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張揚英雄的驕傲,只怕讓那些平庸俗劣之輩學虎不成反更犬呢。他們肯定學不到英雄的巍然大氣浩然正氣,卻一定把驕傲二字發揮到十足十百分百。君不見蒼茫神州政界學界社會各界皆是傲慢虛驕之徒,知錯不改,執惡固執,見了善知識大英雄不知恭敬,甚者反而放肆嘲弄,恣意詆毀。許多人學問上道德上心靈上早已鼻青臉腫五癆七傷,還在那兒犟嘴噴糞!驕傲固然驕傲矣,卻是小人的驕傲,小丑的驕傲,小王八蛋的驕傲!
英雄不謙卑,指的是一種建立在自知基礎上的對自己的才學能力智慧道德思想行為的自重自信,一種對自己旺盛的活力強烈的個性崇高的品格的自豪,那是對種種小聰明小花招小謀略小肚腸的高度輕蔑,是蔑視一切號召一切征服一切的氣魄和縱心肆志高揚個性的生活態度。如果遇見了真理,真人,遇見了同樣的英雄人物,或者在面對知識的大海,面對人生、自然、宇宙的無窮奧妙的時候,英雄必是謙卑的。便是在師長、親人及美人面前,謙卑一下又何妨。
如何處理狂與謙的關係,古聖先賢值得我們學習。歷代大師大儒大善知識在道德、思想、文化等方面都是高度自信自重的,也可以說是一種狂傲,而且是絕頂的大狂傲。孔子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孟子曰「說大人,則藐之」,曰「聖人與我同類,萬物皆備於我」,曰「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荀子曰「制天命而用之」…,都是驚世的傲語狂言啊。
儒家以文明的傳承者和歷史的創造者自許 ,主張參天化育「聖人造命」,明清王艮、顏鈞、王夫之、焦循、顏元,龔自珍等大儒都有造命之說。王艮曰:「天民聽命,大人造命」,顏鈞曰「御天造命」,焦循「天下之命,造於君子」,「己之命聽諸天,而天下之命任諸己」顏元曰「造命回天者,主宰氣運」,王夫之曰「聖人讚天地之化,則可以造萬物之命」,都要求主宰命運,指揮乾坤。在現代人眼裡,這些人豈僅狂傲,簡直是瘋子嘛。
但是,儒家又是以謙作為君子的美德和象徵的。儒家聖經《周易》中《謙》卦卦辭曰:「謙,亨,君子有終。」意謂只有謙虛才能順利,只有君子才能始終保持謙虛。《周易》作者還將謙德分為幾種,有名望仍謙虛為「鳴謙」,有功勞仍謙虛名「勞謙」,恰當掌握分寸為「撝謙」等。
儒家創派人物孔子把謙當作「君子」人格的重要組成部分,他的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名言膾炙人口。孔子又曰:「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遜)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孫就是謙遜,意為要用用謙遜的語言和態度來表達體現「義」這種品質;又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楫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以比賽射箭為例說明,即使在激烈的競爭中,君子也應保持謙虛品德,不失君子風範。
孔子還曾向學生講過一個故事:「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將入門,策其馬,曰:『非敢後也,馬不進也。』」孟之反是魯國大夫,在魯軍敗退時跑在最後,殿後有功,但他不自誇,在入國門後說,不是我勇敢,是坐騎跑不快的原因。孔子對孟之反這種不露痕跡的謙虛大為讚賞,說他「不伐」,讓學生以之為榜樣。(參見《論語》)。
當代英雄人物,也不妨學學這些大儒的風采,該狂就狂,該謙就謙,能狂能謙,亦狂亦謙,把狂與謙水乳交融地結合在一起。這方面,老梟就做得不錯呢。我不仕不商,一介布衣,卻是以道自尊、素王自貴,布衣獨傲烏紗之黑,白眼只為青山而青。不論什麼領導、首長、老闆之類招牌、不論什麼博導、專家、大師等等頭銜,落入梟眼皆狗屁耳。只要不合我胃口不利於社會,白道黑道紅道黃道,明的暗的文的武的,那是一概不買帳!有梟詩曰:唯大聖人能造命,是真佛子敢回天。我相信英雄之士是可以改變命運、創造命運的。我們不僅要改變創造個人的命運,我們還要改變創造他人的乃至社會國家民族的命運。
我在《我為什麼如此優秀?》中歷數了我的優秀,包括體魄、心理、品德、意志、毅力、才華、膽識、胸襟、氣度等等方面。是命運的痛擊、人世的風雨,是十萬卷書、千萬里路、半世江湖、三千師友塑造了我的精神的優秀、品格的優秀、思想的優秀、文字的優秀,塑我成為一個全方位優秀的男人 ----
一個淵深廣博又不乏常識的人,一個傲絕天下、目空四海又大謙博愛、至情至性的人,一個溫文爾雅、柔情如火又慷慨豪邁、冷硬如冰的人,一個絕頂聰明又大迂大痴的人,一個佛道雙修又熱切救世的人,一個洞察人性之惡又善良慈悲的人,一個討厭政治遠離官場又高談政治抨擊政府的人,一個疾惡如仇打黑不懈又寬容大度講求仁恕的人,一個不乏低級趣味但更多高級趣味的人,一個可以打倒但永遠打不敗的人…。
我以文化英雄時代先鋒自命,大傲大狂,同時又是謙虛的,拜萬物、拜天地、拜古今書籍智慧為師,從「能者」、從我佩服的不佩服的人那裡、從匹夫匹婦那裡汲取智慧和能量,生平低首真理、致敬師長、折腰美人,心甘情願。至於在海內外諸位民運前輩包括袁兄面前,敢不青眼相向,焉能輕慢耍狂?
