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5、6歲時,是文化大革命的後期。每到星期天是我們鎮上的趕集日,人潮多,四面八方的人都高高興興的來買東西或賣東西,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目光。但對外婆一家和我們來說是一個恐懼,可怕的日子,因外公又要被斗了。共產黨進行土地改革,外公被共產黨說是地主,只要是星期天、共產黨的節日(如八一節、國慶節)、開會的敏感日,台上都少不了外公被斗的身影。
人民公社書記就組織人搭好一個檯子,叫我外公站上去鬥。檯子正好搭在離我家前斜方80米左右的地方。媽媽都不敢開門,只好默默的待在家裡。我從窗戶向外看,看到外公手背在後面,腰彎成90度,前面掛著一個打倒地富農的牌子,後面站著批鬥的人,台下圍觀了很多人,人來人往的看,要從趕集開始鬥到趕集結束。樣子好可憐喔!我的眼睛濕潤了,淚水滾了出來,擋住了我的視線,不讓我看,但我的心還是在抽動,恨自己沒有辦法去幫助他。
隨著批鬥次數的增加,給外公造成了極大的精神壓力,再加上土地改革、房子、土地及值錢的財產沒收分給別人,變成一無所有,導致說話沒有邏輯,脾氣不好,借酒消愁,給外婆一家造成困擾。
我外公是大專生,懂英文。外婆是中專生。遺憾的是我媽,一個字不認識。原因是外婆家勞動力少,參加集體勞動後分到的糧食少,為了弟妹能多吃一口飯,只好棄學參加集體勞動,再加上地富子女上學是受限制的。要是沒有共產黨,我媽不會變成文盲了。
我爺爺是一個商店業主,工商改革後被強迫把資產全部上交,參加公私合營,也叫合作社。(公私合營是共產黨從解放後,沒有資產,什麼商品都沒有,國庫空的,就把國民黨時期有產品的大小商販,資產全部上交,由共產黨管理,將商販的產品拿去賣。後再給商販的工資,把私有財產變成公有,賺的錢歸共產黨。)由於他們幾位業者不同意,就被抓到勞改農場勞教,一人死掉。我爺爺是通道教的,家族中,道教傳到我爺爺這一代已有13代了,但共產黨說是迷信,牛鬼蛇神,書全部抄去燒掉。
我姑媽在1964年,那時還是一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