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在別人眼裡是怎樣的形象,識舊見淺思想僵化抑或老謀深算陰險毒辣,不管你怎樣權重位尊威風得意,落在梟眼裡,至少到目前為止,你不過一個小丑可憐蟲而已。我對你只有輕蔑、憐憫以及恨鐵不成鋼的憂痛!別以為集黨政軍大權在手就了不起,那都是臨時性轉瞬即逝的,而且你那權力從骯髒不堪的小黑箱子裡操作出來,是非法的。你代表不了中國人民,代表不了國家,代表不了廣大黨員,甚至也代表不了"緊密團結在你周圍"的那一撮特權分子。他們只不過是把你當傀壘當工具在利用你罷了。
你上臺以來,延續中共專制惡政,空前的官場腐敗依舊,各種反文明的惡法依舊,自由知識份子依舊受到持續迫害,媒體空間受到更嚴厲的打壓整肅,本來極低的網路自由度變得更低…,你居然還作出向北韓古巴學習意識形態的批示,真乃昏招疊出傻話連篇!
當然,你與家寶君也做了些好事,如廢除遣送制度,據說"私下"還庇護過個別正義人士,可是,與廣大公僕所作之惡所造之孽相比,太微不足道了。各級政府和"有關部門"層出不窮的罪惡行徑,縱然不是你的主意甚至有違你的本意,但是,你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就不能不對黨政軍的所有行為負責!面對社會的空前黑暗,民眾的無窮苦難,無動於衷是冷血,無能為力是佔著茅坑不拉屎。不論你是無動於衷還是無能為力,你都難逃罪責!
看你忙忙碌碌的樣子,大過年的還衝風冒雪跑到延安窮山溝裡去訪貧問苦。但不論表現得怎樣真誠,都是陳舊無聊的政治秀,沒有任何人會真的被感動,只會嗤笑你做這一切別有用心:為了維護手中的特權。老梟想起了漢宣帝時丞相丙吉的不管人死而問牛喘的故事:當同行小吏疑惑為什麼丙吉不問人死傷卻關心牛喘氣,丙吉回答,百姓鬥毆,自有京兆尹去負責追捕緝拿,年終我只要考核這些官吏的政績,論功行賞就可以了。而現在還在春天不算熱,牛走了不多遠就喘氣,恐怕是氣候反常。我位居三公,協調陰陽大事,這才是我的職責。
有人鬥毆致死,丞相碰上了過問一下也應該,不問也無妨。如果丞相不抓主要矛盾,老是幹些普通官員足夠勝任或屬於基層官員職責範圍內的工作,老是把時間化在破案輯兇為農工民討薪之類瑣事上,那叫在其位不謀其政不負其責,那才是大大失職哪。胡君,你和家寶幾個,與丙吉的覺悟相比可差老鼻子了。
老梟一向說中共而藐之。一黨專制違背民心民意、世界大勢和歷史潮流,被掃進歷史垃圾堆的結局已經注定,而且時日無多了。用歷史的眼光看,你做得最好,也不過是個二三流的政客而已。你難道要為專制中共陪葬,像崇禎皇帝吊死在煤山一樣死吊在這棵歪脖子樹上麼?
我曾勸你,與其這樣胡扯胡話胡日胡弄胡為胡混下去,與其這樣鬼鬼祟祟戰戰兢兢跋前躓後動則得咎地活著,不如大刀闊斧奮起大改革,一舉實現政治大轉型,救民濟世,惠澤中華,自己也成為一個受廣大人民和國際社會尊崇的"大"人物,一個像華盛頓一樣恩在當代、譽延千秋的半人半神的人物!人生匆匆數十年,忙於爭權奪利,只貪身外之物,只謀一時之私,不聞大道之要,是多麼無味而可憐;有機會盡歷史責任、為萬民造命、辟中華新途、立萬世功勛卻白白錯過,就更可憐!
你也明白,由於制度的逆淘汰功能和持之以恆地縱容鼓勵腐敗,當今浩浩蕩蕩的官場上,要想找到幾個乾淨高貴的人物,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儘管他們衣冠楚楚,在梟眼裡還不如一群花子或妓女。他們出賣靈魂,踐踏道義,外表的皇堂富貴與內心的卑污襤褸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見到他們,我常想起魯提轄拳打鄭屠夫時罵的那句話,忍不住學舌而罵:"狗一樣的東西,也配叫公僕?"除了跑來買來的短暫權力以及偷來騙來的臨時財富,他們一無所有,甚至負債纍纍!當這麼一群"狗一樣的東西"的頭領,被他們利用,為他們犯的罪作的惡負責,你羞也不羞,恥也不恥?
這封信寫到一半,接到我浙江老鄉嚴正學君轉來的一起毀容案的材料,順手摘要附後,以便你略窺各地官員被罪惡的制度縱容成了什麼東西!那個"丁林超"比宋朝鄭屠威風多了,卻沒有什麼法律紀律能"管"得了他;比那個"丁林超"更官高權大而猖獗兇惡者海了去了,也很少有執法機關能"管"得了他們。難道就眼睜睜任憑他們把民生命運、傳統美德、中華文化、民族前途,把一切美好、尊貴的事物都毀了麼?
