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一甦醒,世界便顫抖。世界之所以會顫抖,是因為我們無法瞭解中國的真實面貌;而這也不是第一次。西方鑽研漢學的觀察家經常展現特殊本領,他們眼中的中國根本與實際的中國不符。
從帝制時代的中國到共產黨統治的中國,中國領導人哄騙西方的才能,向來非凡。世界會顫抖,是因為世界所夢想的中國,比實際的中國要好得多;但誰會對這個真實中國感到興趣?
經濟學家、法學家、社會學家紛赴中國探險,但他們的研究成果尚不足以呈現實際的中國面貌,來取代西方人所想像的中國;再也沒有漢學家能像法國貝菲特(Alain Peyrefitte)一樣,在1973-1994年間,受到如此廣大群眾的青睞。
但貝菲特其實是將中國置放在另一個星球上,其作品中根本沒有探討到中國人民個體。據貝菲特的看法,無論是沉睡或是悲慘的中國,都是一個偉大的組織體。如此的美夢及噩夢,試問我們膽敢將此投射在世界其它任一國度之上嗎?
有關中國的第一個「虛構」,是出自保守派傳教士的觀感;而自1970年起,有關中國的第二個「虛構」,則由「激進主義者」接續傳承,但他們並未更注重中國的實際現實面,並加以觀察。
那些夢想普世基督教化及哲君統治的耶穌會教士,在北京找到心目中的夢土;而西方那些以知識份子自居的人士,則熱中尋求一個普世革命及絕佳領導。如果不是北京,他們又可在何處找到符合此一條件的地方?
法國總統席哈克2005年參訪北京時曾表示:「在中國,時間步調比起其它國度慢了許多。」這句美麗詞句,除肯定了那些親北京的學院漢學派之外,並讓中共據以作為「以拖待變」的藉口。
中共與法國學院漢學派間「以拖待變」的默契,讓我們無法純以意識形態來評判。在對伸張人權價值不甚熱中的法國,連左派現實社會主義者魏得林(Hubert Vedrine)亦擔憂中國假如實施民主選舉,恐會選出比中共對世界秩序更具危險性的民族主義者。而這個普受法國左派社會主義者認同的論點,似乎傳達中共並不危險的訊息。
難道法國無論左派或右派,均較喜歡開明專制,而非自由民主嗎?到底中國人與西方人有哪些不同,以至於無法享有自由民主呢?至於「過渡時期」之藉口,根本不值一提。有心做什麼事,難道還會永遠嫌早嗎?對那些一直活在過渡時期且期盼「千年幸福」的中國人民,我們究竟該說些什麼?請他們稍後再來嗎?法國政學界居然會無視中國人民的存在,而贊同這個反歷史的恆久中國論述,實在令人費解!中國之演進將超乎這些「戀中癖」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