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的妻子獨孤氏,是北周衛公獨孤信的女兒。楊堅取北周而代之,建立隋朝,改元開皇。獨孤氏為皇后,長子楊勇為皇太子,其餘四子都封了王:楊廣為晉王、楊俊為秦王、楊季為越王、楊諒為漢王。諸王子都是獨孤氏所生,這在歷代較為罕見。文帝曾得意地說:
「前代皇帝內寵太多,往往由於嬖愛而廢嫡立幼,我沒有姬妾,五個兒子都是皇后所生,必然會和睦相處,不會像前朝那樣發生爭奪。」
楊堅即位後便派兵南下滅陳,統一了全國。陳朝的後主陳叔寶共有三姊一妹,楊堅將年齡最長的賜與楊素,一妹賜與賀若弼。最小的一妹,生得黛綠雙蛾,鴉黃半額,腰肢如柳,鬚髮似墨,幽妍清倩,艷冶銷魂,容光奪魄。真是一個「回頭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絕世美人,楊堅便沒入宮中,打算自己受用。
皇后獨孤氏,每當文帝臨朝聽政,她便與文帝一起坐輦去朝堂,到了門閣才止步。楊堅能順利登極,她積極地參與謀劃,功不可沒。獨孤後暗中遣宦官監察朝政,若有不妥的地方,等文帝退朝後,她必然婉言進諫,文帝常常採納她的意見。她曾勸動皇帝從酉城商人手中買下價值十萬兩黃金的寶玉,理由是「有了這筆巨資,將來可以養活一萬名士兵」,僅從這一點,就能確信獨孤後是位才智過人的女性。獨孤後對外戚要求尤為嚴格。她表弟崔長仁,姦淫婦女,文帝看在皇后面上,本要免去其罪,而皇后卻不徇私情,把崔長仁處以死刑。宮中上下都十分敬重她,把她與文帝稱為「二聖」。
獨孤後學識、眼光都好,只是生性絕妒,不容楊堅接近女色。獨孤後嫁給文帝楊堅時才十四歲,她當時讓丈夫發誓:「一生之中不能與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人生孩子。」楊堅嚴格遵守誓言,他的孩子全都是由獨孤皇后一人所生,皇帝的私生活如此純真,這在世界史上也是罕見的。因此隋朝後宮佳麗三千,然而形同虛設,文帝「唯皇后當室,旁無私寵」。宮中諸嬪妃宮女,也在獨孤後嚴厲的目光下噤若寒蟬,春心凍結,無人敢冒生命之虞去與皇上調情。
太子楊勇生性率直,為人寬厚,但生活奢侈,性喜浮華,內寵很多。其中有四個女子最得嬖倖:一個是高良娣,輕盈嬌小,柔若無骨;一個是王良嬡,肌膚映雪,柳腰裊娜;一個是成姬,雙瞳點水,一握蓮鉤;而最美的一個叫雲昭訓,真是天仙化人,艷冠三美,更是頗討太子歡心。只是楊勇與嫡妃元氏性情合不來。因此四美輪流當夕,元妃獨守空房。獨孤皇后是一個善妒的人,不願文帝寵嬪妃,也討厭群臣及諸子寵姬妾。大臣中凡有姬妾生子者,皇后多會令皇帝斥責貶官。如今自己的兒子楊勇寵妾疏妻,獨孤後極為氣憤。每當楊勇入宮見獨孤後,獨孤後從沒有好臉色。本來楊堅對於太子十分信任,常讓他參決政事,楊勇提出的意見,楊堅總是樂於採納,因為獨孤後的枕邊風,楊堅對太子也有了看法。對楊家來說,由誰來繼承皇位,並不是國家大事,而僅僅是家庭問題。
