」中的一部分還是優秀的,但大多數都是在國外無力生存或生存困難的人。於是大量「克萊敦」大學的畢業生回來成為了我們高校的座上名師。
就是在這樣魚龍混雜的教師構成中高校呈現出典型的芙蓉家族化,特徵就是自我欣賞,自我娛樂。大多數老師故步自封,自我陶醉,對待學生的方式無外兩種:一是調弄,二是漠視。採用哪種方法視個性或心情而定,由於沒有科學的精神和標準,高校已經喪失了和外界聯動的能力。很多老師在和外界接觸時,往往都表現出一種「養在深閨人未識」的純潔來,其實這不是情緒排斥,就是心裏發虛,能力不及。而一當他們和外界不得不接觸時就笑話百出。就像北京某高校一位老師為達能和娃哈哈糾紛所獻的高論一樣,可以每邊都持50%的股份,被娃哈哈老總宗慶後輕蔑一笑答曰:「不可能」。這位教經濟的「泰山北斗」居然連股份經營肯定需要控股方的原則都忘了。這類的笑話層出不窮,不勝枚舉。想來以後應該可以成為編寫《新儒林外史》的極佳素材。所以可想而知這樣的老師能教學生什麼真的知識,學生也愚蠢的認為「在學校我們只能學到理論」。其實那是理論嗎?錯,你們學到的只是名詞,只是口號,沒有理論。很簡單,沒有一種理論和現實隔得這麼遠,以至於無法溝通。
總之,本人對今天的高校深表失望,同時深信不疑,如果高校再不從科學和實際的角度出發大力整改,是不可能培養出人才的。請同學們記住這樣一句話(這是97屆一位高校畢業生的自我鑑定):「我深知在高校自我教育和自我學習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