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字出自廖祖笙本人:
我已經無力再寫更多的文字,我只能痛徹心肺地告訴大家——2006年7月16日,作家廖祖笙的兒子在校園內被謀殺!!!
當天下午4時11分,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的政治老師、我兒子的原班主任譚觀南,讓一個學生用街頭公用電話給我家打電話,讓我兒子到學校拿畢業證,我孩子去後就再無音信。當晚12點,我們夫婦倆趕到公安機關報案,干警告訴我們,傍晚接到我孩子學校打來的報警電話,他們趕到現場時,已看見一具屍體躺在學校內的牆根旁。他們對死者穿著的描述與我兒子的穿著完全吻合,並被告知有一個老師已被送往醫院搶救。到干警開車把我們送離公安機關時,已是凌晨4點,我兒原班主任譚觀南仍被留在公安機關接受調查,干警告訴我們還有幾個人要去抓,讓我們17日上午到殯儀館辨認屍體。
耗時數月,我千辛萬苦為兒子爭取到了平等接受教育的機會,但我聰明又可愛的孩子還沒有真正享有這機會一天,就已被老師騙到已經放假的學校內,從此再也不會回家!我年方16歲的兒子生前一向品學兼優,到了政治老師譚觀南任班主任這一年,就一再被百般刁難,並多次被對方毆打。就在中考的前兩天,這個斯文敗類還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因為學生之間借用橡皮擦這等小事,手掐脖子、拳打肋骨,在教室內公然把我孩子往死裡打。而今,光天化日之下,我兒竟在校園內遭到謀殺!
蒼天啊,最終落得家破人亡,就是一個作家不斷為民鼓與呼所該付出的代價嗎?
(以上文字放上我的新浪博客,文章被迅即刪除,再登錄廖祖笙的BLOG,網址被立刻跳轉到新浪博客首頁。)
他們以慘絕人寰的手段慘殺了廖祖笙的獨子!!!
廖祖笙
從16日晚到此時,我一秒鐘也未合眼,也粒米未進。為了不讓慘死的愛子死不瞑目,我只能強撐著敘述我今天看到的一切,以及這件慘案的起因結果。
雖然我的判斷並不等於公安機關最終的判斷,但我今天忍痛在殯儀館確認了愛子的屍體之後,不僅確信這是一次蓄意謀殺,而且確認他們還是以慘絕人寰的手段慘殺了作家廖祖笙的獨子!!!
因為被告知不准觸碰或翻動屍體,我們夫妻倆從屍體正面看到我兒死得是如此之慘:
頭部:頭髮全部被凝固的血液漿住,因為不許觸碰,看不到頭頂傷在何處;七竅全部流血,血液凝固,牙齒被打得暴突;整個面部全是凝固的血液;右前額塌陷,右臉有明顯被利器刺破痕跡,臉上也有明顯被拳擊後遺留的瘀痕;右下巴出現一個血洞。
頸部:喉管部位有明顯手掐的瘀痕。
前胸:整個前胸部位傷痕纍纍,找不到一塊好肉。因為不許觸碰,無法確認哪些肋骨是否斷裂。左肋有被利器刺傷創口。
臂部:左上胳膊和右上胳膊全被擰斷,有明顯骨頭暴突錯位痕跡,皮肉組織也呈腫脹狀態;整個左胳膊有3處匕首捅扎創口,創口深淺不一;
腿部:右膝蓋下方被血淋淋剜去雞蛋大的一塊肉,創口深可見骨;右腳有大片瘀傷,並有明顯骨頭斷裂痕跡;左大腿和左小腿各有一處被匕首捅扎創口。
背部:因為不許翻動屍體,無法檢視背部傷處。我兒身下積留的大片血水足可淹到半個手部。
這是我夫妻倆在殯儀館看到的基本情況。同日,廣州和佛山多家媒體對此案的跟蹤採訪已介入,因為被告知不能進殯儀館,因此沒有陪同一塊前往檢視。
在整個追殺過程中,進行的是一場何等慘絕人寰的追殺,由上述情況可見一斑。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附近有群眾向前來採訪的記者描述:事發當時,有七八位成年男人手持鐵棍、木棍等凶器,從學校的操場上把一位少年往教學樓上追打。沒過多久,有人看到一少年從六樓窗口往下墜樓,或被人推落。
從時間上分析,我估計我兒進校在10分鐘左右,整個有預謀的誘殺過程就已完成,依據如下:
