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寫過一篇文章講貧富懸殊之下的兩個中國。說的是,一國之內儼然兩個完全不相關的社會,從富有的一面看到的就是繁榮富強、美輪美奐的社會;從貧窮的一面看到的就是貧困潦倒、生不如死的社會。
其實中國社會何止貧富彼此不相干,就是我們在海外談論的許多話題都好像這些人來自完全不同的國家,經歷的是完全不同的社會和制度。想想這不奇怪,這也是共產黨統治成功的一個方面。像六十年代初數千萬人死於飢餓,不還是有人相信,那時只不過有的人吃不上肉有抱怨。
每天想盡辦法想幫助被中國黑暗的司法制度吞噬的人。有那麼多人僅僅是言論、是立場、是文章、是理想,就被判八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整理他們的資料、瞭解他們的經歷、通讀他們的文章、弄懂他們的案件,然後去感受他們的冤屈和不平,感受他們家人的絕望和掙扎。
同時,每天,在網上看到那麼多為中共司法制度大唱讚歌的人。他們大讚中國司法制度的進步:以前一個村莊的治保會就可以把一個人給判了崩了,現在不是都可以上訴了麼;以前犯罪的人都是公審大會一開就斃了,現在不是都可以請律師了麼;以前法官是一些退伍軍人,現在法官都是專業的,還穿法官袍呢。這些人還經常擺出一幅苦口婆心的面目,好像我們這些為受難者含冤的人怎麼那麼不能體諒共產黨的難處呢。
日前見到網友幽靈在罕見奇談中披露自己回國被國安光顧盤問的事,就有一大眾網人群起而攻之。首先是質疑幽靈的誠信,認為幽網友編故事哄人玩。質疑中羅列了一連串文章中所講的,而國安不可能這麼做的事例,連四川的國安問及應該廣東管的王炳章案也算文章漏洞之一。
讀這樣的一堆東西,讓我有種滑稽感。而我相信,他們讀我的東西也有滑稽感。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我們到底是不是來自同一個國度。
中國的國安無所不在我是深有所感的,包括在我們居住的北美。前些年,我一外出開民運會議,國安的人就會從北京的辦公室打電話到我在多倫多的家裡關照我先生。 99年底我途徑美國、香港、泰國幾地換飛機到印度達蘭薩拉訪問西藏流亡政府,路上用了幾十個小時,一到駐地,即刻打電話回家報平安。結果先生說,他們的電話先打進來了。說他們的人在南邊跟你沒跟住,但要警告你,別想從其它口岸進關,別的地方的人生著呢。這生著呢,是北京話,說的是人很粗暴無情。
96年中秋節我回國探望母親,臨行前一晚國安不辭辛苦把電話打到我多倫多家裡,表示歡迎我回國看看祖國的變化。但第二天在首都機場,他們抓了我。沒讓我看祖國的偉大變化,而是在審問了二十四小時之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