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男子坐車5站騷擾5人
12日下午5時45分,記者一行和蘇先生來到223路黃花崗站臺候車。據蘇稱,該男子一般在下午6時至6時半上車,那時是公車最擠的時段。
下午5時50分,「目標出現了!」蘇先生輕聲告訴記者。順著蘇暗示的方向,記者看到一名年約三十五六歲的男子,中等身材,微胖,皮膚黝黑,頭髮稍卷,當時正站在站臺邊上四處張望。
6點剛過,223路公交車駛入站臺,車內果真人滿為患。該男子見勢拚命往上擠。記者和蘇先生於是跟著他擠上了公車。
看到人多的車,這個男子就會拚命往上擠。
該男子準備從後貼近女乘客進行騷擾。許都 劉兆明/攝
上車不到一分鐘,該男子便使勁地擠向一位20多歲穿綠色無袖衫的年輕長發女士身後。剛站穩,該男子向四處瞄了幾眼,雙手就伸進褲袋使勁活動了幾下,然後向綠衣女子的臀部緊緊地靠了過去。綠衣女子感覺不對勁,往後看了該男子一眼,沒有做聲,只是滿臉通紅地不斷地向前靠,以躲避「襲擊」,但該男子還是一路緊逼。車剛到永福路站,該女士就匆匆下車了。
隨後4站的路程,該男子不斷變換騷擾對象,記者親眼目睹前後共有4名女子遭該男子「襲擊」,這些女子均未反抗,只是消極躲避。
6點半,車到大金鐘站,該男子終於下了車。
連換兩部公車找刺激
昨日下午5時30分許,記者再次來到黃花崗站。5時35分,該男子果然又準時出現了。他看起來並不急於上車,一直在四周晃悠到6時11分左右,223路公交車已經過了7趟後,他才擠了上去,記者馬上跟隨。
上車後,該男子馬上擠到靠後門處站著的一位20多歲的白衣女子身後,同樣先伸手進褲兜擺弄了幾下,然後就對著白衣女無禮起來。白衣女子露出厭惡的表情,向旁邊挪動,該男子緊逼不舍。車子到站,白衣女找到個空位,馬上坐了上去。
失去目標後,該男子很快又盯上了一名紅衣女子。一路上,只見該男子右腿彎曲,襠部緊貼紅衣女子身體,一直將她逼到後門旁的鐵欄杆上。車行至金貴村,紅衣女子趕緊下車。
隨後,該男子又對一名30多歲的女子下手。
6時40分,該男子在大金鐘站下車。記者於是下車跟隨,看著他又來到廣園中路站站臺處,當著十多名男女候車乘客的面,他竟然有恃無恐地在高架橋橋墩下方便起來。
該男子在站臺前等了10分鐘左右,一輛179路公交車到站,就在該車準備關門之時,他突然投幣上車,甩掉了記者。
記者看到,179路車上也是擠滿了人,該男子又貼住了一名女子。
受害者用挎包擋住襲擊
記者採訪到了在223路車上受到該男子騷擾的張小姐。她說,當時她感覺特別難受,「那人就像幽魂一樣粘著我,把我擠在欄杆上動彈不得。」張小姐說,她當時不好意思出聲,只好將挎包移到背後擋住「襲擊」,「我到金貴村就提前下車了」。
另一名曾被該男子緊貼的梁小姐倒是對此渾然不覺,「我沒覺得受到性騷擾。」梁小姐說,她以為那個男人是小偷,「因為他在我身後貼得實在太緊了。」不過,當記者將那男子的噁心行徑告知之後,梁小姐一下就感到恐懼起來。
哪裡人多,哪裡就有「咸豬手」
就公交車上「咸豬手」猖獗的情況,記者在天河區繁華路段隨機採訪了10男10女,發現有半數人親身經歷或見過「公交色狼」騷擾。還有讀者向記者投訴,曾在步行街上遭到騷擾。
半數女性曾遇過「公交色狼」
曾遭受「公交色狼」騷擾的李小姐告訴記者,「咸豬手」一般會找學生模樣的女孩下手,因為「學生一般比較害羞,遇到這種事不會聲張」。多數女性在被騷擾時只會選擇避開或踩「色狼」的腳以示警告。前天上午在東山口站乘18路公車去天河城上班的許小姐遭遇的情況更讓人作嘔。許小姐說:「大約到了梅花村站時,我忽然覺得臀部像被抓住了。扭頭一看,發現一名背對著我的男子正在把手縮回去。我當時真的很氣憤,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許小姐當時馬上調整位置,側身站著,瞪著那個色狼。結果色狼過了一個站後就下車了。大部分受訪者認為,因為公共場所的性騷擾難以界定,同時「色狼」的動作持續時間不長,很難當場抓獲。 80%的男性被訪者表示,如果被侵害的當事人沒有求助,自己不會主動制止。雖然90%的男性被訪者認為夏季女性穿著比較暴露,會刺激「色狼」行動,但被訪女性大多認為「色狼是他本身的問題,與我穿多穿少沒有關係。」並表示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著裝,但會在人多擁擠的地方提高警惕。
步行街上「色狼」當街施襲
讓人驚懼的是,「咸豬手」施襲的事並不僅僅發生在公交車上,在人流密集的步行街、商業街上也常有女性遭受騷擾。昨天,廣州某高校的小曾就憤怒地告訴記者,前天下午1時許,她跟妹妹一起逛狀元坊的時候就碰上了一隻「咸豬手」。「他在人群中逕直向我走過來的,把左手垂直貼在身上,右手伸過左手的關節位置,然後撞向我的胸部!他很用力,撞得我很痛,絕對是有目的的。」小曾還說,她的許多朋友都在逛街時遭遇過「咸豬手」,尤其是在北京路和上下九步行街一帶。
車廂色狼: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做了什麼
「案例二」中那名男青年叫孟通(化名),今年才26歲,剛從大學畢業,現在在一家公司裡上班。事發後,孟通被警方帶到派出所,承認了自己的流氓行為,對於這樣做的動機,當時他說「就是為了快活」。昨天,在孟通被拘留釋放出來幾天後,記者與他進行了一番對話。
記者:放出來已經好幾天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孟通:還好。(他說話的聲音始終都很低)
記者:現在正常上班了沒有?單位裡的同事知道你這事嗎?
孟通:單位裡只有領導知道,其他人都還不知道。這幾天我都沒上班,去醫院看病了。
記者:出了什麼情況?
孟通:出來後,父母帶我去醫院看,醫生說我心理有問題,要接受治療。
記者:你覺得自己心理有問題嗎?當時做出那事,也和你心理問題有關嗎?
孟通:……有。應該和心理有關,現在只想好好治療。
記者:在大學時,你還談過戀愛?和女同學關係怎麼樣?
孟通:沒有談過戀愛,和女同學關係一般。
記者:以前你坐公交車時,有向女青年靠近的衝動嗎?
孟通:……(又是沉默)
記者:事發時,你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孟通:記不得了。(停了一下)當時腦袋裡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