別老整那些沒用的了。為我民眾民族,也為個人的千秋榮辱歷史地位計,你當務之急是訪梟於邕州之濱,立雪於梟門之外。儘管我只開風氣不為師,卻願破例收你為弟子,將政治之道、處世治國之道與人生社會宇宙之大道傾囊相授。先給你講個《孟子》裡的小故事:
一次孟子打算去見齊王,恰好齊王差使者來,託辭得了怕冷怕風的毛病,不能主動來訪,請孟子去見他。孟子見齊王缺乏誠意,也托病不去。笫二天卻去東郭氏家弔喪。齊王派人多次來問病送醫,孟子硬是不賣賬,還躲去景醜氏家住宿。於是孟子與景醜氏圍繞君臣關係展開了一場爭論。景醜氏疑惑:君臣主敬,人之大倫,目下只見齊王尊敬孟子,不見孟子尊敬齊王嘛。
孟子說:"齊人沒有一個對齊王說仁義之道的,是認為仁義不好嗎?不是,是他們心想:'這個君王哪裡值得我與之談仁義!'至於我,不是堯舜之道不敢在齊王面前陳述,可見齊國人沒有一個像我這樣敬重齊王的。" 景醜氏說:"不是說這個。依禮,君王宣召,臣子不等車子駕好就動身。您本來準備去朝見,聽了君王的召令卻不去了,這恐怕不大符合禮吧。"
孟子答辨頗為精彩,大意謂:王有王的爵位,我有我的仁義,我差什麼啦?世上有三大尊貴:爵位、年齒、德行。朝廷重爵位,鄉里序年齒,扭轉乾坤造福百姓最重德行。王豈能以爵位而輕慢年齒、德行呢。所以,大有為之君,必有不受召之臣。就像商湯之於伊尹,桓公之於管仲,先師之後臣之,方可成王霸之業。管仲尚不可召,何況比管仲更偉大的俺老孟呢。
別誤會,我講這個故事的意思,絕非表示我會做中共的"不受召之臣",而是要告訴你,我比你活得精彩得多,高貴得多,偉大得多。孟子所說的世上有三大尊貴是爵位、年齒、德行,對於爵位(官位)我根本不希罕;論年齡算你大點,這在現代已沒什麼意思了;我的道德文章,你就望塵莫及了。中共是三個代表,老梟也是三個代表;中共的三個代表全假全虛荒誕無稽,老梟的三個代表則是至真至實不誑不異:在文化領域我代表詩神也代表儒道佛,在社會領域我代表良知、正義和民主自由,在超越領域我代表諸神與眾佛。
瞧你那語言無味面目可憎的模樣,我已深知你屬黨文化深度中毒患者,腦袋已花崗岩化,不太可能領悟我的大智慧大慈悲,不太可能真正尊重我,認識到與我同時代是自己的大幸運,不太可能遵照我的教導做一個"大有為" 的偉大政治家。這正是你的悲哀,也是中華民族的悲哀!之所以深知不太可能卻依然寫這封希望對你吐真言傳大道的公開信,是一種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精神在作怪,呵呵。小胡啊,當梟徒還是當梟敵,當偽人還是當偉人,作小丑獨夫還是作大雄大聖人民英雄,望慎擇,急擇。歷史留給你的時間和機會多乎哉不多也!
東海一梟頓首2006-1-30
附:臺州市水利局的水政監察員楊春紅,因和臺州市水利局局長丁林超等高層領導有隙,於2005年2月2日晚上,被組織到椒江賓館多功能大廳,在官費的晚宴上,因不願跟局長丁林超敬酒,發生口角,當揚被臺州市水利局工會主席金華斌,只用"兩拳一杯",讓她俏俊的臉蛋開了花。被縫了59針,腮腺、咬肌裂傷,單線長度6厘米多,粉紅色疤痕達6.5厘米。在現代化的椒江賓館(政府招待所),有電子監控(兩隻電子攝像頭剛好對準被毀容的位置的多功能大廳,當夜僅參加官宴的有10多桌(丁林超是最高長官),還有服務員等,不下120多人。但有關辦案機關作出的鑑定竟是"輕傷!",丁林超以黨組的名義作出了楊是神經病的論斷。警方竟用"沒人為你作證,我們立不了案!定不了罪!!"來推諉;毀容案發生後才半個月,受害的被毀容者(楊春紅)被傳喚,限制人身自由在預審室裡。楊春紅向檢察院不斷控告、向公安部、省公安廳上訪,沒有結果。楊春紅的"刑事自訴",法院不予立案。仍官為臺州市民政局長的丁林超竟揚言:"如果楊春紅再上訪一次,我就讓黑社會修理了她!"----摘自嚴正學君"毀容大案"材料。
首發2006、1、31《民主論壇》http://asiademo.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