16日下午4時11分,我妻子突然接到一個學生挂來的電話(後證實是街頭公用電話),說我兒的前班主任譚觀南讓我孩子到學校去拿畢業證,於是我妻下樓把孩子從花園裡找來,兩人換了衣服,先到附近的市場購物,而後陪著我兒去學校。考慮到這幾個月來,因老師數次毆打我兒、校方對我兒的中考百般刁難,我妻不願與學校的老師再見面,於是下車後,兩人說定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圖書城碰面,不見不散。於是我妻進書城購書,我兒步行走向學校。這之間至少需費時40分鐘。而事後干警告訴我們,5點10分左右,黃岐中學向警方報警,說「學校發現一個小偷」,等警方趕到時,一具屍體已經躺在教學樓旁的水泥地面。
這件慘案會發生,絕非偶然,我家同該校有過多種過節:
該校在全國已經實行義務教育「一費制」收費之後,仍頻頻亂收費、高收費。只要你的戶口還沒有轉到當地,該校就或收高價3個學年近萬元,或收半高價近千元一學期。我兒念初二之後,我對這種收費方法再無法忍受,於是給該校校長寫了一封措辭比較激烈的信,拒絕再被盤剝,並表示校方如因此不讓我孩子上學,我將向媒體曝光並訴諸法律。後校方把我找到學校,同意對我孩子的收費「特事特辦」。此過節一。
我兒過去一向被老師讚不絕口,年年拿回一堆獎狀或獲獎證書,可自從初三由政治老師譚觀南擔任班主任之後,就成了其眼中釘,肉中刺,屢次遭到他的毆打。就在中考前兩天,就因為同學之間借用橡皮擦這等雞毛蒜皮之事,譚觀南居然當著全班近60個學生對我孩子手掐脖子,拳打肋骨。之後又一整天不讓我兒進教室上課,讓他全天在老師辦公室面壁。這事發生後,我極為氣憤,表示要起訴譚觀南,他連夜趕來我所在的花園向我道歉,我因為當時在氣頭上,拒絕他進入我的家門。學校有個梁主任,對我兒也兩度表示要「揍你」。此過節二。
今年4月,校方突然要我家出示房產證正本,否則就不讓我孩子按正常程序中考,而要讓他把「擇校」當作報考的第一自願,而擇校費相關領導告知是3萬元。為了給我孩子爭取接受平等教育的機會,我一連數月撰文向教育積弊宣戰,這些文章除了散見於各地媒體,也都可以在我的新浪博客上找到。校方也許感受到了壓力,常常對我孩子進行精神折磨,最多的時候,一天有3個老師找我兒談話,談話時間長達3個多小時,要他按「擇校」標準填報中考自願,有時害得我兒在學校連吃飯也趕不上,只能到零售店買麵包充飢。為了這事,我夫婦倆幾次打電話向學校老師抗議。此過節三。
也許是我批判教育積弊的文章屢次不點名地提到該校的一些做法,給該校帶來了壓力,我兒原班主任譚觀南顯得尤為緊張,自己杜撰了多條他有為我兒爭取正常中考的工作情況,要我在這張紙上簽字,以擺脫干係。我見這些情況多有不實之詞,並有意在第一條中就惡意塗抹我們在欺騙學校,我因此拒絕簽字。此過節四。
後來我通過把妻兒戶口遷入的方式,讓校方再無法刁難我兒的中考。沒想到問題解決了,人命也就發生了。
幾處疑點:
為什麼譚觀南過去從來都是用他的手機或辦公室電話同我家聯繫,這次卻要讓一個學生用公用電話把我孩子叫到學校?
為什麼別的同班同學早就拿了畢業證,我兒的畢業證卻要這麼遲才間接通知他到已經放假的學校去拿,而且電話打來時已是下午4點多?
為什麼我兒已經死亡已經好幾個小時,我們3次同他聯繫,他還要隱瞞情況?
為什麼校方報警時說「發現一個小偷」,卻是七八個成年男人手持各種凶器對我兒從操場追打到六樓?我兒自小被老師們讚不絕口,一個作家的孩子最後一次被騙到學校,就命喪黃泉,並被他們塗抹成了「小偷」?
……我無法再寫下去了。即便是在家破人亡之後,我也依然堅信黨和政府、公安機關最終會為我慘死的愛子討還公道。如果這樣的奇案也不能盡快水落石出,那麼天理何在,光明何在,教育界的本質又何在?蒼天啊,我相信你始終注視著這片土地,不會讓一個作家的獨子就這樣白白被人慘絕人寰地給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