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旅行。
一個女孩兒,拎著一隻行李,就可以走遍天涯。
去年夏天,我去了一趟希臘。時逢奧運,各國好手雲集。向晚十分,我到廣場散步。噴水池旁有一拉丁隊伍隨性擊起鼓來,姿態慵懶,或坐或躺,恣意縱情。我也是圍觀人群中的一個。在節奏強烈的鼓聲中、在各國語言交錯的情境下,我竟然聽到中國弦樂的聲音。我想我可能是熱昏了。一轉頭透過噴水池的水霧,還真的隱約的看到了兩位來自東方的長發女子彈琵琶的身影。在希臘?彈琵琶?我走了過去,心想是街頭藝人或留學生籌措旅費或學費來了。她們周圍的人群漸漸聚集,也沒見她們拿出給人投錢的盒子。我仔細的端詳這兩位面目清秀的女孩兒,沒有街頭藝人容易流露出的賣弄;聽她們的琴音,也不像專業的演出者,只是琴聲中的真摯令人動容。她們到底想說些什麼?
南歐風情,愈夜愈美麗,人潮愈來愈多。我從人群中擠進內圈,看到來了一個彈箏的女孩。她的英語與她的氣質一樣優雅。我一聽才知道她們是來自臺灣的法輪功學員,要在這兒舉辦一場免費的音樂會。法輪功在媒體中的形象向來是與遭受迫害、人權等議題相關連,沒想到他們的學員也有如此柔美的一面。
接下來見到的事,著實讓我這位曾在世界知名音樂廳欣賞大師級演出的人驚訝不已。這幾位女子合唱了幾首她們自己的創作,曲調優美平和。沒有歐洲教會合唱團那種專業的聲樂分部,可是觀眾像被磁鐵吸住一般,目不轉睛。這種欣賞不像是欣賞一般的表演那種被動的觀賞,他們是全身心的在聆聽。我看到一位觀眾的眼睛,他愈聽眼睛睜的愈來愈大,彷彿受到召喚。敏感的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們身上散發出的光粒子。我相信圍觀的人絕大部分是聽不懂中文的,只是歌聲中攜帶的能量細膩而強大,穿越了語言、文化的藩籬。
接著出現一位吹簫的男士,他身穿涼鞋短褲,但感覺不隨便,倒是有竹林七賢的瀟灑。他的簫聲一出,我腦海中馬上映出法輪功學員剛剛遞給我的傳單上,那些為追求信仰「真善忍」的殉道者的圖片,令我感到憂然悵惘。不過隨之而來的古箏獨奏,又讓我回到古典的美麗。她微笑招呼大家可以靠近她,仔細看看這對西方人來講罕見的樂器。她的琴聲秀麗典雅,樂如其人,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修煉的緣故。在她獨唱一首名為「登歸途」的曲子中,我可以感受到她在擁抱大家。
這場不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