有一年冬至,百官都到太子宮中稱賀,楊勇超出禮制規定張樂受賀。獨孤後便對楊堅說:「太子勇率性任意,動多乖張,今日冬至,百官循例進宮,他卻張樂受賀。聖上尚需勸誡他一番才好。」楊堅聽說後,也是心裏不快,下詔與群臣,令此後不得擅賀東宮。從此楊堅對於太子漸加猜忌,寵愛大不如以前了。
正好元妃患病死去。獨孤後還以為是太子有意謀害嫡妃,心裏越發不平。便暗中懷了廢去太子楊勇的打算,她派宦官伺察太子的短處,等他有了重大過失,便好將他廢去,改為晉王楊廣為太子。
晉王楊廣生性狡詐詭譎,善於矯飾逢迎,本是一個投機取巧之人。他早有奪嫡的心思,處處沽名釣譽,揣摩了獨孤後的情性,一味迎合。楊廣與蕭妃如膠似漆。後宮雖有美人無數,為取悅於獨孤後,楊廣不惜將其他姬妾所生骨肉命人掐死,只有正妃蕭氏所生之子才稟告父母,給父母造成了僅與元配廝守終身的假相。有一天楊堅與獨孤後同臨晉王的府第,楊廣便將後宮美姬都藏起來。只留下幾個又老又醜的宮女充當侍役,身上所穿全是粗布衣服。楊廣與蕭妃,也穿得很陳舊。一切陳設都因陋就簡。架上的諸般樂器都塵堆垢積,望上去便知道已是久不動用了。
楊堅素性節儉,最恨奢華的行為,見到楊廣如此,心裏很滿意。獨孤後見晉王室無美姬,只有醜婦,對楊廣也極有好感。從此文帝夫妻兩人,對晉王另眼看待。有時獨孤後遣親信左右至晉王府第探視,楊廣不論來使身份的貴賤,與蕭氏都親至大門迎接,設宴款待,並送以厚禮。於是到處都是為晉王說好話的人。
楊廣暗中與心腹宇文述等人密謀奪嫡。他先以重金結交賄賂大理少卿楊約,再通過楊約結交其兄楊素,獲得楊素的暗中支持。又收買東宮幸臣姬威等人以為內應。
獨孤後欲以晉王立為太子。楊堅因一時太子楊勇沒有犯大的過錯,心中雖欲立晉王,卻不好實行。這時晉王楊廣調鎮揚州,不到半年便表請入覲。楊廣回朝後,表現得慎言莊容,端肅安詳。他對於一 到了辭行還鎮的那天,楊廣入宮別母,見了獨孤皇后,他依在獨孤後的膝下,泣訴道:「臣兒生性愚蠢,向來不知忌諱,時常懷念雙親,所以未及二旬,遞即上表請朝。原思一見父皇與母后,藉聆慈訓,哪知觸忌了長兄。」
獨孤後聽到楊廣提及太子楊勇,便問:「他敢怎麼樣?」
楊廣惶恐說:「他竟疑忌臣兒,謂兒覬覦名器,意欲加害,臣兒因此惶恐。臣兒遠列外藩,東宮日侍左右,讒惑見加,皇父容或難辨。一旦賜臣尺帛或給杯鴆,臣兒實不知身死何所。恐從此一別,便不能再見慈顏了。」晉王說著便涕淚縱橫,嗚咽不止。
獨孤後憤然道:「我為他娶元氏女,竟不以夫婦禮待之,元氏女向來身體健全,竟會一旦暴亡,他卻毫不悲傷,反與妖姬雲氏淫樂。我也疑惑元氏被他所害,只是暫時容忍。現在他卻越發狂妄!竟想加害你,我活著他已是如此,往後真不堪設想了。」獨孤後說著已泫然泣下。
楊廣佯作勸慰:「臣兒自是不肖,未能感化長兄,反使母后因此傷感,豈不是增臣兒罪戾!」獨孤後安慰一番,叫他安心回去,非密詔不可進京;不得輕過東宮。晉王心中暗喜,從此獨孤後廢楊勇的心腸更堅決了。
