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來說,自己親眼所見,親身經歷過的事都會忘記嗎?那是永遠不可能的。
中國歷史幾千年,改朝換代,家族財產祖祖輩輩,世世代代相傳。因此在中國大地上的中國人民有窮人也有富人的存在。在中國大陸某農村的1949年時,我外公外婆家有良田300多畝,庭院住房幾十間之多,魚塘幾十口,相當大部分是祖業傳下來的家產。外公在當地有大善人之稱呼,當地同姓族裡面有什麼事或附近百姓有什麼大事都請外公前去幫忙協助處理,深得民心,面子很大。直到1950年土改以後我外公被劃成大地主成分,沒收所有全部財產不算,大白天用繩子捆起牽到鄉政府召開萬人群眾大會進行公審,讓人們站出來檢舉揭發他的所謂罪行,結果沒有一個人上臺出來揭發他。工作組晚上把外公關到裝稻穀的木倉(裡面因爲稻穀挑走分了給貧農,木倉是空的)鎖上。運動天天搞,外公天天被鬥,折磨了好幾天,可憐的外公因實在受不了酷刑,又被剝奪了人格尊嚴,在木倉裡面吞吃了生了鏽的鐵釘,活生生卡死在木倉裡面,親人們悲痛欲絕。外公慘死後,外婆孤苦伶仃,由於傷心過度,患上重病,從那後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一個國家需要繁榮興旺,人民需要幸福,需要知識,然而共產黨剛剛替代國民黨統治中國大陸時,被共產黨槍殺的所謂「舊社會」,「孔子會」人士不知有多少。1950年時,我的堂叔20多歲,爲人善良,平時言語不多。還在學校讀書,文質彬彬。一天從學校回家的路上,被地方縣政府抓去並被槍殺。家庭所有財產全部沒收。後來查清,他是和一個曾參加過「孔子會」的人同名,而被錯殺。本來一個美滿家庭,被搞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年幼的小孩,從小失去至親,無依無靠地生活在當時的年代。其悲慘無法形容。最可恨的是,共產黨殺錯了人,卻沒有任何形式的補償和道歉。
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中的中國農村,對那些所謂的地主分子十分苛刻。同樣出生地主家庭的姨父,在解放前讀了很多書。土改時只有20多歲。本打算去新疆,但途中因念家中有妻,兒女年幼,不忍心又中途回來。文化大革命中期時,40多歲,平常十分有正義感,凡是講道理。當時農村生產隊,群眾是靠工分來分糧、分錢、吃飯過日子。生產隊的大隊民兵營長曾某在生產隊很橫行。自己少出工還要多記工分的事情,被我姨父發現後告訴了別人。因此對我姨父十分仇恨,認爲一個地主分子,在他的管制之下,竟敢說他的不對,罪該萬死。曾某找了個機會派了幾個人,帶著梭鏢,逼迫姨父和另外一個地主子女跳進姨父家用來藏紅薯的地窖裡,讓姨父睡到下面,年青的睡到姨父身上,要活埋他們兩個!姨父苦苦哀求道:我沒有犯法,你殺了我,我的小孩怎麼辦。曾某完全沒有人性,執意要殺。姨父自知命不保後說道:我輩分高,不願意躺在年青人下面而死。最後曾某指揮其他人,要姨父兩人同時跪在地窖裡,開始壘土。兩條人命就這樣被活活埋掉而死。
在得知姨父被活埋慘死後,我十分悲痛。就在姨父慘死的頭一年,68年因爲我家生活困難,還去姨父家挑紅薯吃。想起姨父親手拉著我下窖選紅薯的情形,淚如雨下,想不到姨父竟慘死在當年他給我挑選紅薯的地窖裡。在姨父被活埋後的不到幾年的時間裏,民兵營長曾某的全家都得病死光了。真是老天有眼,惡有惡報呀。
共產黨對待所謂的階級敵人完全沒有任何顧慮的鏟除,而對那些被他們利用過的,爲他們賣過命,流過血的人也是不講仁義的。在他們手裡不過是些棋子,用過就棄之不顧了。
我的父親在四十年代參軍(八路軍),打日本人,解放戰爭中也爲共產黨賣命打內戰。持有國防部頒發的二等一級殘廢軍人證明及民政部頒發的撫恤證書,這些證書完全是廢紙,到1973年被地方縣武裝部換掉所有證件。由於在部隊十年,真槍實彈打仗,條件十分艱苦,勞累過度,患上肺病,加上年紀過大,不能參加朝鮮戰爭,於50年代初復員回家。中年成家養兒育女,家境十分貧困,父親身患肺病,經常咳嗽。特別是每年的冬天,非常難過和難受。而他58年上山砍樹燒木炭煉鋼鐵,60年代挑土修水庫都帶病參加。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也未能給家庭帶來多大改變。76年父親因久病又無錢醫治而病死。父親死後買的棺材還是我拚命工作掙的錢辦的。
上面說的是我家的親人的悲慘遭遇,在中國又有多少家庭有同樣的境遇呢?真切地希望後輩們不要忘記這段瘋狂而滅絕人性的年代,造成這些悲劇的真正罪魁禍首就是共產黨。
衷心感謝大紀元給了我這樣的一個機會,終於可以把這些深印在腦海裡的記憶寫出來,也是還給了那些無辜冤死的靈魂以清白,相信他們在天之靈也一定感到寬慰了。
註:由於作者在中國大陸,爲避免遭到共產黨的迫害,故本文隱去真實姓名及具體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