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90年代後期,香港的移民開始回落,而來自中國大陸的移民開始逐漸增多。瑞爾森大學2004年的一項研究顯示,在1997-2000年間,中國移民的數量翻了一番,每年的移民人數超過36000人。中文也成了加拿大的第三大語言。何表示,日益增多的中國大陸移民最想得到的就是來自家鄉的新聞。但是來自家鄉的新聞卻往往不容易得到。
藍嘎拉新聞雜誌評論(The Langara Journalism Review)維維卡.埃利斯(VIVECA ELLIS)6月12日報導,明報副總編喬治.何在談話中非常小心地斟酌用詞並避免關於新聞控制的話題。在位於Richmond市的明報編輯部裡,何以其老練的懷疑論技巧對有關中國新聞審查制度的棘手問題避而不答。何喬治在他那厚實的黑邊眼鏡後表示:「中國政府已經開放許多了。這個國家不允許自由評論這個(批評)。我們是根據事實報導。」
今年1月,中國禁止兩名加拿大籍的中國記者隨同馬田總理出訪亞洲。中國稱這兩名記者是法輪功修煉者──被中共視為敵人的精神運動團體的成員。總理辦公室向中國大使館施壓要求籤發兩名記者的簽證,但是中國方面拒絕讓步。
新唐人電視臺加拿大分臺的記者朱丹和攝影師任東輝無法隨從馬田出訪。隨後多家人權提倡組織發表聲明譴責了中國的新聞控制。就在同月,北京臺晚間播放了系列片 「龍的土地」,其中有來自CBC的新聞,這成了西方民主國家媒體可以在中國播放而不受控制的證據。雖然CBC可以在天安門廣場自由地談論中國的新聞控制, 但是像新唐人這樣的獨立中文媒體卻不能。
明報和溫哥華太陽報的專欄作家姚永安(Gabriel Yiu)表示,去年中共領導換屆使得中共的新聞控制更加嚴重。姚永安指出在2004年9月,胡錦濤接替江澤民成為國家主席後不久,政府公布了「國家控制私有媒體」的新指示。姚還表示海外中文媒體必須在言論自由和與中國保持工作關係中選擇。
原明報主編福斯特羅同意姚永安的這一觀點。羅表示對海外中文報紙來說與中國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比報紙內容的質量更重要。姚永安說:「中國禁止兩名記者入境表明,如果你要發表一些批評中國的文章,這就是下場。但是我想當地的中文媒體不敢做這種事情,他們需要經營他們的生意。」
採訪星島日報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在給許多編輯和記者打了多次電話後,筆者發現他們都在推辭並推薦其他人接受採訪。最後特輯編輯鮑勃林表示主編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鮑勃說:「我和你講話時因為主編表示我處理這件事情比較好。 我希望你不要介紹我的背景太多。我只是個低職位的人。」
總部位於紐約的獨立中文報紙大紀元時報自2000年5月開始出版發行,滿足了日益增多的對中國新聞事件報導的需求。這份報紙發展非常迅速,目前已在加拿大的4個城市設有編輯部,發行範圍覆蓋了加拿大的20多個城市。
大紀元加東負責人辛迪顧表示,中文媒體在報導和內容方面很少有獨立性。她表示目前越來越多的加籍華人開始轉向尋找其他媒體。辛迪表示來自中國的影響包括財政支持,運用中國的商機,提供免費新聞和控制哪家媒體可以進入中國市場等手段。
姚永安指出中國影響海外媒體的主要手段是通過任命制定。辛迪非常同意姚德看法。編輯不會選擇批評中國政府的記者。辛迪和姚永安都指出,中國對象星島日報和明報等的私有報紙的控製程度,遠小於對國有報紙的控制。但是辛迪相信,香港媒體公司和受大陸政府控制的媒體機構間日益密切的合作,可能對香港的報紙有負面影響。
2001年1月,星島報業集團的母公司泛華集團,與中國政府控制的新華社結成夥伴關係,以推出更多的中文內容。目前泛華集團的網站上將新華社和人民日報列為首要的兩個合作夥伴,而後者普遍被視為中共的喉舌。
總部位於多倫多的新唐人電視臺加拿大總裁王紹九表示這些(受到中共控制的)媒體,他們的管理人員都是基於能幫助中共向海外華人灌輸共產思想而選擇出來的。新唐人是一個獨立的電視媒體集團,在世界上有50多個分臺,其中4個位於加拿大。王認為中共經常會作出一些姿態,比如開放外資進入媒體業,但這些只是為了平息西方對於中國出版自由的關注。
王紹九說:「儘管他們開放了外資媒體,但是卻加上了諸多限制,使得這件事情本身已經沒有什麼實質的意義。因為所有的內容都要經過宣傳部的審查,而審查的唯一目的則是如何確保新聞中不出現他們不希望的內容。」
中國還沒有決定在多大程度上對部分獨立的香港媒體開放。2004年,明報集團向中國申請宣傳自己併進入利潤豐厚的大眾雜誌業,但是直到目前為止,只有兩家中共背後支持的香港媒體,香港財經日報和文匯報獲准有限度進入中國市場。
新唐人的王認為加拿大的中文媒體最大問題在於如何保持獨立,這點從經濟上很難實現。中國從上個世紀80年代起有意資助那些經濟上處於窘迫的中文媒體,這些資助儘管誘人,卻是以報導獨立性受影響為代價的。他說:「這當然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對接受資助的媒體)。(而我們兩名記者被中國無理對待)的事情其正面意義是喚起了我們堅持新聞自由,給加拿大華人帶來真實和不受審查的新聞的決心。」
何喬治則不願意討論中國的新聞審查,即使是在沒有任何其他人在場的會議室中,對他來說,討論這些恐怕代價太大。他僅僅表示:「我們在中國的記者知道如何適應中國(報導新聞)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