奇妒的獨孤後,不容別的女人接近楊堅,因此隋宮裡面雖然美女如雲,楊堅卻只能空望著嚥唾,終不能夠讓他開懷一下。這天獨孤後受了些風寒小病臥床,在宮中調養。楊堅得了一線的隙縫,悄悄的帶了兩名內侍,去了仁壽宮。宜人的春景,逗起了他心中的一團春意。忽然一陣清香隨風送至。梅花叢裡,一個女子背面立著,烏黑的雲發披覆在晶瑩的頸項。她盈盈地回過嬌軀,和楊堅打過照面。楊堅吃了一驚,不料宮裡藏著如此美艷的麗人,亭亭如出水蓮花,裊裊似當風楊柳;痴凝秋水為神,瘦認梨雲是骨。那女子蓮步輕移,走出了梅花叢中,行到隋主面前,垂柳般拜倒,磕了一個頭,才裊裊起立,垂著羅袖,站在一邊。隋主早已神迷意蕩,一問名字叫尉遲貞,是尉遲迥的孫女,年方二八。楊堅話涉挑逗,尉遲貞紅飛雙頰。楊堅走近尉遲貞身前,與她攜手而行。
尉遲貞怯生生地隨了皇上,不勝嬌羞,益發動人憐惜。緩踏芳草,徐穿花徑,兩個人在梅苑周圍閑游了一會兒。梅花別苑裡面,一切都是梅花式樣,清幽絕俗。
楊堅笑對尉遲貞說:「你冰肌玉骨,不愧為梅花苑主人。」
尉遲貞忙說:「賤婢蒲柳之質,怎堪與梅花比妍?」楊堅說:「依朕看來,梅花卻不敢與你比妍,尚需遜你三分芳菲。」這時月移梅影,風送暗香來。楊堅有生第一次持酒對美,酒不醉人人自醉。
尉遲貞酒量淺,醉眼惺忪,一副媚態,更是動人。楊堅借酒發作,擁了她入幃。兩個人便寬衣解帶,你貪我愛的成就了好事。一宵易過,陽光映上窗簾。尉遲貞先醒了,見時刻已經不早,楊堅還睡得深沉。她怕楊堅耽誤了早朝,又怕獨孤後知道,便將楊堅推醒。楊堅見尉遲貞烏髮蓬鬆,遠山添翠,小櫻桃上的殘脂未盡。尉遲貞見皇上目不轉睛地看她,回想到夜來的雲情雨意,不禁起了兩朵紅雲,嬌滴滴說:「聖上快起身了,時刻已是不早。」尉遲貞披衣坐起,楊堅卻戀著香衾,依舊還沒起床。尉遲貞又催促了數次,隋主懶洋洋說:「你怎麼這樣性急!不讓朕躬多睡一刻。」尉遲貞掩唇微笑:「深恐娘娘知道。」楊堅也害怕了:「今日方知為天子的快活!但只怕皇后得知,怎麼處理?」才勉強起身,一步挨一步地出了梅花別苑。
獨孤後臥病後宮,兩個心腹的宮女平日專替獨孤後偵察他人的隱私,得了楊堅留宿在梅花別苑的消息,便報告了獨孤後。獨孤後頓時氣得臉上轉色咬牙道:「我與賤人,誓不兩立!」接著抱病起床,率領了八個宮女,到了梅花別苑。尉遲貞頓時花容失色,嬌軀發抖,再也站立不住,忙雙膝跪倒。獨孤後冷笑:「好一個美人兒,怪不得聖上心愛,你是聖上的愛人,怎的對我下起跪來?真是要折死我了!」接著厲聲喝道:「你們還不動手!」眾宮人聽了,一齊下手。可憐一個千嬌萬媚的尉遲貞,在地上亂滾了一陣,不到片刻時光,一縷香魂,已脫離了軀殼。
獨孤後餘怒未息,這時楊堅早朝退後,到獨孤後的宮中探病,聽說皇后率了宮女多人,未知上哪兒去了。楊堅趕忙來到梅花別苑。瞥見獨孤皇后怒顏高坐,地上的尉遲貞花殘月缺,已是死去。楊堅不禁又痛又恨,只是平日懾於獨孤後的獅威,此刻還是不敢發作。見了尉遲貞的慘死景象,回想到昨夜的蜜意柔情心如刀割。不禁心下一橫,返身便走。