可見,英雄謙卑與否,因地制宜,應機說法,並無一定之規。而且,如果從更高遠些的層次說,謙虛以及恭敬禮貌之類皆屬於次道德低道德,遠不足以拿來衡量英雄,就像小杓子不足以量大海、人間尺不足以量天空一樣。例如倘他日與紅冰兄把酒縱談天下大事,謙下敬酒固好,傲然鬥酒亦好,互相謙不謙卑有什麼相干呢。英雄就如雲中之龍,夭矯變化,一切任我天性順其自然,不必謙卑也不必「不謙卑」,謙卑也罷驕傲也罷,都可以,都無妨,都不影響英雄之英姿雄像英風豪氣!這就叫唯大英雄能本色,絕世英雄自有真!
紅冰兄之批判文章,矛頭直指國內外犬儒,挑去了他們藉以掩飾無能無知怯懦萎瑣的畫皮 ---所謂的謙卑,驚艷一槍,原不須面面俱到。此文副題曰「和」,袁唱而梟和也。
2006-2-15 東海一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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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紅冰:英雄不謙卑
近日頻思中國文化復興大計。此一問題,堅硬如鐵鑄的蚌殼,必用挾驚雷疾電之思想巨錘,方能將之擊碎,採取其中真理之珠。
思想之間,壯懷激烈,風起雲湧;思想之餘,心疲神倦,靈魂寂寞。高貴猛獸之心的疲倦與寂寞,唯從烈酒中才能得到舒緩和慰籍。
於是乎,在黑雲合璧,暮色如血之際,攜可熔金爍石之烈酒,臨百丈之高樓,出凌雲之陽臺,欲與落日共謀一醉。只因,太陽沉降之過程,恰似英雄命運之隕落。
正襟危坐高臺之上,喝令萬里狂風,為我蕩盡壁立千仞之暮雲。然後,擎鐵杯於額際,縱目光向天外,邀太陽以共醉。
雲蒸霞蔚之間,地球藍色的輪廓徐緩隆起,如偉大命運之祭壇;太陽,那生命的聖火,以王者的高傲,踞於祭壇之巔,金色燦爛,輝煌絕倫。
落日燦爛,是燃燒的英雄之心,向命運講述自由人性的真理;落日輝煌,是英雄焚心的痛苦熔鑄出的思想獻祭。
太陽是我知己,我與太陽皆為酒聖。一杯烈酒,便心生霓虹無數,流霞漫空;二杯烈酒,則狂態畢露,乘長風,與太陽共舞於茫茫地平線上;三杯烈酒,卻心神黯然,淚湧虎目,蓋因痛飲三杯,太陽就已頹然而醉,沉沒於地平線下。
失去太陽,天際殘霞似枯血斑斑;蒼穹淡紫,如哀愁茫茫。我曾有言云:「英雄的命運就是苦難。」此刻,面對太陽醉死之後的暮色,我願說:「英雄的命運就是彫刻在輝煌上的悲愴,就是那屬於落日的淡紫色哀愁。」
詩意與悲情共舞,酒興與狂風同起。正欲鯨吸虎飲之際,不料目光偶爾垂落人間,透過沉沉暮靄,滾滾紅塵,但見幾個七長八短漢,數名南腔北調人,正喋喋向世人兜售「謙卑」。一時之間,酒意頓消,興致全無。意興闌珊之餘,只好持濟世救人之意,著此文,戒中國男人勿再謙卑。
不知何日始,亦不知何故,「謙卑」成為中國某些扭捏作態之名士文人的精神時尚。從發刊之辭,到哀思之章;自頒獎之語,臨褒獎之文;由自讚自詡,至相互酬酢,「謙卑」均被奉為煌煌美德。
雖經百思,我仍不得其解──人為何不僅要「謙」,而且要「謙」至「卑」的程度;雖經百慮,我仍不知「卑」如何與美德相聯:「卑」者,有卑鄙、卑微、卑賤、卑劣、卑污、卑下諸義;即便擇其最美之義用之,亦難脫奴性入骨之態。
「謙卑」兜售者斷言,現代中國人少有謙卑者。此斷言,乃大荒謬。
今日之寰中,茫茫之人海,「謙卑」早已大行其道。君不見,胡錦濤因臉挂謙卑之笑,便身登大寶,溫家寶靠眼含謙卑之淚,即手掌重權;其餘碌碌之輩,更難數其謙卑之舉──學者因謙卑於官權而獲學術之高位,文人因謙卑於奸商而得骯髒之金錢,奸商因謙卑於貪官而取暴利,小官因謙卑於大官而踏升遷之捷徑。嗚呼,廟堂內外,朝野上下,隨處可見謙卑之奴;官場、商場復之以學界,何處沒有謙卑之狗?中華謙卑至此,不亦足悲哉!
