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從非常著名的那件「順姦」案子說起。2003年12月,在中央戲劇學院就讀的張國立之子張默毆打同學兼女友童瑤,就在媒體大肆地抨擊張默的同時,網上馬上又傳出驚人的內幕,說是張默打人是因為中戲表演系主任黃定宇是他和他女友之間的是「第三者」,而且黃姓教授還利用職務之便多次引誘中戲女生。於是後來就創造性地產生了「順姦」一詞,讓全國人民大開眼界。大學教授強姦學生那不叫強姦,人家這叫順姦,就如魯迅筆下的孔乙己說的那樣,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
無獨有偶,「順姦」風波剛剛平息不久,在2005年這個特別鬱悶的夏天裡,北京交通大學一女生又爆出一則猛料,讓社會各界人士更是燥熱不安。北交大人文社會科學院教授,現年五十一歲的歐陽林,又是「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以泄露考研試題為誘餌,和該女生發生性關係。但是該女生卻流年不利,因英語考得太差而名落孫山,心理極度的不平衡,於是拿出帶有歐陽林教授給她的「墨寶」和帶有歐陽林教授精斑的內褲為證據,向批露了這位研究了幾十年馬克思主義的衣冠楚楚的歐陽教授的醜惡行徑。我不敢想像這樣一位老教授,在滿口的仁義道德,哀嘆今日世風日下之後,是如何做出如此齷齪的事情來的。
在這件事之前,2004年的11月,在同樣是名牌大學的復旦,也爆出了一則教授的性醜聞。被復旦學生們評為「很有學者風度」的陸德明教授,稱自己「一點都沒看出來她們是從事特殊行業的」的情況下,在茶館與暗娼發生性關係。看來這位陸教授嫖娼還嫖得很有道理的,聽他這樣「振振有辭」地為自己辯護,我不知道會跌落多少人的眼鏡,但是我相信在中國賣眼鏡的商家們肯定是發大財了的。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發出「禽獸教師何其多?」這樣的感嘆了。於是,我在觀念裡,教授也就「叫獸」了。
我不知道這些被人們奉為神聖殿堂的名牌大學裡的大教授們,你們是如何為人師表的?現在很多人在高喊大學裡人文精神的缺失,你們的責任在哪裡?現在大學生精神淪落已是一個非常普遍的現象,我們不能把責任全歸咎於學生自己,雖然大學生本身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學生到學校裡來是接受教育的,他們的的素質和思想在很大程度上要受到大學本身的影響,更直接的就是受到大學教授的影響。有人說大學人文精神的缺失,是因為人文學科一再遭受到排擠和削弱,現行的教育體制和教育目標對人文精神有一種本能的和意識的排斥。我贊同這樣的說法,我們這位教了幾十年馬列主義的人文社會科學院教授都會幹出如此讓人齒寒的事情來,其問題的嚴重性可想而知。現在大學裡的學術腐敗,亂收費,校長貪污的案件也屢屢被披露出來,原來被我視為神聖無比的大學殿堂,竟然其中有很多都是藏污納垢之地,原來被我認為是淨化人類思想的大學校園,竟然也是如此的污濁不堪。我以前信仰的很多東西到現在都覺得不那麼可靠了,我猶如突然一下被拋進了荒蕪的曠野裡,精神失去了依托。我一個沒有進過大學的人都會這樣,那些費盡千辛萬苦才擠進大學門檻的大學生們,是不是會比我更甚呢?大學生們是國家未來的棟樑,卻落在了這樣一群教授裡,難怪會有會馬加爵的出現,難怪會有人說一個馬加爵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馬加爵站起來,難怪會有很多大學女生跑去搞「援助交際」,難怪會有大學女生跑去搞「代孕」,難怪一到週末大學校門口就許多豪華轎車等在那裡接女生了 ......
今天又看了新聞,那位要告歐陽教授的女生說她因為沒有考上研究生,又去求歐陽教授,希望能夠破格錄取她,而歐陽教授沒有答應她的要求,才一怒之下把他的醜惡行徑披露出來的。我覺得這位女生的憤怒可能是來自對歐陽教授不遵守「遊戲規則」的不滿。而網路上的評論卻一邊倒地指責這位女生,對歐陽教授更多的是同情,原因是這位女生沒有遵守所謂的「遊戲規則」。看來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這個「遊戲規則」比這件事情所反映出來的問題還重要,而且,似乎人們已經普遍認同了大學校園裡這樣的「遊戲規則」。這裡的確有一個「遊戲規則」,報導說,歐陽教授給這為女生屬於國家絕密級的試題,是根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的 「遊戲規則」,所以他可以與女生發現性關係;而女生是為了得到試題,為了考上碩士研究生,所以願意「獻身」於歐陽教授。整個過程其實就是一場交易,一次買賣。但是後來這位女生覺得自己在交易中虧了,「遊戲規則」對她來說不公平,所以她反悔了,要訴諸法律,要公告天下,她和歐陽教授的「交易」是不公平的,希望向世人討個說法,用法律討回公道。我不知道這樣的「交易」還有什麼公平、公道可言?要說不公平,應該是和她一起考試的那些學生站出來喊不公平才是,他倆中誰也沒有資格站出來喊不公平的。這些媒體的報導和評論,有意無意中都在淡化道德主線,他們只是在挖掘事件的細節,用以滿足少數讀者的窺私癖,很少有表達出對陰暗事物的批判,換句話說,他們報導這些性醜聞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捍衛良知和道德,而是為了譁眾取寵,為了吸引眼球,為了自己的經濟利益,為了參與一場沒有是非的假面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