獨孤後見楊堅變色而走,不禁也著慌起來。急忙趕出室外,想喚回楊堅。哪知楊堅卻誤會了獨孤後的意思,以為獨孤後不肯與他干休,恐被她扯住,便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梅花別苑。獨孤後隨在後面喊:「聖上請回來,不要為了一個宮女,傷了多年夫婦的情分!」任憑獨孤後怎樣喊,楊堅一句也不進耳裡,匆匆地只顧向前走。宮門外面,恰好有一匹馬,楊堅跨到馬背上,鞭一揮,那馬便放開了四蹄,逕出東華門,落荒而去。
恰好高熲看見,便騎馬出了東華門追楊堅。約跑了二三十里,才扣住楊堅的馬轡,楊堅喪氣地說:「朕貴為天子,反不得自由,連一無辜弱女也保護不了,要天下又有何為?」般朝臣格外謙和,恭而有禮。宮廷內外,都同聲說他的好。
高熲正色說:「聖上錯了,得天下艱難,守成治安更不易,怎能為了一個婦女,反將天下看輕?還請聖上早早回宮,免得人心惶惑。」
楊堅聽了,沉吟不語。這時已是暮雲四垂,倦鳥歸林。城中的百官,備齊了車駕,紛紛來迎。高熲又連連苦諫,楊堅才勉強登輦。
獨孤後也覺做得過分,痛哭流涕向文帝認錯:「賤妾因一時的愚忿,倒觸怒了聖上,自知罪該萬死。深願聖上垂察,賤妾及笄來歸,數十年夫婦,從未與聖上相違。今因宮人得罪了聖上,還望寬恕。」
楊堅到了此時,也已無可如何:「朕非得新忘舊。卿何得殘忍至此,遽將尉遲貞賜死。需知昨夕的事,實為朕去迫她,不是她來勾朕。卿怎能罪及無辜?如今事已至此,說也無益,不必多說了!」
獨孤後含淚拜謝,依舊並輦入宮。從此獨孤後的行為方才有所收斂。有時任憑楊堅與宮人沾染,只裝作不知,但也不容許楊堅過分。
太子楊勇依舊和一般宵小混在一起。晉王楊廣正在暗地進行推翻太子的計畫。太子醉生夢死,絲毫不加防備。晉王的小名叫阿摩。原來楊廣將出生時,獨孤後夢見金龍一條,突然從自己身上飛出。初時小,漸飛漸大,直飛到半空中間,足有十來丈長短,張牙舞爪,盤旋空中,忽地一陣狂風陡起,將金龍吹到地上,跌斷了龍尾,竟變成了牛樣大小的一個老鼠,細看了不像鼠子。獨孤後不覺驚醒,霎時腹痛臨盆,產下了楊廣,卻生得豐頤廣額,儀錶不俗。獨孤後將產前的異夢說了。楊堅似覺不大吉利,只是不便說出,只說金龍飛舞半空,當有摩雲的志向,不妨小名叫作阿摩。
積毀成山,三人成虎。楊素與獨孤後異口同聲地說太子失德,內外交讒,楊堅便動了廢立的主意。宮廷內外,都知了廢立的消息,傳到東宮,楊勇才開始著慌。他引入巫覡,做了種種厭禳術。這個消息,又被人探聽了去,報告了獨孤皇后,當晚楊堅也知道了。命楊素到東宮探看虛實。
楊素本是楊廣的人,他到了東宮,楊勇慌忙更換好了衣冠。哪知楊素故意東看一回花草,西看一回亭臺,只是挨延不去。楊勇等候了多時,不禁著惱起來,待到楊素徐行入見,楊勇怒形於色說:「公姍姍來遲,究屬何意?聖上雖欲將我廢立,此時究竟尚未實行,你莫自恃功高,便不把我放在眼裡。」楊素佯作失驚道:「老臣該死,進了園中,一因年邁,腳步遲了些;二因貪看了園中景色,因此有勞殿下久候。還念老朽可憐,恕罪一遭。」楊勇冷笑:「說得倒好,你來此做什麼?」楊素又假意微嘆說:「聖上不知聽信了誰的讒言,意欲廢立東宮。老臣素知殿下,仁德無虧,今日特來安慰殿下的。」楊勇聽了,以為楊素真心好意,不免言語之中,露出怨憤。楊素聽在耳中,回到宮裡,見了楊堅,便一一說了出來。楊堅大怒,便在成德殿上,召集了百官宣詔廢楊勇。過了數日,即立晉王楊廣為太子。