即便舉國謙卑,全民奴化,英雄決不謙卑。
庸人滾滾,常視擁專制之權,橫行天下者為英雄。我曰,此類人,乃荼毒天下,肆虐蒼生之獨夫民賊,豈可稱為英雄。
我之謂英雄,傲骨天成,唯視自由為上帝,才華天縱,只以天下為己任;臨大義,則瀝血明志,百死不悔,居小節,則風流倜儻,狂放不羈;與友交,則願誓同生死,與小人裂,則君子絕交無惡語。
英雄不謙卑,但有俠骨如玉,柔情似水,故悲憫天下被侮辱與被損害之人,喜作除暴安良,見義奮起之事;
英雄不謙卑,但有意志如長劍,視維護人間正義為天職,故抗爭暴政,挑戰強權是為英雄神聖之事業;
英雄不謙卑,但坦蕩胸懷,似曠野千里,故於傲視天地之際,尊高貴之人格,愛純潔之心靈,敬美麗之信念;
英雄不謙卑,但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利益天下之心,故英雄只迷戀創造偉大命運之激情,視爭名逐利、心機百變、首鼠兩端、謙卑渺小之徒如無物。
或有為兜售「謙卑」者辯之曰:英雄之中亦有儒雅之士,謙謙君子。此言誠不虛也。然古有明訓:「謙謙君子,不卑不亢」。不卑不亢之際,正顯君子自信與尊嚴。唯小人與奴性沆瀣一氣,豈有趨「卑」之君子?
我常以思想同天地對話,卻往往難測小人之心機。故無法理解「謙」何以必到「卑」之程度,才可稱為美德。為解此惑,我曾就教於一友人。他自詡平生愛好,莫過於研究小人心理,蓋因小人心理陰暗如晦,曲折百端,乃頗富挑戰之學術課題。
友人片刻講述,我便隨即「頓悟」。「謙卑」者洋洋大觀,原來竟有數類,現一一數之於左。
中國數不勝數之謙卑者,皆奴性天成,媚骨內斂之類。此類動物,心靈早腐爛於物慾,物性生存已成其生命之真理;為追逐世俗名利,終生戴「謙卑」之假面,蠅營狗苟於人間,蛇行鼠竄於世上。生命墮落至此,良足令石人掩泣。此第一類謙卑者也。
被主人打怕的狗,會夾緊尾巴,循牆而走;被命運之鞭抽怕的人,往往學會謙卑,特別是「卑」。此是謙卑者之第二類。此類欲以謙卑為精神形象者,多因其已不敢再對人生有理想主義的追求。
此輩中人,少年時大抵氣勢如虹,豪情如濤。然而幾番淒風苦雨,幾度歲月滄桑,少年壯志與時俱滅,理想與意志灰飛煙消。心涼意冷之餘,便信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於是乎,縮頸藏首,低眉摧腰,以「謙」至於「卑」之狀,欲避命運之挑戰,獲庸人沉鬱之平靜。
想其少年英姿勃發,睥睨人生之態,看其今日枯乾衰敗、圓滑乘巧之狀,真恍如隔世,使人不得不扼腕長嘆。被命運擊敗者,只要坦然自承,也有因真實獲得尊敬的可能。可憐此類人,雖內心慼慼惶惶,卻又喜炫耀其與衰朽同在的「謙卑」為美德,籍此以找到繼續生存的價值理由。指鹿為馬尚須強權;意志已碎,生命衰微,又欲以「謙卑」,掩人耳目,豈可得乎,豈不可悲乎?
兜售謙卑的第三類人最富生命之進取性,亦最能體現「卑」之內涵。
此類人之心境,直如中國農村夏日陽光直射下之糞池,千萬種世俗名利慾望之蛆蟲,蠕蠕而動,真可謂骯髒之生機盎然,惡臭之活力勃發。然其又以「謙卑」之脂粉,為己濃妝艷抹,希冀扮成儒雅名士,遮蓋對世俗名利蓬勃之貪慾。
此類人謙卑,尚另有深圖,即希得碌碌眾人之擁戴,以成就浮世之高名大譽。此輩深知同情弱者乃人性之常,便以謙卑示弱,冀獲同情──「我都『卑』了,還不賞我同情?!」正所謂以「謙」邀眾人之寵,以「卑」買眾人之憐。眾人寵之,憐之,盛名由此成之。
只不過,盛名之下,其實難附。庸眾之寵與憐,於小人乃立身之本,於英雄,實為不堪之辱。
此類人之心機,至此尚未見底。
刻意外示謙卑者,內心多藏熾烈的狂妄之情。狂妄而不敢見於天日,只因其自知,才情與文思不足以名動天下,意志與膽略不足以叱吒風雲。
以謙卑自抑其狂妄之人,必嫉天縱之英才,妒蓋世之英雄,常圖謀在精神領域謀殺英雄才子,而其每一謙以至於卑的炫耀中,都隱藏著憎惡英雄才子的黑色利刃。
狂妄總以怯懦為影,怯懦之際必不敢將謀殺之劍直指英雄才子,因而此輩中人常妖嬈萬端頌讚「謙卑」,來暗貶英雄豪情,才子高傲。其極言「謙」必至「卑」── 卑鄙、卑劣、卑污、卑微、卑下的程度,無非欲顯奴性入骨之「謙」,取悅於群氓,集碌碌庸眾以孤立英雄,合陰暗小人以貶斥英才。
當日在友人引領下,遍歷「謙卑」者心態至此,不覺悚然而驚,冷津遍體,猶如驟醒於惡夢魔魘之中──謙卑者心態之詭譎陰冷,會令鐵鑄之心也為之戰慄。
我心戰慄之餘,不禁大為好奇,詢友人曰:「謙卑之心骯髒若此,即便逐臭之蠅群,聞之也會退避三舍,不知為何有名士文人趨之若鶩?」
友人淺笑答曰:「謙卑可予人以現實之利益。君不見,英雄高貴,才子高傲,卻常敗于謙卑小人之機心萬種。因此之故,中國為父母者常教兒女作謙卑之庸人,勿學高傲之英雄。」
聞友人之言,余默然良久,後答之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意猶未盡,又願贈古訓一句于謙卑者──「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
現實常扭曲,歷史總公正。故謙卑小人或可贏得現實,卻一定在歷史中成為丑角;英雄才子或許是現實中的孤獨者,卻一定贏得歷史。
司法正義不呈現於事件之過程,而呈現於對事件的追訴。歷史的正義也是如此。在現實之後歷史的冷峻回顧中,正義便會呈現──英雄才子的榮耀歸於其創造的不朽精神價值;謙卑小人的卑鄙,只為陪襯英雄才子的榮耀而被歷史厭倦地記住。
今日之中國,放眼望去,熙熙攘攘儘是精神太監之屬;紛紛擾擾,多為心靈陽痿之流。如再雪上加霜,復之以謙卑,中國男士怎一個醜字了得。那豈不讓中國美女痛斷肝腸,涕泗滂沱,淚盡血湧,然後,扣問皇天厚土:「莽莽神州為何無偉丈夫慰我柔情無限?」
浮生若夢,虛名似塵,唯英雄之人格,心靈之優美,精神之價值,可超越時間,千古長存。以猥瑣之謙卑,求塵世之虛名,不僅自欺,而且自辱。
好男兒生於人世之間,額際有日月之光,眼睛裡群星燦爛,昂視闊步,山搖地動,何謙之有?
好男兒立於天地之間,胸藏錦繡才華,心縈萬里河山,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何卑之有?
驕傲是英雄的美德。中國所缺的,並非滾滾如塵、蠕蠕如蟻之謙卑者;而是敢於直視太陽的英雄才子。
唯有屬於英雄的驕傲,才是男兒之美的極致,才配稱為美德之王。
(《自由聖火》半月刊第十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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