第二年的八月中秋晚上,獨孤後一病去世,年未五十。楊堅自從獨孤後歿後,為結髮妻子辦完喪事,便以年逾花甲之高齡,奮起餘勇,接連召幸陳宣華夫人與蔡容華夫人。陳宣華夫人原是陳後主的妹妹,生得國色天香,閉月羞花。蔡容華夫人也是南國佳人,一樣風流嬌媚。二人早已入宮,文帝也早有意,只是以往礙於獨孤後而無緣得幸。從此隋文帝日日歡宴,時時歌笑,比獨孤後在時,放浪了不少。
有一天大雪狂風,天氣陰沉,被囚禁的楊勇爬上東宮院子裡的大樹,在風雪中向文帝的方向大聲訴說自己的冤情,正巧文帝走出宮殿,聽到了他的聲音,問身邊的楊素:「這是勇兒的聲音,他在喊些什麼?」楊素冷淡地答道:「前皇太子瘋了,請陛下不用過慮。」
楊堅年老,禁不起每日床笫聲色,不久染病在床,楊廣趁間調戲宣華夫人,楊堅聽說後哀嘆道:「畜生何足托大事,獨孤誤我!」然而此時已於事無補。楊廣派親信宇文述領東宮侍衛逮捕了柳述、元岩,強行逐出宣華夫人與侍疾宮女。右庶子張衡懷藏利刃,深入文帝駕前,一舉結果了文帝楊堅。不久,楊廣即位,是為歷史上最荒淫無道的隋煬帝,短短十幾年間,便將其父楊堅苦心經營數十年的隋帝國折騰得搖搖欲墜。
《北史》記載:「後頗仁愛,每聞大理決囚,未嘗不流涕。」關於獨孤後的種種事跡,是一位難得的賢妻,然而「性尤妒忌,後宮莫敢進御。尉遲迥女孫有美色,先在宮中,帝於仁壽宮見而悅之,因得幸。後伺帝聽朝,陰殺之。」在政治的大事上,獨孤後可謂賢良明智,在夫妻關係上卻失去了分寸。清朝的趙翼在著作中寫道:「獨狐皇后善妒,殃及臣子。」這個獨孤皇后不單是不許自己的丈夫納妾,也不准朝中大臣們娶小老婆,是一位標準的一夫一妻婚姻制度的崇尚者。
一夫一妻是隋唐時期基本的婚姻制度,但實際上這只是對婦女的限制,而對擁有特權的男子來說,可以佔有多個女子,具體表現形式為一夫一妻多妾媵制。如隋朝楊素,「後庭妓妾曳綺羅者以千數」。又如大臣賀若弼, 「婢妾曳綺羅者數百」。丈夫一旦寵幸其他女子,就會使妻子或在感情上受到冷落,或在家庭生活中受到排擠,她們自然要產生出強烈的嫉妒情緒。這是作為家庭主婦的妻子的一種正常的自衛心理反應,她要求維護自己的正當權利。於是,她往往要把滿腔憤恨發泄到被丈夫寵幸的其他女子身上,對她們進行種種殘酷的迫害,這便是在畸形變態的嫉妒心理驅使下的報復行為。
一般認為,女人的殘忍性一般不如男人那樣突出,她們的防禦性心理狀態遠比其攻擊性心理狀態強。然而,一旦她們有權力和機會處決她們長期仇視和忌恨的人,發泄其內心蓄積的怨恨時,她們的攻擊性心態就表現得異常明顯,其殘忍性心理特質甚至比殘┑哪腥艘